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麼回事?」虛空子充滿好奇。
「???」王振感覺莫名其妙。
「儒、道、武三修,而且都已經登堂入室了。」虛空子看他不解,說道。
「這很難嗎?」王振來到長椅上躺了下來,微眯著眼睛,繼續說道:
「精神之力是很微妙的一個東西,只要你能完全掌握,挖掘出它的潛力,你也可以的。」
麻姑像是一個聽話的乖學生一樣,蹲在王振身旁,安靜的聽著。
「精神之力?」虛空子腦中快速轉動著。
「你們道家不是修神識嗎?你們神識運用的法門如何?」王振提醒道。
「以神識觀萬物,化攻伐之力攻防,破其法,御己身。」虛空子不假思索脫口而出。
「就這?」王振睜大眼睛,如同看傻子一般看了一眼虛空子。
「難道還有其他?」如同發現一個新世界的大門,自己卻站在門外,虛空子心裡痒痒的緊。
「來,看好了。」
王振說完,一道神識湧出體外,如剝繭抽絲一般,化作根根絲線,七彩光芒縈繞,如天邊朝霞,又如落日餘輝。
虛空子閉上雙眼,神識覆蓋在那團充滿奇異光芒之上。
絲線在空中不斷穿梭,虛空子感覺眼前有萬物生長,有潮起潮落,有四季更替,有隕石擊空。
片刻只有,有虎嘯山林,有滴水之聲,有飛鳥雀鳴,有廝殺之音。
再一轉,有異香撲鼻而來,如置花間;有令人作嘔血氣入鼻,如置九幽地獄。
如是總總,不可言語描述。
虛空子渾身顫抖,額頭有冷汗滴下,頭頂有寥寥白煙冒出,臉上時而苦色,時而欣喜。
再看一旁的麻姑,雙眼微閉,臉上帶有微笑,整個人一陣舒緩的感覺,如同夢中遇到值得高興的事一般。
「唵……」
正在虛空子努力去揣摩觀想之時,一聲微不可查卻又似乎響徹天地之音傳來。
「噗……」虛空子眉梢一挑,一口鮮血吐出,臉色漲紅。
麻姑臉色也瞬間紅了起來,不過瞬間又恢復正常。
神識收回,三人睜開眼來,西方天空呈一片金黃之色。
王振眉頭緊皺,眼光落向西方。
幾道身影出現在空中,細看之下,原來是書院幾位鎮國大儒,臉上盡皆駭然之色。
……
皇城,觀星樓。
一身道袍的欽天監監正陸軒,負手空懸於觀星樓上方空中,目光緊盯著西方那一片金色之光。
緊鎖眉頭,沉默不語。
……
豫州,一身穿黑袍,手持黑杖,其如同乾枯老樹一般,皮膚鬆弛滿是褶皺。
佝僂的身子,側過頭來看向西方。
咧嘴發出「桀桀」之音。
……
整個大夏國,皇帝百官、鄉野百姓,全部都被西方的金光驚動。
「嘛……」
又是一道聲音傳來,王振身體一震,不自覺的說了一句:「他來了。」
虛空子、麻姑不解的看向王振。
幾位鎮國大儒,早以集中精神觀周遭動靜,聽見此話,閃身便來到王振身旁。
還未做聲,書院之中聖人雕像瞬間化出一道巨大虛影,頭頂於天,腳踏於地,其浩大如同開天盤古一般。
皇城西邊,有一雕像,一身穿明光鎧甲,一手握竹簡,一手持長槍,跨立龍駒之上。
雕像之上一陣光芒閃動,片刻之後便有數百丈高的虛影立於天地間,細觀之下,其貌竟與雕像重合,胯下龍駒竟有聲聲龍吟之音傳出。
東邊九巍山之上,一身穿八卦仙衣,手持浮塵,發須皆白的道人虛影瞬間衝出道觀,聳立天地。
西南之地,黑氣衝天而起,一道虛影瞬間充斥虛空,竟是一赤裸上身,身穿短褲,赤腳的虯髯大漢,手持一木杖,傲立怒視西方。
大夏之地各處陣陣光芒閃動,卻又隱沒。
大夏邊界之處,有一道透明的膜衝上天際,隔絕內外。
……
西方之地,萬國林立。
金光充斥著整片天地之間,梵音高唱,異香繚繞。
王公貴族、販夫走卒、飛禽走獸,盡皆跪伏於地,眼中充滿虔誠。
有身穿百寶袈裟,剔去三千煩惱絲的沙彌比丘穿梭大街小巷,口中念念不停。
……
「什麼來了?」院長李長隆開口問道。
王振思索片刻,說道:「又一個聖人!」
他不知道說出那個字會不會引起那位的感應,畢竟那位存在還不是自己能夠招惹的起的,和他相比,自己只是浩瀚月光之下的一粒珠光。
「聖人?」
幾人聞言臉色巨變,都多少年了,竟然還能誕生聖人,難怪天地之間充斥的靈氣似乎又稀薄了幾分。
「你知道?」虛空子覺得王振似乎是一個謎團,智慧過人又無所不知。
「不應該出現在這個節點啊!」王振皺眉搖了搖頭。
眾人不解。
只有王振自己有所揣測,但又不敢肯定,如果真如自己所想,那他的運氣也太好了吧。
別人含著金鑰匙而來,自己卻要從牛開始摸爬滾打才小有成就,這貨比貨得扔。
「等著吧,要不了多久就會來的,要大亂了。」王振說著一些讓眾人摸不著頭腦的話。
幾位大儒也能理解他,畢竟聖人不可呼其名,不可描其狀,但凡所指皆有感應。
西邊金光隱沒,大夏各處虛影回到雕像之中,邊界薄膜消散。
幾位大儒也不再南苑多做停留,帶著陰鬱之色離開。
虛空子從震驚之中回過神來,口中念了一句「無量天尊」,擯棄心中所想。
今日之事太過駭人,如不能靜下心來,或許將成為心中魔障。
再次閉上眼睛,精神集中起來,不斷觀想王振之前所展示的神識,在識海之中演化起來。
想必之下,虛空子的識海只是魚塘一般大小,其中神識也很純凈,潔白無瑕。
識海表面陣陣波動傳來,抽絲剝繭一般條條絲線衝出,在虛空之中亂竄。
虛空子臉上儘是苦色。
麻姑看著虛空子的目光閃了一下,似乎發現什麼有趣的事情一般,嘴角微微翹起。
王振閉上雙眼,似乎在想著什麼事情,片刻之後,一陣呼嚕之聲傳出,原來這貨真的是在睡覺,神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