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恩和樂詳看到薛吒端起茶杯仰頭喝得乾乾淨淨的樣子,倆人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
霍恩眼看薛吒還有再倒一杯的衝動,連忙將他攔下。
「好了好了,薛老弟,我們知道你的意思,咱先坐下,我話還沒說完呢。」
薛吒聽到霍恩竟然還有話說,再看了看現在的自己,尷尬地咳嗽了一聲,將茶壺放下,訕訕坐下。
霍恩看到薛吒坐直了身子,便再次開口。
「薛老弟,我剛剛是說想與你達成藥劑交易,可以讓你提要求,其實這是有原因的。」
霍恩生怕薛吒再做什麼出格的事情,於是先說了幾句話,想看看他的反應。
眼看薛吒並沒有什麼其他反應之後,霍恩繼續說道。
「是這樣,三天之後,這座島會舉行一年一度的獵獸活動,這個活動有周邊海域大小勢力共同參加,同時還會有外島的人參加。」
薛吒聽到這裡,突然打斷了霍恩的話。
「霍老哥,你說的這個獵獸活動,和我的藥劑有什麼關係?」
薛吒問出這句話的之後,楞了一下,然後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
「你不會是……」
霍恩點了點頭,然後嘆了口氣,再次開口,臉上多了幾分異色。
「你猜的不錯,既然在這座島巨型獵獸活動,所以,需要尋找大量海獸聚集的地方,而我,已經找了幾個月了,都沒有找到。」
霍恩並沒有讓薛吒開口,直接說了出來。
但薛吒的臉上的表情則是有些奇怪,他只是不住點頭。
其實他剛剛根本就不是霍恩說的那樣,他想的是,霍恩是打算讓他去搜集海獸,因為霍恩開的條件著實太誘人了些。
薛吒的藥劑雖然吸引了大量海獸的到來,但也僅僅是起到了一個吸引作用。
藥劑的持續時間很短,而且在水中擴散地比較快,能吸引到的海獸有限。
但此時依舊有越來越多的海獸出現。
因為藥劑的效果,讓許多吸引而來的海獸狂化,他們變得極具攻擊性,所以在相互廝殺中,大量海獸的血液流出,同時落入海中。
與此同時,傑克船長命令手下散開,那些剛剛離開小島便被海獸撕碎的人,同樣將血液流入了海中。
對於海獸來說,同伴的血液可以讓他們吸取一些能量進行提升晉級,但人類的血液卻是更加珍貴。
人類的能量更加純凈自然,對於海獸來說簡直就是大補藥。
所以,在摻雜了海獸與人類的血液之後,小島四周就已經形成了海獸的天堂,人類的禁地。
這是薛吒沒有想到的一點,但既然已經如此,也不是他能夠阻擋的。
時間一點點過去,海獸依舊還在不斷廝殺,而他們則是越來越靠近小島。
薛吒舉著望遠鏡,看著小島上的傑克船長還在訓斥手下,似乎也有些摸不清那傢伙到底想做什麼了。
「按照正常邏輯,他是應該想辦法趕緊離開才對,為何這麼久了都沒有任何反應?難道他不打算走了?」
薛吒腦中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一個結果。
如果傑克船長死守在小島上,那麼對於眾多都無法登島的海獸來說,無疑是最安全的。
但這個結果對於薛吒來說,卻是無法接受的。
他的一系列的計劃都是在給傑克船長施加壓力,逼迫他去做選擇,做出那個迅速離島的選擇。
所以,薛吒基於這個標準,利用海獸和地勢以及環境逼迫傑克船長去分析。
薛吒並沒有作出過多干擾,他做的都是在引導。
想要去說服一個人很難,但總能通過一個又一個時間對她作出誤導,以及讓對方作出錯誤的判斷。
不過薛吒也沒有其他的選擇;他必須這麼做,如果不這麼去做,傑克船長是無法被擒住的。
另一邊,傑克船長在看到這麼多手下都在衝出小島的瞬間被擊殺,也是差點忍不住。
「目前看來,小島的四周都是死亡地帶,許多海獸圍得水泄不通。」
薛吒很擔心這個傑克船長會突然認慫不敢出島,這樣他的計劃就沒辦法實施了。
雖然島上的情形不容樂觀,但他還是想親手將傑克船長給抓住。
所以他一直站在船頭,但他卻恨不得直接沖向小島將傑克船長給擒下。
傑克船長舉著一隻海碗咕嘟咕嘟往嘴裡灌著酒液,喝完還不忘伸出袖子擦了擦。
薛吒倒是被傑克船長說的這句話給吸引了,他眼皮輕輕一跳,但接著又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般開口。
「沒想到我的名字竟然也傳到了海上了,沒辦法,想低調也不給什麼機會,太難了。」
薛吒舉起酒碗朝著傑克船長的海碗輕輕一碰,揚首將碗中酒液喝得一乾二淨。
傑克船長也將碗中酒液喝乾,放下酒碗抓起筷子夾了些肉食丟進了嘴裡,一邊咀嚼一邊說道。
「你想多了,你在內陸即便再厲害,只要沒有來過海上都是個屁,先不說你還沒到聖人地步,單就說你不在海上這一點就夠了,在海上生活的人不論是誰,對沒有靠近大海的人都是排斥的,用讀書人的話怎麼說來著?」
傑克船長放下筷子認真地想了想,再次開口說道。
「對了,好像就是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傑克船長的聲音剛剛落下,一股若有若無的氣勢開始從傑克船長身上瀰漫。
薛吒也感受掉了這股氣勢,他也是一愣,但轉瞬間,臉上的表情就是恢復如初。
「看來你這是對我剛才的行為表示不滿了吧,不過你不覺得這樣做並沒什麼用處么?」
薛吒微微一笑,聳了聳肩膀,表示自己完全沒有受到影響。
傑克船長稍微施加了一些壓力,但結果依舊如此,這不得不讓他打算放棄。
薛吒的確如別人口中傳言那般很不一般。
傑克船長收回精神力,抓起酒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他微微嘆了口氣。
「我還以為別人說的是假的,沒想到竟然是真的,你果然很厲害。」
但傑克船長的話音剛落,薛吒突然抓住了一個關鍵點,「別人說的」。
是誰說的,說的什麼,為何去說。
薛吒的腦中突然跳出了三個問題,這讓他更加好奇。
「傑克船長,我希望你能清楚告訴我,我的名字到底是怎麼傳到海上的。」
薛吒不打算旁敲側擊去問了,他必須要弄清楚到底是誰故意這麼做的。
薛吒來到海上就是受到別人的逼迫,然後好不容易到達聖島,卻是連島都沒有轉一圈便相當於被驅逐出島了。
這期間薛吒曾不止一次想過,聖院到底為何對他這般冷淡,盼著自己過來,卻是在自己到達之後又愛答不理的。
這難道印證了那句,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