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就到了第二天,院子里的牛吃了早餐已經開始在院子里來回踱步,有助於消化。
楊大帥一身朝服,向著皇宮方向走了去,這裡離皇宮並不是太遠,楊大帥也沒有坐轎子的習慣,一直都是不行上朝。
眾大臣在大殿之外等候召見,三五成群的聊著天,文臣武將卻是站位分明。
一個太監走出大殿,手中浮塵一甩,用他那尖銳的公鴨嗓喊了起來,「群臣覲見!」
一個個大臣有條不紊的進入大殿之中,找著自己的位置站好了。
「跪」
所有大臣應聲而跪。
「山呼」
「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愛卿平身!」
「謝陛下!」
所有大臣起了身來。
「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大殿之中眾大臣並沒有人走出,皇帝坐龍椅上向下來回望去,有兩個位置空出來了,很是扎眼。「這戶部尚書與吏部尚書今日為何沒來早朝?」
「回陛下,李大人與王大人兩位大人的公子昨日被打了,深受重傷,就在今早,兩位公子突然去世,讓微臣向陛下告假,回去置辦喪事去了。」站左邊首位的太師秦盡忠向前走了一步,答上話來。
「哦?在皇城之中也有人敢打架鬥毆,對王公大臣子弟痛下殺手,理當嚴懲,這作惡之人可有下獄?」皇帝先是一陣驚愕,然後勃然大怒,重重的拍在龍椅扶手之上。
「啟稟陛下,對兩位大人公子痛下狠手的人,正是大殿之上一位國之肱骨的家人。」說完,秦太師將身子微側,頭像楊大帥看去。
「哦?」順著秦盡忠的目光,皇帝看向了武官陣營。
「那行兇之人正是楊大帥的孫女楊若汐。」聲音瞬間拔高,秦太師一手指向楊大帥。
「愛卿怕是弄錯了吧,若寡人記得不錯的話,若汐今年才七歲,試問七歲孩童如何行兇?」
「陛下有所不知,昨日那楊若汐騎著神牛將軍在大街上橫行,我那孩兒松贊與幾位臣工子弟正準備去那望江樓以詩會友,見得有人在鬧市騎牛橫行霸道,便上前理論,那楊若汐卻是頑劣,指使那神牛踢中兩位大人家公子,之後揚長而去,我那松贊孩兒派家丁一路追攔,最終卻是被逃進了大帥府,無法抓住兇手,請陛下明鑒。」
「一派胡言!」
「胡說八道!」
聞得此言,楊大帥和黃重老將軍怒不可歇。
「就秦松贊、李闊,王政那幾個畜生,你也不上街打聽打聽,皇城中的老百姓是如何說他們的,欺男霸女,魚肉百姓……」
「你……」
一群大臣交頭接耳,大殿之上如鬧市一般。
「夠啦!」皇帝又覺得火冒三丈,一掌狠狠的拍下。
一群大臣瞬間安靜下來。
「著中樞門下徹查此事,不能冤枉好人,也不能讓作惡之人逍遙法外,退朝!」
下得朝堂,黃重跟著楊廣回到了大帥府。
「今日之事你怎麼看?」黃重率先開口。
「陛下心思不是我等可以猜測的,不過李遠道和王石原的兒子竟然就這麼死了,而且還好巧不巧的都死在今日,這事怕會引起一場大風波啊。」楊大帥一臉陰鬱。
「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看他們能翻出多大浪來。」
「話雖如此,今日那秦太師也插上一腳,怕是不會那麼簡單,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唉,若汐那孩子也是命苦,從小沒了爹娘,這次又招那幾個紈絝陷害,老夫定不與他們干休!」
「汐兒應該沒什麼事,只是可惜了那神牛,畢竟只是畜生,怕是保不住了。」楊廣一陣唏噓。
「老夫能從落日草原活著回來,還多虧了那神牛,此番還是儘力保一保吧,盡人事安天命了。」
而在院子里的王振,還完全沒有感覺到危險,依舊該吃吃該喝喝,然後在院子走幾圈,經過昨天的事情過後,王振決定暫時老實在家裡待著,哪兒也不去,人多的地方是非多,說不定啥時候就給做成牛肉了。
到了下午,王振開始感覺事情不大對了,從楊大帥下朝回來后,來大帥府的將領換了一波又一波,而且都面色沉重,完全是要出大事的感覺。
雖然眼皮跳的厲害,但今天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很安穩。
第二天上午,一群衙役簇擁著中樞門下陳廷敬來到了大帥府,直接將大帥府的幾個門守了起來。
接到門丁通報,楊廣直接來到了大門。
「楊大帥,別來無恙。下官奉陛下旨意,徹查李大人、王大人兩位大人家公子遇害一案,現需大帥孫女楊若汐,神牛將軍協助查案,請大帥將他們帶出來跟下官回衙門吧。」
陳廷敬一拱手,恭敬的說道。
「陳大人找一個七歲孩童問話怕是不妥吧。」楊廣面無表情的盯著陳廷敬。
「楊大帥說笑了,小孩子天真爛漫,孩童的話才最可信,況且這是陛下旨意,請大帥行個方便。」說罷,舉起右手,一道聖旨豁然出現在手中。
見得陳廷敬拿出了聖旨,知道多說無益,吩咐陳忠將楊若汐和神牛將軍帶出來。
前門的吵鬧王振早已經聽到了,直到看著陳忠走到了院子,王振有種不好的感覺,總覺得這一趟出門凶多吉少,不過外面那麼多人也打不過啊,在這皇城中又跑不出去,之前所想的美好生活,這還沒翻過幾天,就到了盡頭。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在街上踢那兩腳,就不該驅趕那牛群破陣,就不該從山中出來,就不該……
一路上想了許多,抬頭看了看前面,楊廣正抱著孫女往前走著,前後左右都是衙役,完全是沒有逃跑的可能。
唉,先去看看是什麼情況,或許還有轉機也說不定呢,心裡這樣安慰著自己。
不多時便來到中樞門下辦公的府衙之中,李遠道、王石原兩人已經在衙中坐著,地上擺了兩具屍體用白布覆蓋了起來,似乎用什麼處理過,並沒有臭味傳出。
那陳廷敬回到府衙,命人搬來兩個椅子,安排楊廣爺孫倆落座,然後自己走到了高位坐下,又命人將牛牽進了大堂。
衙門之外門口大開,里三層外三層的圍觀著不少百姓,基本上都是來給楊若汐助威的,畢竟幾個公子哥平時沒少做欺壓百姓的壞事,造就已經怨聲載道了,現在李闊、王政二人之死,百姓們沒有載歌載舞就已經很是克制了。
陳廷敬雙手對著下坐幾人一拱,說道:「諸位大人,我們這就開始了?」
「嗯,陳大人開始吧,今日定要還我闊兒一個公道。」
「那是自然,下官絕不徇私枉法,一定公正對待此案。」
「升堂!」「啪」驚堂木一響,開始升堂。
「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