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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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夕陽只剩一抹殘紅的時候,一個半個小子正在和一個美貌女子在樹林里說話,而旁邊圍著的四男一女則是饒有興緻的看著。
說話的那自然是虎頭,而他正對著的那個則是姬花,旁邊的圍觀者自然是商震他們幾個了。
「須古有一捏我聞奧個話,恩被發用等偶澳,行個好寧我佐否恩!」虎頭正說著。
就虎頭這句話一說出口,商震他們便聽了個一頭霧水。
這說的是什麼話?阿啦是真的沒有聽懂啊!
不過,他們聽不聽懂並不重要,重要的姬花是否聽懂了。
於是,商震他們便看向姬花。
雖然姬花什麼也沒有說,可是商震他作為旁觀者卻也看明白了,看姬花的小表情,她明顯也沒有聽懂嘛!
就這情形,和對牛彈琴沒有什麼區別,而且還是一個牧童對著好幾頭牛。
「虎頭你說的是啥意思啊?」喜糖笑嘻嘻的問。
「嘿嘿。」虎頭就撓著頭不好意思的笑,然後他就看向了姫花明知故問的說道,「姫花姐姐,你沒有聽懂嗎?」
雞花搖了搖頭,他確實是沒有聽懂。
「我說的就是你家裡那的話,那你應當能聽懂啊。」虎頭一副天真浪漫的樣子說道。
菊花的臉色變了變,卻也唯有搖頭。
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若是強說知,豈不更麻煩?
「行了,別賣關子了,你說說你到底說的是什麼意思說。」白玉川在旁邊催促到。
「我說了,你們可不許罵我!」虎頭便笑道。
「不罵你不罵你!」喜糖便道。
「那我就說了,我說的是,如果有一天我死了的話,你就不用等我了,找個好人嫁了吧!」虎頭撓了撓自己的頭皮說道。
「哄」的一聲,本就圍成了一圈子的人便都大笑了起來。
「毛長齊沒?小樣的就知道娶媳婦了,你相中你姬花姐姐了啊?」白玉川便道。
白玉川這麼一說,商震他們幾個就都笑了起來。
而這回姬花當然聽懂了,她看著那一副虎頭虎腦樣子的虎頭臉上微微紅了一下,一副不知道說什麼是好的樣子。
「這有什麼。」這時一向不愛說話的商震卻接話了,「喜糖你記不記得咱們村子的馬二小,那才多大。
成親那年才十五,第二年人家孩子有了,我爹還去喝酒了呢。」
「嗯,是有這麼回事!」喜糖馬上打證言。
商震說的這事還真不是瞎白唬,他們村的那個馬二小還真就是十五歲成親,十六歲就有孩子的。
時下就是這樣,有了兒子就有勞力,有了勞力才能過上好日子嘛,所以孩子那是生得越早越好!
「那我再說幾句,讓姬花姐姐聽。」虎頭卻又說道。
於是虎頭又說了起來,只是虎頭說的話,那就跟天書一樣,旁邊這些聽眾壓根就沒有能聽懂的!
虎頭說的是什麼?虎頭說的是他們浙江的方言。
浙江方言源自於吳語,據後世考證,浙江方言有88種之多。
或許兩個村子隔著只有幾十里地,可是這兩個村子說話對方就未必能聽懂。
而這就是小農經濟了。
所有的人家都是自己自足。
房子是自己蓋的,穿的衣服是自己織的,吃飯的糧食是自己種的,如果再不出門,那麼怎麼可能聽懂彼此的話呢?
而商震他們到了虎頭家的那個村子后,之所以能夠把村民的話聽懂個大概,那是因為他們這個村子所說的語言除了浙江方言卻還有河南話。
據虎頭的爹說,他們這個村子最早那都是祖輩從河南逃荒過來的。
而現在浙江官話用的卻又是河南話!
就漢地的方言系統那一般人是真的弄不明白的,實在是太複雜了。
可換另外一個角度說,要不說漢字的意義很偉大呢?
漢地不同的地方操著不同的口音,很多時候互相之間那是真聽不懂,可一進入漢字,那所有人就都懂了。
而也正是漢字的統一讓漢人始終維持著這樣一種大一統的思想,有著統一的價值觀。
否則,為什麼後來歐洲大陸有那麼多的國家,而亞洲大陸上漢地卻維繫了一個中國,這都是有歷史傳承的。
虎頭就在那裡叭啦叭啦的說,商震他們便在一旁聽,而最終他們可以確認的是,姬花卻是連虎頭所說的一句話都沒有聽懂!
到了最後,商震笑道:「行了,大家都別鬧了,該睡覺就都睡吧,明天咱們還得去救人呢!」
於是,在天色全黑下來時,這場關於方言的探討終究結束。
這時商震和喜糖兩個便極有默契的走開找了個離姬花較遠的地方躺了下來。
而白玉川卻是拉著虎頭走開了,他還哈哈大笑的說道:「你個小混蛋,偷著從家裡跑出來,我正愁今晚睡在外面沒有枕頭呢!」
樹隙之中有星星在閃亮,商震這幾個人卻是分成了好幾伙,既然都隔得比較遠,那麼哪伙說什麼也就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哎,我說板凳,我感覺這個姬花不簡單,她應當是撒了謊的。」躺在一塊乾爽的地方的喜糖低聲說道。
和他並排躺在一起的商震便「嗯」了一聲。
「那你說他為啥要撒謊?」喜糖又問。
「我哪知道,咱們說啥都沒有用,說啥也是猜的。」商震回答。
喜糖不吭聲了。
正如商震所說,他們這樣猜測姬花根本就沒用!未知數實在是在多了,就是猜出來那也是瞎蒙。
又過了一會兒,喜糖忽然坐了起來又說道:「板凳,你不是說人有上輩子嗎?
你不是說你上輩子有個相好的嗎?」
「你說啥呢?」商震不樂意了,他嫌喜糖說話難聽了。
自己和夢中的九香就是再有好感,可那也不能叫相好的呀!
「哎呀,我沒別的意思。」喜糖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就笑,然後他就又說道,「你說,這個姬花能不能是你上輩子的相好的,不,就是那個姑娘轉世投胎啊?」
「不可能!」商震斷然否定。
「為啥?」喜糖就問。
「不為啥,我就覺得她肯定不是!一點感覺都沒有!」商震回答。
「那咋就沒有感覺?咱們都老大不小的了,那咋就不能對姬花這麼漂亮的女孩子有感覺?」喜糖又問。
「那咋就非得有感覺?」商震反問,「要按你的說法,那你也得對她有感覺才對,長的那麼漂亮!」
「是漂亮。」喜糖認可商震的話,「可是光漂亮有啥用?我對她也沒感覺。」
「那你對啥樣的有感覺?」商震便輕問。
必須承認,那扎也絕對是個大美女,他們兩個和那扎那也算打小在一起了。
商震對那扎沒感覺,那是因為等他知道男女間是怎麼回事時已經做過前世的夢了,他腦子裡想的都是圓臉眼睛亮晶晶的九香。
可你喜糖呢,你又沒夢到上輩子的相好的,那你咋沒感覺?
而這時喜糖恰恰便用自己的話解答了商震的困惑:「我也不知道自己要找啥樣嬸兒的有感覺,反正既不是那扎這樣嬸兒的也不是姬花那樣嬸兒的。」
商震便又笑了,想了想便說道:「那你是想找個膀大腰圓屁股大的嗎?咱們村裡人都說那樣的好,能幹農活,屁股大還能生小子。」
商震說這話當然是玩笑話,可是他沒成想喜糖卻認真了。
過了一會兒喜糖便說道:「那也說不定,以後有機會我看看有沒有你說的那樣嬸兒的,看我有感覺沒。」
說完這話,他自己也笑了。
於是,在這個黑夜裡傳來了兩個夥伴的嘿嘿的笑聲。
而此時,在另外一處虎頭卻也正在與白玉川說話。
「我覺得這個姬花姐姐不是我們山裡人,你沒發現她說話的味兒和我們就沒有象的地方嗎?
我聽村裡人說過,整個海邊這一片說的叫吳語。那就是聽不懂話,可那個味兒應當是一樣的。」虎頭說道。
「那她是幹嘛的呢?」白玉川叨咕了一句,然後卻是習慣性的把自己的手搭在了虎頭的手上。
「你摸我手幹嘛?」虎頭好奇的問。
虎頭雖然是個半大小子,卻也是男人。
他認為自己長大了,自然不習慣別的男人碰自己。
而這時白玉川卻啞然失笑了他忙把自己的手鬆開了,因為他把虎頭當成那扎了!
在野外宿營天黑以後,白玉川從來都是拉著那扎的手的。
不行,自己睡著了摟著一個小嘎子有啥意思?我還得找那扎去。
白玉川就想。
可也不在這時,不遠處就傳來了那扎的大說講話聲:「玉川你在哪呢,我冷!」
那扎說話的聲音當然談不上多大,可大家也實在是隔得沒有多遠。
於是這時,樹林子里的某處便也傳來了喜糖捏著嗓子的接話聲:「玉川,你在哪呢,我也冷!你抱抱我唄!」
喜糖這句話便勾起了樹林子里所有人的笑聲。
可是,唯獨姬花沒有笑,她卻有了一種不妙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