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難掙，屎難吃.……
上一次被這麼多人注視是啥時候？
羅玉不禁回憶起了第一次在升旗台底下做自我檢討的情形，至今他都不覺得將自己的作業有償買賣給其他同學試件錯誤的事情。
大家都是你情我願，有什麼問題。
就像長大后發現這個社會也是，大家抄來抄去，也沒有見誰主持公道。
抄襲者沒有得到有效的制裁，沒有人給孩子立個榜樣，卻要求孩子做這做那，實在是雙標。
接著就讓這群帶著精美原創作品的孩子，踏上滿是copy忍者卡卡西的社會。
從那時候起，羅玉就明白，錢難掙，屎難吃。
就像此時的他一樣，同樣是被所有學生注視，或有不屑、有看熱鬧、有疑惑不解、有嘲笑等等等等。
以前是那群中學生，現在是這群儒生。
這都怪那該死的山河畫……啥破畫居然這麼值錢…… ……
時間還得恢復到半刻鐘前.……
重新滿藍條的高秀恆已經說得上不懼溪岸上的其他人了，額，前提是他們還要點臉，沒有聯手。
還有白雲書院的學監王鶴麟以及江陵學府的安興文，特別是前者，應該是已經銘志了的，即便自己在理上佔據上風或者滿狀態，也不太可能越過一個境界勝過。
「我家公子說了，今日如果沒有哪位學子有其他高論的話，那麼明日信王大軍過境就多有打擾了。」書童對著眾人抱拳說道。
「終於要結束了么。」羅玉摸了摸肚子，也是覺著有點餓了，終於可以離開了。
就連白雲書院內的幾位也覺著，今天這場鬧劇應該也得結束了，這茶都已經泡到沒味道了，也是該走了，具體的看下一回合或者京城那邊了。
反正這邊算是儘力了，誰知道對方會鬧這麼一出。
而且最主要的是，茶水喝多了，這個時間點有不好意思說去廁所，憋得有點難受。
邊上的趙培看了看羅玉，再看了看江上的小船，臉上閃過狠厲。
「白院長真的不打算出手么？」三個老儒生看著白鳳平，又暗暗示意了一下張任華。
「還請白院長救我！只要白院長救我，只要書院有啥要求，我都可以答應！」
張任華很想上去保住白鳳平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淚，但是害怕被打，所以也就遠遠地拜下。
雖然書院人才不多，但也不是沒有，就像這學監王鶴麟來說，算是半個親傳弟子，雖然已經過了弱冠之年，不過還算是在能夠出手的範圍中。
不嚴格說的話，不太說得上是以大欺小。
「算了吧，你們惹出來的麻煩，還是你們自己解決！」正欲端茶杯喝完最後一口的白鳳平，話音剛剛落下，茶水剛剛進入口中就聽到：
「久聞白雲書院的羅玉羅先生素有文采，自稱江南第一，何不上去比試一番？」
噗——
滿滿一口茶水混合著口水噴了對面三個老儒生一臉。
白鳳平咬牙切齒道：「趙培！」
原本就要息事寧人的時候，就又鬧了這麼一出.…… ……
見識過人頭大波浪嗎？就是一群人整整齊齊扭頭的模樣，一下子目光轉向同一個方向，盯著同一個方向。
以前高中軍訓的時候羅玉見到過一次，現在又見到了。
被趙培這麼背刺了一刀，羅玉還沒有啥反應，倒是周圍的人先有反應了。
「江南第一？誰這麼狂？！」
「羅玉？好耳熟……」
「羅玉！」
「那個就是！看著一般啊……不對！那個寫《石頭記》的好像也叫羅玉！」
認識羅玉的白雲書院的諸位首先齊齊轉頭看了過來，特別整齊。
緊接著，不知道羅玉是誰、不認識羅玉、不知道羅玉在哪的人也都知道羅玉了。
跟著人群一起把腦袋、目光轉過去就行。
刷刷刷——
颯——
刷刷——
又是一層層的人頭波浪，但是不夠美觀啊，倒不是說轉得不夠齊，主要是那群和尚夾雜在黑髮里，少了點味道。
「羅玉嗎？寫《石頭記》的那個？」安興文聽見名字后，神情閃過一絲激動。
一直以為羅玉是哪位隱世的大儒，結果沒想到居然會是自己的同齡人。
這《石頭記》熱度遠遠比羅玉想的要高，便是江陵也有不少人讀過，特別是江陵學府的這群人，連江陵學府的學監度過此書後讚不絕口。
看不出大回書坊的錢老闆還是挺有能力的。
「阿巴阿巴阿巴？阿巴巴，阿巴阿巴巴！」羅玉先是一愣，就知道自己被趙培坑了。
對方可是一個姓葉，一個疑似主角，惹不起啊……
飛快地給許靈玉和許安安打了個眼神。
「阿巴阿巴阿巴？阿巴巴，阿巴阿巴巴！」羅玉嘴上不停地重複，眼神中神情慌張，指了指自己張開的嘴，又擺了擺手。
一副特別委屈，有口說不出的模樣。
「阿巴巴阿巴！阿阿阿！」
「你太過分了！」
許靈玉在人群中，手指著趙培大聲道：「你就是嫉妒羅玉比你強，但是又和苦於這麼陷害他！」
「你明知道羅玉口不能言，還偏偏推他出來，是故意想讓他出糗嗎？！」
「真沒想到，你這種人居然會是教導我們蒙子的先生！說出去我都覺得羞愧！」
許靈玉直接搶話抨擊趙培，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引導趙培身上。
羅玉啥時候成啞巴了？認識羅玉的心中都一時陷入疑惑，但是在場的更多的是不認識羅玉的。
「啊，是個啞巴啊……」有人可惜道
「不過羅兄即便這樣還能寫出《石頭記》這種經典，真的是不得不讓我等欽佩啊。」
「是啊是啊，倒是這.……羅玉的同僚，卻是極為可惡！」
「哼，自己沒本事就對他人使計，這種人居然還會是教的蒙子的老師？」
「我不是……」趙培開口就要解釋。
「你還想狡辯？！」許靈玉見趙培想要解釋，直接大聲打斷。
更多的儒生加入到對趙培的指指點點上。
「你放屁！」趙培惱羞成怒，直接展開勢場，就要對許靈玉動手。
許靈玉見勢不妙，一點也不顧及臉面，直接大叫：「救命啊，殺人啦，趙培要殺學生啦！」
「嗚啊——啊——」許安安見狀也是直接放聲大哭，哭的時候還不忘記繼續往嘴裡塞兩片薯片嚼兩下。
「夠了！」
一聲暴怒直接將所有人都鎮住！
回頭一看竟然是一直沒怎麼說過話的王鶴麟！
勢場一出直接就將場面鎮住！
安興文眯了迷雙眼，心中警惕：「這個人……居然有如此實力.……」
蘭溪上的高秀恆同樣也是捏了一把汗：「看來我還是低估了王鶴麟。」
此人要是出手的話，估計自己的勝算實屬渺茫……
同樣也是恍惚一下，告誡自己卻不可以因為領悟了[置之死地而後生]而自傲，但也不可小覷其他儒生。
這技能只是多了一條藍條罷了，並非開了鎖血掛。
「你們是要在這丟書院的臉嗎？！」王鶴麟充斥著怒氣的眼神掃視過羅玉趙培還有許靈玉。
趙培有點害怕地低下頭來，羅玉和許靈玉則是尷尬地笑笑，一點都不自覺。
果然還是文翰辦事穩妥啊.……
一直觀察著的白鳳平心中鬆了口氣，別在這已經快結束的時候再出幺蛾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