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失之交臂
「還真是過癮呢!」騎在馬上的商震舉起了水囊喝了一大口。
水囊自然是水囊,可裡面裝的並不是水也不是酒,而是奶,馬奶!
偷鍋賊變成了搶馬賊,這回商震可是大有收穫。
現在他又有了兩匹馬。
有馬鞍的這匹他自己騎著呢,沒馬鞍的那匹小奶貓「騎」著呢。
小奶貓只會「騎」馬卻不會趕馬。
不過不要緊,商震把兩匹馬連在了一起,他騎的這匹馬負責方向,小奶貓騎的那匹負責速度。
他可以趕馬往任何方向走,這不就是他負責方向嗎?
小奶貓在自己那匹馬背上把那匹馬嚇得夠嗆,那匹馬就一個勁的往前跑,就又拽著商震這匹往前跑,這不就是負責速度嗎?
商震要搞吃的當然也要搞馬。
想從這草原戈壁上一直跑回到漢地去沒有馬怎麼可以?
而且還他還必須得搶有馬鞍的馬,他可沒有小奶貓那兩下子,在馬背上任馬怎麼梗躂人家也掉不下來。
在商震彈弓的威脅下,那個畏兀兒人直接就把他自己的座騎交了出來。
他們真的只是牧馬人,一共四個牧馬人兩個是畏兀兒人兩個是胡人里的平民,誰也不會和一個已經凶名在外的強盜去較勁!
搶了兩匹馬也就罷了,商震卻又搶了五個大水囊,以及兩張作為畏兀兒人吃食的饢!
那兩張其實就是大餅的大饢也就罷了,可五個大水囊之中裝的卻都是馬奶!
水滿則溢,馬群里母馬奶盒子里的奶滿了那也是要溢出來的。
所以這四個牧馬人就要隨身帶著大水囊,時不時的給馬群里的幾隻母馬擼擼奶,然後等收工后再給他們的胡人主子帶回去。
在游牧民族的飲食習慣里,馬奶那從來都是屬於上等飲品的。
剛擼下來的馬奶當然是可以喝的,而最妙的則是那喝不掉的馬奶也絕不會壞。
游牧民族會把喝不掉的馬奶用水囊或者水桶儲存起來,然後不停的再用工具去攪拌。
當那馬奶上面泛起氣泡的時候,那就成了!
因為馬奶已經發酵成了酸奶。
那酸奶有多酸?絕對是比山西老陳醋還要酸的!
現在已經是夏天了,那馬奶發酵並用不上多長時間,那水囊就在馬上顛簸著,卻等於直接就攪拌了!
那酸奶是如此之酸,商震原來就喝過自然是不當回事,頂餓開胃喝著爽快著呢。
可是當時小奶貓跑過來聞了聞就一臉不屑的跑開了,或許在它看來,就這酸奶還沒有那大眼賊兒好吃呢!
商震搶來了吃的就帶著小奶貓騎著馬飛快的向東跑了。
他不想跑也不行,那小奶貓上哪匹馬的馬背上那馬不得玩命的跑啊!
其實商震是相中了那匹兒馬子了的,那傢伙看著就是一個暴脾氣,不光跑的快,可是作為一匹馬它竟然還會自己「摔跤」!
可是商震想了想還是算了,自己搶這匹馬乾嘛呀!
挺好的一匹馬在大草原上那可以恣意馳騁不說,還可以勇斗群狼保護馬群。
自己返回漢地之後根本就用不上這樣的好馬,白瞎了!
要說商震的心眼兒那是真的好,他原本就是個放羊倌,那四個牧馬人那就是放馬倌。
大家都是同行,他沒必要去難為幾個平民。
至於他縱馬向東跑了之後,那四個牧馬人樂意去報告胡人就去報告吧,等在人得到信兒說不定自己都跑哪去了呢!
商震便這樣帶著小奶貓一路向東而去。
說是一路,那又哪裡有路卻又處處都是路,到處都是草原荒灘戈壁嘛!
如此一來,他和胡人之間也只有兩種可能了。
一種可能是他走的所謂的路胡人壓根就沒有走過,自然雙方也碰不上。
一種可能便是他恰巧就與胡人撞到了一起。
可事實證明,這草原荒灘戈壁大著呢,哪就那麼巧和胡人撞在一起。
這一天黃昏,商震正騎著馬往前跑呢,他就聽小奶貓忽然叫了一聲。
他一轉頭就見小奶貓卻已是從那馬上跳了下去,然後他就看小奶貓卻已是如箭般的沖了出去,而就在小奶貓前方几十步的地方卻是正跑著一隻兔子!
「哎呀!」商震嘆了一口氣也只能撥馬追了過去。
有了那馬奶商震這到是有吃的了他也不用烤肉了,可是小奶貓卻不肯吃酸奶。
偏偏實質是一隻猞猁的小奶貓的食量那是很大的,那哪天不得吃個一斤兩斤肉的。
於是小奶貓在路上看到兔子獾子啥的它就去追,商震也只能幫著它去弄吃的,而現在就是這樣情況了。
於是最前面是一隻兔子,後面是一隻猞猁,再後面則是兩匹連在一起的馬,他們就這樣一直追了下去。
只是這樣的追逐註定持續不了多長時間。
就在那隻兔子已是逃到洞口的剎那,后發而至的一顆石子直接就把它打了個跟頭,商震在馬上出手了。
現在連商震自己都搞不清自己這一石子有多大的勁兒了,反正他就是拿石子打到兔子的屁股上那兔子不死卻也是滿地打滾了。
小奶貓撲了上去,片刻之間就把那隻兔子叼了回來。
要說小奶貓現在的本事那也是極大的,那隻兔子很肥,可是小奶貓卻依舊叼著那隻好幾斤的兔子一躍跳上了馬背!
至於那匹馬卻也只是蹬踏了下蹄子卻已經不害怕了,什麼都是適應嘛!
商震正要調轉馬頭往東走,這時就聽到遠方傳來了如雷般的馬蹄聲。
這是來追自己了嗎?商震皺了下眉,眼見不遠處就有片樹林便撥馬往樹林里去了。
商震在與胡人的纏鬥之中已經養成新的習慣了,那就是有了情況先別慌那是要判明情況才可以行動的。
往東是一馬平川,如果自己現在就往回跑胡人肯定會發現自己,反而不如先在樹林里躲著看看胡人的去向再說。
如果胡人真是奔自己來的自己現跑也來得及,反正就是個一逃一追嘛,商震已經讓胡人給追皮實了!
商震就在那樹林里往遠處望,而小奶貓則是津津有味的在吃兔子,它也被胡人追皮實了!
胡人還真是不少,不過商震很快就看明白了,那些胡人並不是奔自己來的,反而好象是兩伙胡人在互相追逐。
商震見那敵我雙方不斷有人墜馬,可那胡人與胡人之間那還是有一段距離的。
想來那是敵我雙方在馬上互射,由於太遠商震也只能隱約看到胡人有拉弓的動作,那箭支卻是看不到的。
眼見那兩伙胡人往別的方向跑去了,商震就想,不知道喜糖和那扎在沒在那兩伙胡人之中。
他很想追上去看看,可是他又不想暴露自己。
再說如果那扎在的話穿的從來都是很鮮艷的,自己應當是能夠認出來的。
可是那兩伙人穿的都是灰不啦唧的沒有看出有特別鮮色的顏色。
想了想,為自己安全計,商震也只能做罷,最終他見胡人們騎馬跑遠了便撥轉馬頭往東去了。
只是商震並不知道,此時縱馬跑在前面的那伙胡人中喜糖也正在其中!
兩個夥伴終是由於距離太遠而失之交臂了!
商震對此自然一無所知,他越往東行,就越覺得自己對這裡的草場似乎有些熟識了起來。
自己已經走了有半個來月了吧,水草最肥美的那片草場已經過去了,眼前草場的草已是變得稀疏了起來。
這不由得讓商震想起小胖和喜糖曾經的抬杠,一個說大牆這那頭草場不好,一個說大牆那頭草場好。
而實際上呢,當商震被胡人給擄過來后他在白天也看大牆這頭的草場了,談不上好也談不上不好。
而眼前現在的情形,這草場豈不正是好不好孬不孬的嗎?
該到大牆了吧,過了大牆是家鄉。
商震有一絲企盼又有一絲忐忑,他好象聞到了家鄉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