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吒只感覺嘴巴像是被漿糊給糊住了,他試圖掙扎,但卻聽孟聖說:「不用擔心,說話什麼的都不影響,就是不能用成語力量了。」
「呃……」
薛吒摸摸嘴,他心說:我最大的底牌你給我封了啊!
孟聖沒再多說,他的地位超然,不似白聖那等小傢伙,他派過來一具化身已經很給薛吒面子了,再多逗留,怕給這小子平惹不少嫉恨。
「小子,那幅畫里封印了一位進士,使用的時候把你的血滴上去就可。」
他說過這句,身形閃爍,眨眼便從薛吒面前返回了聖院。
薛吒拎著手中畫卷,拋起又接住,隨即將之打開,他看到,裡頭畫了一張桌子兩道菜,溫大人這位安陸府府尹大人正站在桌前,撓頭皺眉思索選哪一道吃。
薛吒嘿嘿笑著說:「哪個都不是你的菜!」
他重新捲起畫軸,而後將之放入兜里的吞人葫蘆,他心思一動,忽然想起:段厚璐那小子手裡應該還有個從馬三箭屍體上摸下來的吞象葫蘆。
「好小子,陪我出來都不說主動交給我,看我回去收拾你!」
他哼了聲看向四周,發現草廬四壁的金光正在緩緩退去,他試著走到門邊,伸出一隻腳碰了碰薄了許多的金色光幕,發現那裡什麼阻隔都沒有,腳輕而易舉穿了出去。
薛吒恍然:這金光估計就是對他自己的保護,正是孟聖避免溫大人這種有歪心思的人對草廬內的天才下手。
他坦然走出草廬,沿著來路出了這處貢院西北角的別院后,直接走去了貢院大門處,指著那上鎖的地方對左右兵丁說:「給我打開!」
這些兵丁都認識他,這是府尹大人重點照顧的考生,但現在童生考一天時間都沒過完,現在開鎖,那可是殺頭的罪!
一個看服裝像是個副主考官的老者站了出來,他客氣地彎腰拱手解釋道:「公子,別說是我們不敢現在開鎖,就算是府尹大人親自來了,這扇門也別想現在開。」
「呦呵!」
薛吒瞅瞅他,不記得見過,心說:看上去挺恭敬的,可這嘴裡說的話,咋那麼叫我來氣呢!
他哼了聲直接拿出了孟聖交給他的那幅畫,他毫不猶豫,直接咬破右手食指將血抹在了畫軸上。
周圍兵丁和官吏們都不知道他這是幹嘛,紛紛抻頭來看。
薛吒抖手拋出畫軸,畫軸自動在空中嘩啦啦展開。
所有人頭聚在一起湊到了那幅畫面前,他們愕然看見:上頭的人正在緩緩走出,且那人大家都認識,不是別人,正是他們的府尹大人。
溫大人在畫里呆了會兒,做好選擇后想去拿熊掌吃的時候,忽然發現自己不能動了,他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可能是被聖人安排了。
當薛吒的血抹在畫軸上的時候,他忽然感覺到了自由的空氣,不由自主的,他邁步向遠離桌子方向走去,一步跨出,身後畫軸捲起落回薛吒手中,溫大人扭頭去看,薛吒沖他點頭微笑說。
「一語成讖,孟聖真的來了。」
「噢!『魚,我所欲也』那一首嗎?」
溫大人恍然,他聽說過孟聖這一招,據說六國之外的無盡疆域里,孟聖正是靠著這一首闖下偌大威名的。
溫大人迅速轉變心態,他可不想永遠被安排在畫里,雖然給一位未來聖人做保鏢聽起來很有前途,但他溫寶賢可是想去州城做州牧大人的。
「公子,若我表現上佳,若公子實力精進得快,公子可否在用不到老朽的時候還老朽自由。」
「沒問題,先給我把這扇門砸了!」
薛吒眼都不眨的就答應了他,但他下一句話就讓在場所有人眉頭直跳。
剛才站出來說話的那位副主考官又一次出聲,他攥著拳頭衝到溫寶賢面前喊:「溫大人,到底發生了什麼,是這小子暗算您嗎?我們現在就來救你!」
這傢伙打著是護駕的意思,想著只要溫大人還是他們的頂頭上司是安陸府府尹大人是這次童生考的主考官,那他背後這扇上鎖的貢院大門就不能被砸了,還說不定能給後頭那狂的沒邊的小子一個大大的教訓。
可惜,現在的溫寶賢就一條路可走:那就是死心塌地跟著薛吒,幫他快速提升實力!
溫寶賢見自己的副手看不清形勢,趕忙哼了聲伸手去抓他腰間黑帶,這是個穿紅袍的七品官,抓住他腰間黑帶一甩,以溫寶賢的進士體能,打十個舉人實力的他都不在話下。
那被他抓住腰帶的七品官也是這般想的,他駭然間就要求饒,卻是愕然發現,溫寶賢一甩之下居然沒能甩飛他。
薛吒和周圍兵丁都有些懵,他們看看溫寶賢看看那被抓著腰帶的七品官,心說:咋回事,難道七品官最近吃胖了?
被溫寶賢抓著的副手雖然也不解,但他知道眼下問題的關鍵是薛吒不是府尹大人,他一個掙脫加一個衝撞,溫寶賢被他撞開兩步,三兩下這位七品官就衝到了薛吒近前。
薛吒本能想要使用成語力量,卻是記起孟聖將他的成語力量給封印了。
「媽的,這不是逼我嗎?」
薛吒退後,他快速放下胸前擋板,這時候,寫長詩沒有用,就要用最短小精悍的一首詩把對面這個七品官給他限制住。
「嗯,有了,寫這首詩!」
薛吒眼睛猛地一亮,也不管現在自己在哪,瞅准旁邊一個號房的考生的飽沾滿墨汁的毛筆就搶,他同時抓了把旁邊那人的宣紙,他就像是和時間賽跑般,以一種常人難以想象的速度寫了一首王昌齡的七言絕句。
「秦時明月漢時關,萬里長徵人未還。」
「但使龍城飛將在,不讓胡馬度陰山!」
詩成,薛吒面前的宣紙中央忽然塌陷,一口黑洞般的漩渦出現,那就像是一口水泵,瘋狂抽取周邊文氣。
舉拳打向薛吒的七品官都懵了,「這……這是什麼鬼?誰的詩寫成還能有這異象?」
而薛吒卻是心裡冒出一個奇怪的想法:是不是這首詩威力太強,我自身的文氣不夠,這首詩於是乎自動從周圍天地間汲取文氣?
他這個想法只是剛冒出,遠處就有考生驚呼:「怎麼回事?我的文氣呢?剛才我還感覺無比舒爽呢,現在……現在怎麼一點點感覺都沒了!」
「我次奧!媽的,誰搶了我的文氣,為什麼……為什麼我寫好一首詩詞連一丟丟的文氣都沒向我湧來,這……這到底是誰,誰動了我的文氣!」
………………
不少考生紛紛怒吼,這些怒吼傳入薛吒耳中,讓他嘴角一抽。
「不用猜了,跟我想的一樣。」
薛吒又看了一眼面前擋板上的那張宣紙,他感覺跟炸彈似得燙手。
他眼珠轉了轉,忽然就伸手拿起那張宣紙將他一把拍在了剛才搶人紙筆的那位考生面前。
「我記得你,朱雲山是吧……還你,這是我新作出來的初創詩詞,非常珍貴喔!」
說吧,薛吒頭也不回地就跑,他也不管朱雲山接不接受,他心說:別炸到我就行,愛死誰死誰!
「反正特么的都沒一個好東西!你小子考試前還找我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