「我們去看看,第一題出的是什麼。」雲綺峰,曉青蝶蹦蹦跳跳的對著幾個師姐說道。
甄選關門弟子可是近年來玄天宗的大事,雲綺峰的幾個女弟子也格外關注。大師姐蘇落染看到天空中一條身影流星一樣劃過,落入「雲海峰」後山:「大師兄到了,我們過去看看。」
曉青蝶見弓綺夢坐在一張石桌前不動不動,絲毫沒有起身的意思,曉青蝶歡快的跑過去挽著她的胳膊:「小師妹,你怎麼不動呢,一起去啊。」
弓綺夢面無表情,好像玄天宗甄選關門弟子跟她毫無關係:「你們去吧。我不去了。」
曉青蝶的年紀跟弓綺夢相仿,自然相處起來最為親密。雖說弓綺夢冷若冰霜,曉青蝶總喜歡在她呆在一起,吃飯要一起,上廁所要一起。開心不開心的,都喜歡跟她講。
弓綺夢也不嫌她煩,偶爾會提點小意見,總能讓曉青蝶茅塞頓開。作為一個聆聽者,弓綺夢無疑是最佳人選。
「甄選關門弟子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一點都不敢興趣呢,你不想知道誰能被收做關門弟子么?」曉青蝶一大串話說出來,都不帶換氣的。
弓綺夢聽了一隊,只是平淡的說了一句:「不敢興趣。」
曉青蝶看幾個師姐都走遠了,趕緊追上去,回頭對著弓綺夢可愛的一笑:「呵呵,我先過去看看啊,一會回來告訴你結果。」
雲綺峰的女弟子蝴蝶一樣擦著風,落向「雲海峰」的後山。雲集在後山甄選的弟子,圍觀的弟子,看到明燦燦的陽光之下,七個衣帶迎風的仙子從天而落,覺的一陣嗓子乾澀,不停的咽著口水。
「六師兄,六師兄!」曉青蝶看到諸事吉在人群中,趕緊揮手。諸事吉撓撓頭跑了過來,對著蘇落染,葉初瑤還有於楚楚行禮:「蘇師姐、葉師姐、於師姐好。」
三人笑著點頭。然後跟雨霏霏、曼零露打招呼。二人熱絡的叫他一聲:「六師兄。」
諸事吉發現弓綺夢沒在,問曉青蝶:「曉師妹,弓師妹怎麼沒來呢。」
曉青蝶嘟著嘴:「小師妹,向來不喜熱鬧。自然不會來了。走吧,六師兄,我們過去看。」
羽驚風早已經站在了前面,看著丰神俊朗的新進弟子,臉上喜不自勝,今年的弟子普遍資質不低,定然會給玄天宗注入不少活力。
看到雲綺峰的幾個關門弟子朝他走過來,羽驚風笑著說道:「幾位師妹也來了?」
幾人對羽驚風行了一下禮,蘇落染笑道:「大師兄,我們就來湊了熱鬧,你繼續吧,不用管我們。」羽驚風點點頭走了回去。
「各位師弟,今日甄選關門弟子,一共兩試,文試,還有武試!」羽驚風停頓了一下,看著眾師弟們開始左顧右盼,議論紛紛,待議論聲弱下來,繼續說道:「文試,就是我手中這張字條。」他舉起炎知味給他的考題。
「那武試呢?」一個弟子問道。大部分弟子對文試不報太大的希望,都寄希望於武試,畢竟作為修行者,能在武試上拔尖,或許能更受青睞。
「武試嘛,很簡單,從後山翻過去,按照抵達玄火門的順序,依次排名!」羽驚風對著發問的弟子說道。
「不會吧,這麼簡單么?」
「這後山肯定大有玄機!」
楚流楓轉過頭來看著慕雲溪擠眉弄眼,好像說,咱倆就靠武試了,我給你保駕護航。
慕雲溪沖著他挑一挑眉毛,又好像說,去你的吧,我用你保駕護航么,管好自己就行。
羽驚風雙手往下壓了一壓,後山恢復了安靜,他把手中的字條展開,對著甄選的各個弟子,繞著書案走了一圈:「各位師弟,可看清了?」
那字條上寫著一句:「天道不測,福兮禍兮,道以窮途亂入魔。何解?」
剛看到題目,眾人一頭霧水,全然不知這題目究竟是何意思。
慕雲溪拿筆拄著下巴,亂七八糟,什麼意思!天道就在那裡,測亦然,不測亦然。題目用了一個測字,難道出題的人是在懷疑天道么?
想到此處,慕雲溪有些欣賞,有點意思。比那些整日求道求道的人強多了。從來都是得到成仙,何曾聽過求道成仙,世人皆以為的虔誠,不過是天道之下,卑微的一條狗。
所謂修道不過是站在道的面前,伸手,然後說一句:「拿來!」而不是跪在道的面前痛哭流涕:「請賜我天道!」
而慕雲溪的欣賞,在讀到第二句時蕩然無存,福兮禍兮?既敢質疑天道,又何必為此擔憂。好像一個求佛者,發現了佛的虛偽,一鎚子砸碎了佛像,又開始擔憂,佛會不會怪罪於我。如此徘徊不定,患得患失,何以問道?
慕雲溪輕蔑的一笑。羽驚風看他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走過來問他:「師弟何以發笑?」
嚴肅的考試,有人面帶輕薄,縱然羽驚風的定力也皺了皺眉頭。慕雲溪覺出自己失態,收起輕蔑之笑,說出自己的看法:「問師兄,何人出此題?」
慕雲溪沒有回答他為何發笑,反而問何人出題。羽驚風楞了一下,質疑出題人的弟子,他還是頭一個。蕭莫離說的不錯,此子確實行為怪誕,有出人意料之舉。
「師弟想知道么?」羽驚風反問了他一句,從慕雲溪的口氣中,他只聽出了質疑,以慕雲溪不按常理出牌的性格,他決定先不回答這個問題。
慕雲溪一攤手:「不想知道!」出題人雖然看似高出世人一截,到底還是差了一些,他既不想知道,也能猜出個七八分。
問了問題,又不想知道答案,羽驚風啞然失笑,這個慕雲溪倒有點戲弄,有點潑皮:「那師弟可是有了答案?」
慕雲溪笑著搖頭:「還沒有!」
羽驚風咳嗽了一聲,若不是玄天宗大弟子的身份,若不知在眾目睽睽之下,又或者眼前若是玄天六子中的一人,他早就一腳將他踹翻在地了。
「師弟若是有了答案,盡可書之。」羽驚風有大師兄的風範,不願多計較。說了一句便走開了。
慕雲溪優雅的頷首一笑,思慮片刻,拿起筆在硯台中蘸了蘸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