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陳老先生

  二人聽到有了正式的活計，且以後將能一步步的晉陞時，都激動的漲紅了臉。

  對於這個年紀孩子來說，能通過自己的努力賺錢一份收入不說是光宗耀祖，也差不了許多。這方面木寧體會得很深。

  而對於吳宗來說，他雖然是城裡長大，可家境不算富裕，父親只是幫里的小頭目，比不上木桐這樣的刀頭，這活計也就對他意義重大。

  「我早些日子就和你二人說的很清楚，這次的測試關係著你二人的活計好壞與工錢多少，其實也不算是好壞吧，只是分工不同罷了。」

  「吳宗從明天起就在前廳做打雜學徒，頂替木寧，就跟著王先生吧，工錢每月50個銅板，休日2天，明日一早自去報到。」

  「木寧呢，去前廳二樓大堂做審鑒學徒，陳老先生前幾日便和我說需要機靈好學之人，也許有傳衣缽的想法，你跟著他要細心服侍，用心學習。」

  「至於工錢嘛，每月120個銅板，休日三天，年末多一月工錢，一斤豬肉。」

  木寧聽到自己最終的活計以及工錢待遇，高興的飛起，要不是周遭有人，怕別人說自己得意忘形，非得大喊幾聲才痛快。

  吳宗則一臉不服與疑惑。

  「你等也不必詫異，早先和你們說好的工錢，是按照最低標準來算，你等倆月學習之後，就已經不是普通學徒，雖做不得錦繡文章，但識字、理解倆方面已超出很多，因此工錢才會有所提升。」

  吳宗從始至終都顯露出自己的不悅，但無論是六掌柜還是木寧，都並沒有理會他。

  「這年節將近，各行各業也都預備關門休息過節，典當行也不例外，七日之後便是年節，咱們這邊會開門到年節前倆天，也就是說會休日5天。」

  「關門之後，行內需要有值守之人留下，今年這人選就在你二人之間選擇。」

  六掌柜一個好消息接了一個壞消息。

  「掌柜的，弟子這邊爹爹早已經吩咐，年節的時候回鄉祭祖，因此這值守之事，恐怕難以擔當，實在悔恨。」吳宗滿臉的遺憾搶先說道。

  六掌柜盯著他的眼睛，吳宗有點不自然的迴避。

  「那這值守之事就交給木寧了，為了方便，你以後還住在此處吧，吃喝方面也不用操心。」六掌柜一錘定音，沒再詢問木寧的意見。

  木寧閉上了準備開的口，年節不能回家雖有點不舍，但聽到以後吃住的問題解決了，還省下不少錢，便對六掌柜只有感激。

  本來他也在煩惱此事，典當行內只六掌柜與大力住在這裡，還有就是每年倆個月的時間，學徒們也會住在這裡，木寧因此需要搬出去。

  而他準備去詢問一下三伯，好租個位置與價格相對合適的房子，現在不需要了，一切在吳宗拒絕值守之後，事情便都解決。

  心情大好，起身給六掌柜深深鞠了一躬，六掌柜也不躲閃，受下了。

  至於獎勵之事，卻是沒有提起。

  隔日起了大早，洗臉、和大力打招呼，便趕到前廳二樓。

  推開二樓大堂房門，原以為像往日一般沒有人在，卻不想早已經有一人坐著品茶。

  那人見門被打開，回神望了過來。

  「先生早，我叫木寧，之前一直在樓下做打雜學徒的活計，今日被安排來樓上。不知陳老先生可到了？」

  木寧雖有膽怯，卻並沒有怕生，躬身望向面前之人。

  此人面目和善，臉上的皺紋重巒疊嶂，想來已經年歲不小，但一副精神頭卻十足，幾近白了的頭髮順滑的扎在腦後，並未戴頭巾，穿著紫色做底藍色繡花絲綢袍，正放下手中的茶杯看著木寧。

  「你就是小六教出來的學徒啊，如果這個行里沒有第二個姓陳的老先生，那我就是你口中所說。」

  「原來您就是，小子木寧，見過陳老先生。」木寧遠遠的躬身作揖。

  「來來來，過來這邊，人老了，眼力不行，離的稍微遠點，便也就看不清了。」

  順手指了指自己身旁的位置，示意木寧。

  木寧快步上前，也沒有當即坐下，只是站著，就像是一個聽話的學生一樣。

  六掌柜昨日的吩咐，他記在了心裡。

  「好，好，好！這模樣長得就踏實好學。」也不知道哪裡看出來這些。

  「不要拘束，就把我當做你的長輩，這人上了年紀，也就睡不長久，家裡無事，便想著還是早點來行里。」

  「這不就正好遇上了你，咱爺倆也算是有緣。」

  陳老先生果然絮絮叨叨的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木寧倒也沒有不耐煩，聽著就好。

  大約一刻鐘之後，陳老先生才算是結束了對木寧身世的感慨。

  「你這孩子也是個福大命大的，倆次襲擊，換做旁人，必然有所禍事，但你卻毫髮無損，而且也算是為幫里立功了。」

  突然提到了遇襲的事情，木寧沒有對任何人提起自己遇襲，陳老先生顯然不是從他這裡知道。

  「聽小六說，讓你自己選擇一項獎勵？你現在可想好了？」

  木寧聽這架勢，反應過來，原來昨日沒有提起的獎勵，是要今日落在陳老先生這裡。

  「小子對具體的武功一無所知，前日想來許久，也沒有頭緒，敢問陳老先生，小子能否向您請教一下？」

  「哈哈哈，就說你這小子是個機靈之人，有什麼事你且問來，老夫知道的話便會告訴你。」

  木寧心下一喜，開口問道。

  「陳老先生，小子要是想求一項保命的能力，該選擇哪一個獎勵呢？」

  陳老先生饒有意思的看著木寧。

  「你小小年紀這麼怕死？哦，也對，倆次遇襲，恐怕對你來說都是死裡逃生，世人貪生，可以理解。」

  「保命啊，就我所知倆個方面吧，其一，煉體，江湖中有武功專門錘鍊身體，如最負盛名的金鐘罩和鐵布衫，就是這般，通過不同方式的擊打身體各處，配合相對應的葯浴，從而激發身體潛能，使得刀槍不入，這應該能符合你保命的要求。」

  「其二，輕功，打不過就跑，這是亘古不變的道理，哪裡有人是一直無敵的，總有敵不過的人，況且雙拳難敵四手，所以逃跑才能保得住性命，因此輕功就至關重要，這也能符合你的要求。」

  陳老先生頓了一下，看向空著的茶杯，木寧會意，趕忙提壺倒茶，也沒急著選擇。

  「不錯，好茶啊，這二者有利有弊吧，就說煉體，通常都有一些副作用以及命門，副作用一般都是煉的五大三粗，飯量倍增，應該不會得姑娘喜歡。」

  「命門嘛，各有各的不同，總之就是被對手發現，一招便可破了幾十年的功力，得不償失。」

  「輕功方面就簡單多了，現如今江湖中的輕功，要不就是用來趕路，要不就是用來小範圍輾轉挪移，戰鬥所用，沒有二者兼備的，各家輕功也只是在持久方面略有不同。」

  聽著陳老先生總算講完，木寧一時間不好消化。

  老先生也不著急，慢吞吞品茶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