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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7章 虛偽與虔誠

  「你們說這個傢伙是昨天夜裡的那個嗎?」在新的住處里韓文沐低聲問道。

  「他要是不是,我就把自己的眼睛摳出來當泡兒踩!」喜糖狠的叨的說道。

  「就是那傢伙,要不他咋能要讓那扎姐睡單獨的屋子?」虎頭也說道。

  「小屁孩,你咋啥都懂?」喜糖氣道,伸手還在虎頭的後腦勺處輕輕打了一下。

  而虎頭則是嘿嘿嘿,然後賊眉鼠眼的瞟了一眼那扎。

  那扎便在那裡笑,然後卻是很溫柔的說了一句:「敢惹我,我一刀騸了他!」

  「啊?」一聽那扎這麼說,黃月膽和虎頭便有些吃驚的看向了那扎。

  要說那扎說話的語氣真的是很溫柔。

  黃月膽也只是後來和商震他們認識的,現在也只是大家在一起,他也只是為了來救自己那未過門的媳婦才暫時和商震他們在一起的。

  在他的印象里,那扎雖然是畏兀兒女子,可是平時一說一笑的,那卻是比漢人的大家閨秀瞅著還有規矩呢。

  可是他卻哪想到平時看起來那麼秀氣的那扎卻會說出這種話來。

  而且,偏偏人家說話的語氣卻又是那麼的柔和。

  人家說把一個好色之徒騸了的感覺,那怎麼就象自己那沒過門的媳婦在和閨蜜說,你快看看,這朵花的這一針怎麼樣一般?

  人家說的也太輕鬆了也太寫意了吧!

  黃月膽卻哪知道,那扎雖然看上去文雅,可要是打打殺殺的時候那下手未必就比男人輕!

  而且人家是畏兀兒女子,人家從小所受的教育那和漢人女子也絕對是不一樣的!

  可能在漢人看來是難以啟齒的話,可是在那扎看來那卻是天經地義的!

  至此,喜糖他們這是在說什麼呢?

  喜糖他們所有的話題卻是都是在圍繞著那個叫作弗朗西斯科的神父說的。

  只因為就在他們見到那弗朗西斯科的時候便認了出來,

  這傢伙卻正是昨夜他們要進入那佛朗機青樓之前看到的從樓里出來的那個男人!

  喜糖他們雖然並不知道人家弗朗西斯科這些佛朗機人所信奉的那是基督教。

  他們也只以為人家是洋和尚。

  可就算是洋和尚那也是和尚不是,那漢人當了和尚那都不讓娶妻生子的,那你洋和尚差啥?

  漢人的和尚那絕對是沒有逛青樓的,那麼,你弗朗西斯科這個洋和尚去你們佛朗機人的青樓去幹嘛去了?

  你是去和那些佛朗機的青樓女子談理想談生活談人生的嗎?

  喜糖他們那是真不信,打死也不信!

  如果說一開始他們還懷疑說是不是自己昨晚上看錯了人,或者說人家弗朗西斯科真的就是去談理想談生活的,他們有可能把人家給誤會了。

  可是,就在弗朗西斯科在給他們按排住宿的房間的時候,人家卻是要把那扎單獨安排在一個與喜糖他們這些男人離得挺遠的房間。

  就弗朗西斯科的這個作派當即便更讓喜糖他們懷疑了。

  那扎那是喜糖和商震的禁臠,白玉川現在也只是可以拉拉那扎的手,那你一個洋和沿想把那扎單獨安排走怎麼行?

  白玉川還說了,他看到弗朗西斯科看那扎時眼中的賊光了。

  要說白玉川說別的話喜糖未必信,但白玉川說這話喜糖絕對信。

  因為在喜糖看來,白玉川在男女關係上也絕不是什麼好餅!

  既然白玉川都這麼說了,那麼這個弗朗西斯科肯定就是昨夜他們看到那個偷偷摸摸從青樓里出來的人,這事就被實錘了!

  而且喜糖他們還推測這個弗朗西斯科的相好的肯定就是那個大種馬。

  否則大種馬一個青樓女子怎麼就有那麼大面子,領著他們過來這個弗朗西斯科就這麼聽話的給他們找住宿的地方了。

  就這種危險分子要把那扎單獨安排在一個房間里睡喜糖他們又怎麼可能放心?

  所以,最終那扎還是和喜糖他們在一起住反正他們這些天天風餐露宿的那都習慣了,自打從那個山村出來之後就沒有脫衣就寢過。

  「行了都歇會兒吧等一會兒小白臉回來就知道咋回事兒了。」喜糖又說道。

  於是,屋子裡他們終是安靜了下來。

  而此時,白玉川卻並沒有和那個弗朗西斯科又在一起「辯論」,他卻是又出現在了那個洋蔥頭似的建築物里。

  也只是到了現在白玉川才知道人家佛朗機人的廟不叫廟人家那叫「教堂」。

  人家弗朗西斯科那是有職業的人,人家是神父,人家不是白玉川這樣的無業游民,人家很忙。

  忙什麼呢?那自然是忙著在那眾人面前宣講著的旨義。

  白玉川也不嫌厭煩,他手裡竟然還捧著一本書一副開卷有益的樣子,至於面部表情那也是凝神細聽。

  當然了要說是否虔誠那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到了這裡,疑問那就來了那白玉川又不會人家佛朗機人的語言他能聽得懂嗎?

  答案是,他當然能聽懂因為人家佛朗西斯科現在說的卻是漢浯!

  而與白玉川一起在下面坐著的竟然還有四個漢人一個漢人竟然還是漢地官職的打扮!

  而那個當官的手裡竟然也捧著一本書在聽弗朗西斯科在那宣講不過人家那虔誠勁那卻是打心底里透出來的,和白玉川終究是不同。

  隨著那弗朗西斯科講經的加深,那個漢人的官員竟然還時不時的問上幾句。

  而人家所問的內容,無非都是什麼「神父」「聖靈」「聖子」乃至「聖母瑪利亞」之類的。

  那真是滿口的專業術語,雖然說名詞生僻,可白玉川終究還是能聽懂的。

  畢竟他也大致看過了弗朗西斯科給他的「教科書」了,那內容還是蠻淺顯的,並不如佛經里所講的那麼玄而又玄。

  不過,白玉川很是奇怪,為什麼一個漢人的官員為什麼會信佛朗機人的教。

  而他白玉川為什麼要來細心聆聽這個佛朗西斯科的教誨?

  他一方面那是想搞清這個佛朗西斯科和他的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另一方面他卻是想弄清這個佛朗西斯科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傢伙。

  喜糖他們都認出來了這個佛朗西斯科就是那個從大種馬青樓出來的傢伙,他白玉川又怎麼可能認不出來?

  隨著時間的進行,白玉川已是好奇心大起,他不但不說走,那卻是一會兒看看弗朗西斯科一會兒又看看那個官員。

  只不過白玉川越聽著那個漢人官員與佛朗西斯科的對話心中就越發驚奇了起來。

  若不是現在是在教堂里,這麼一個肅穆的不能喧囂的地方,只怕白玉川也會「嘖嘖」出聲了!

  眼前了這事給了白玉川一種錯亂的感覺。

  只因為,他知道一個神父大半夜的跑到了青樓里去找那青樓女子了。

  可是現在一個有著一個老婆兩個妾的漢人官員卻開始虔誠信教了。

  甚至這個官員還想加入教會,只不過那個佛朗西斯科卻岸貌道然得說,如果你想加入教會,那麼你就得把那兩個妾給休了!

  只因為人家他們這個教的人實行的都是一夫一妻制!

  白玉川聽著人家的隱私,那真是千言萬語上心頭,可是哪個都不能說出口。

  最後在白玉川的心裡卻只變成了幾個字,那幾個字叫「我勒了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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