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1章 最有心機的女人
瀛人大隊出發了。
而他們所前行的方向正是南方,沿著商震給他們用他們瀛人的屍體做成的「餌」。
左兵衛從來都是一個脾氣暴躁的人,他因為敢打敢殺武力值極高才能夠在瀛人中博得二大王繼承人的地位。
他在自己的手下的屍體上看到了漢人對自己的侮辱。
並且,這種侮辱從那個山丘下開始一直向南並且不斷在延伸加強著,只因為瀛人的屍體在不斷的被發現。
偏偏那無頭的屍體比較多,也不知道那伙漢人把他們瀛人的腦袋瓜子給扔哪裡去了。!
瀛人也是迷信的。
自從大唐以來,漢人和瀛人就始終保持著交往,所以瀛人文化深愛漢人文化的影響。
比如,在他們瀛人的觀念里那也是有鬼的,只不過他們的鬼不像漢人的鬼聽起來那樣嚇人。
比如,在他們東瀛列島那也是有和尚的,只不過他們的和尚卻是可以娶妻生子。
不過以上這兩點卻都與今天的故事無關。
與今天的故事有關的事,他們瀛人卻是相信人是不可以掉腦袋的!
因為他們瀛人的靈魂是藏在腦袋裡的。
人腦袋掉之後,他的靈魂就得不到他們所信奉神靈的眷顧,就不能再次轉世投胎了。
可偏偏山丘下的那些屍體的腦袋都已經不見了。
對這一點左兵衛並沒有感覺到奇怪,而是感覺到了羞辱。
在他想來那些手下的腦袋,肯定是被害人砍了去拿回去邀功了,因為還少了一架馬車。
可是手下的腦袋不見了,就意味著自己這些手下就不能再次投胎做人。
這怎麼可以,所以他一定要去抓到那些可惡的漢人,找回自己手下的那些腦袋。
自打他帶兵打仗以來,他的手下還從來沒有過如此境遇。
現在他身後的上千的手下可是都看著呀,如果自己不能把那些腦袋找回,不能替自己的手下報仇,那麼自己的威望會大受打擊的!
至於說這些屍體是否是漢人給他製造的陷阱,左兵衛卻想都沒有想。
他是帶隊來過漢人大陸的。
就那些漢人的官兵若說一觸即潰都是他左兵衛瞧得起他們。
更多的時候,當他們瀛人出現時看到也只是像兔子一樣遠遁山林的漢人官軍的影子。
若是連那幾個據說箭射的極准擅長襲擾的漢人,他都不敢率隊去捉拿,他還瞻前顧後,他又如何能夠鞏固自己的位置?
人在思維上也是有慣性的。
所以左兵衛帶著自己的手下大軍壓境般的向前,他唯一所擔心的也只是那些個漢人別藏在山野的哪個旮旯之中不出來罷了!
左兵衛對於襲擾他手下的那些個漢人的了解,當然都是聽著自己的那些回去報信的人還有傷員講的,對於他的敵人他也只是朦朧的知道了個大概。
可是就在他們這支大隊的瀛人當中,真的就沒有人知道商震他們的底細嗎?
這個恐怕真是要畫上一個大大的問號的!
根據逃回來的那些瀛人的描述,他們所面對的敵人人數並不多,若說具體特徵有以下幾個。
比如,其中有人箭射的極准能射出二百多步去。
比如,其中有人單兵作戰能力很強,能夠一挑多。
比如,對方擅長襲擾,用箭或者用刀擊殺了他們部份人後就會遠遁而去。
比如,對方還擅長在夜色中混水摸魚,射出來的不光有羽箭還有石子。
就這樣的特徵還不足以說明某些問題嗎?曾經來到過漢人大陸的瀛人們真的就沒有聽說過沒有見過這些人嗎?
左兵衛自己是沒有碰到過,可是他沒有碰到過就代表別的瀛人沒有碰到過嗎?
而左兵衛之所以沒有得到商震他們的確切情報,那是因為某些曾經來到過漢人大陸的瀛人卻已全都緘口不言了。
比如那個穿著一襲黑衣身材娉婷的女子姬花,比如姬花的那些手下。
不過若說姬花和他自己的人全都緘口不言卻也不完全對。
就在先前收斂他們瀛人屍體的過程中,姬花的一名手下就曾經嚎啕大哭起來。
只因為死去的一名瀛人是他的親弟弟。
那個傢伙當時哭得是如此慘烈,如此的驚天動地,以至於脾氣暴躁的左兵衛都拔出刀來了。
左兵衛那意思無疑是,你特么的給老子閉嘴,你若再不閉嘴,老子也砍了你的腦瓜殼!
有了左兵衛的威嚇,姬花他那名手下這才都跑到了一邊兒去閉上了嘴巴。
而那個瀛人的嚎啕大哭無疑使得左兵衛更加暴躁了起來,而這也增加了他必須將那些漢人殺掉的決心。
只是左兵衛並沒有注意到,那個姬花的手下哭的時候用漢人的話講叫做「雷聲大雨點小」。
換言之就是,哭的聲音很大,但那眼淚著實有限。
甚至於那僅有的幾滴眼淚是不是抹的嘴裡的唾沫星子,那就沒人知道了!
左兵衛並沒有注意到,就在他轉過頭去的時候,那個曾經哭了個哭天搶地的瀛人正在和姬花交流著一種別有意味的眼神。
左兵衛繼續帶兵向前,瀛人們在他後面排成的隊形如同一條長蛇。
據說在後世的某一個時代,也有瀛人的後代也這樣行進在漢人的大陸當中。
只不過那時的瀛人後代卻比他們現在威武多了!
而他們現在是什麼?至少有一大半的人沒有穿褲子,下面只穿著那個遮羞的布帶。
沒有人能夠搞清瀛人管那種布帶叫什麼。
時下的漢人,也沒有褲衩子的概念,就如商震他們所穿的那就都叫犢鼻褲。
或許也只有那個被稱為五大姑娘的武直看到瀛人的這種布帶時才會喊「布帶帶」吧,就如同他喊那山包為「山包包」一樣。
而在瀛人們那一片被曬的發黑的的大腿當中,穿著整齊的姬花就顯得有些刺眼。
在正常情況下大街上所有的人都是穿褲子,而這時候如果出現一個露大腿的,那麼這個人就是另類,就會吸引很多人的目光。
而反之亦然,當所有人都光著大腿時,卻有一個穿著整齊的,那麼這個人就也是另類。
姬花彷彿是知道自己這身打扮有些與眾不同的。
所以她絕不跟在左兵衛的後面,她就在隊伍的中間行走,前後左右都是他的人,而在他的人的前後左右又都是左兵衛的人。
對於姬花的這種表現,瀛人們自然不會覺得奇怪,畢竟姬花那是二大王的繼位者左兵衛最心愛的女人。
一個女人怕死,躲在隊伍的正中間,這有什麼不對嗎?就是人家不那麼做,他們這些矮小的男人卻需要眾星拱月的。
瀛人的隊伍依舊向前,只是就在他們沒有走出200多步的時候,隊伍就又停了下來。
這回誰都不奇怪了,不用問,前方又有他們瀛人的死屍了。
他們瀛人的死屍有被掛在樹上的,有被扔在路上的,也有被攤在大石頭上的。
而被攤在石頭上的卻最搞笑。
那種情形就彷彿那個已經死去的瀛人在洗過海水澡后,躺到那平整的礁石上去曬太陽一般。
只是不知道這回又是一個什麼樣的死法呢?後面的瀛人就想。
瀛人的隊伍再次停滯下來了。
而這個時候姬花蹲了下來,她就在那隊伍中向四周打量著。
那四周無外乎樹林,石頭,丘陵,或者草地。
那麼,姫花又在找什麼呢?難道她是在找兔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