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吒撓頭嘿嘿直笑,他心說:跟你客氣啥,何況眼下自己正需要人心,你既然到了,就給我撐個場吧……
孟聖也會議地點點頭,他雙手張開,背後畫卷展開,其內那盆熱氣騰騰的魚飛出,繞著整個校場飛了一圈,而後,所有在場的江湖人都感覺身體輕盈了三分,他們呼吸之間,甚至感覺可肆意縱身跳躍,握拳哈氣時,他們甚至有感覺到可拔山嶽。
孟聖沒有多留,他始終背對著薛吒眾人,做完這一切后,他收起自己的聖道畫卷,身形緩緩飄散,只留一道聲音在這片天地間。
「薛吒,前路漫漫,當小心。」
「多謝孟聖!」
薛吒知道,這是這位聖人在提醒自己,所謂的「前路」,一層意思是白國與雲國的戰事,一層意思是他想滅雲國伐白國,還有一層意思或許就是文武合流的盛道路。
但他怡然不懼,他在孟聖消散所化為的所有白色光點消失前,拱手朗聲說道:「永遠在路上。」
薛吒的這句話,是佔了某位大大的光,他此時說出,不是詩詞不是成語但暗含聖道,只短短的五個字,就讓即將離開的孟聖重新顯化身形,他轉身,深深地看薛吒一眼,搖搖頭,什麼話也沒說,他直接就自嘆一聲飄然離開了。
薛吒這句學來的話雖然內蘊無盡道理,但還沒到可一下點播剛剛踏足聖人路的孟聖,孟聖雖在這句話的點播下收穫頗多,但因為踏入聖人路的時間尚短,他來不及消化體悟,但可以預見的是,等孟聖將這句話帶回聖院,等曹芳、孔聖等早很多年就踏入聖人路的傢伙聽到,他們一定會在盛道路上再往前進一大步。
這樣一想,薛吒自然沒理由再讓孟聖給他幹活,略有些惋惜地揮揮手,他遲疑著說:「孟聖叔叔加油,我這還有許許多多的話等著點播你,不要走太慢噢!」
孟聖即將消散的那些白色光點又一次停頓,但下一刻,那些白色光點以比之前快得多的速度消失,似乎逃般,看的薛吒哈哈大笑。
等孟聖離開,薛吒再看向校場上的這三千多江湖人,發現他們看自己的眼神很複雜。
這種眼神里有懊悔,顯然是覺得之前小看薛吒、針對薛吒、看薛吒笑話是不對的。
但這種眼神里又有江湖人慣有的莽,那好像是在說:那又咋的,我們就之前那樣了怎麼著?
薛吒迎著這些江湖人的目光,呵呵笑著,笑容溫和而慈祥,這種笑容出現在老者身上會帶給人如沐春風的感覺,出現在薛吒臉上,要多羞恥就讓人感覺多羞恥。
有人小聲咕噥:「我還是感覺聽個毛頭小子的很沒面子。」
有人複合他:「我也覺得,怎麼辦?要不咱們拿完好處就跑,反正他又追不上咱們所有人。」
「哈哈哈哈……咱們江湖人不學讀書人那麼虛偽,咱們不能吃干抹凈就不認賬,老子跟你混了薛小子!」
有人大咧咧表態,就有人跟著豪爽表態,漸漸的,越來越多的人表示會跟薛吒,但仍然有一小部分人表示:就這一次,見識不好就要溜了溜了。
薛吒很滿意他的收穫:一首詩,讓自己從讀書人的修為從大儒踏足聖境;還順便驚聖,讓孟聖直接突破大關卡成為真正的聖人;順便讓這群七個不服八個不憤的江湖人妥協。
「嗯……不錯不錯,為俺老薛點個贊!」
薛吒美美的點了點頭,然後他伸手壓了壓,示意大家稍安勿躁,「我有話說。」
江湖人雖然不太習慣這種薛吒高高在上講話的模式,但他們也知道,想要擰成一股繩,想要真的做事情,飛如此不可。
他們各自歸屬於一位語尊,在每一位語尊的江湖勢力中,也都有明確的等級,所以他們對薛吒站在高台上,雖然覺得不爽,但也並不是完全不能接受。
薛吒沒有作秀,他覺得把高台弄塌沒必要,這些江湖人很實際,想戳中他們的累點感動他們,其實還不如給他們好處,告訴他們突破境界的法門,或如自己做的這樣,讓文氣帶給他們身體如新生般的改變。
薛吒想通透這一切后,便咳嗽著開始講話。
「之前,我想說讀書人瞧不起我們江湖人,笑話我們是一盤散沙,你們不愛聽,也不覺得那有什麼,甚至我在說的時候有人還在下邊嘲笑我。」
「現在呢,我覺得我這樣說,還是有人不以為然,但我覺得,至少你們安靜了,我的話,更多人能聽到耳朵里,至於你們能不能聽到心裡,我不太管。」
薛吒先用這種方式開了個場,沒見有人臉色特別抗拒,他才心下安定。
他說:「讀書人其實是怕咱們江湖人的,可為什麼官位都是他們的,文氣被他們死死把持在手中,而我們中的一部分人,還必須仰人鼻息過活,就那些給官員家裡當護衛僕從的兄弟們,我想問你們;這是為什麼?」
整個校場鴉雀無聲,沒不是沒人思考過這個問題,但群體性的盲目導致了這個問題始終沒有個結果。
薛吒今天提出,他們才正視這個問題,但薛吒也不會給他們作答的機會。
他說:「因為江湖人聰明,他們懂得抱團取暖的道理。」
「因為我們驕傲,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