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7 - 雙螺旋
「前輩，盲歌者到底是如何出去的？」李憾十分關心這個問題，他可不想在這兒待一輩子。
「死人河！」帝盺眼神再次露出了震驚的表情。「全部是人組成的河流，他們都死了！」
「他們從黑暗之地突然就出現，又從黑暗之地穿了出去。這是羽神之箭以外唯一的一次穿越事件。」
「當時也是電石火光之間，我也不敢直接冒險，只能臨時分身一個投入到了其中，隨之消失。」
李憾心中一驚，在遺落之境邸記酒樓他遇到了刀劍長河，當時還納悶為何不見遺體，以為肉體已經消逝在宇宙洪荒。
現在看起來，有超級大能直接把上古的戰場打掃成了雙螺旋環流，在時光里流淌。
李憾並沒有透露先前的遭遇，而是不失時機的問了一個問題。「您的本體與已經處於黑暗之地之外的分身還有聯繫嗎？」
「知道我最擔心什麼嗎？一旦從這裡出去，他就什麼都不記得了。按你的說法，就算我彼時的分身再弱，也應該遠超你們所謂的三皇五帝的。」
「如果是平時場合，我就是他，他就是我，但是在黑暗之地，他出去以後就失去了聯繫。」帝盺老人說，「他臨走時帶走的那個小方尖碑，如果他這麼些年已經領悟了的話早就來找我了，但是你又說你見過而且上面並沒有字。」
「本來原來我設想要麼他死了，要麼他忘記了。也有可能是當時事發突然，分身完成的沒有太充分。」
「可是，您早前不是提了他的名字叫盲歌者嗎？您也知道粟特人。既然沒有信息交互，您是怎麼知道我們這個界域事的嗎？」，李憾抓住了最大的疑問。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這數萬年來，你們這個界域一直有一個，我說是個強大的瘋子，或者門派，在向這個星空發送你們這個界域發生的事，每百年一次，說叫《大史記》！」
「什麼？！」李憾大吃一驚，這個情報完全沒有一丁點的信息，要不是在帝盺這兒聽到，還被蒙在鼓裡。
陰羅也想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如果這夥人是有目標的，就意味著這個界域潛藏著一個異族的間諜，正在事無巨細的，源源不斷的泄露這個界域的情況。
就算是沒有針對性的，這種行為也是十分危險的。
「我也是從這個裡面得知了這個扶桑家族也參加了異族之戰，並且手持天鐵神兵從天而降幾乎成了救世之人。」
「說來也好笑，我對你們這個界域來說，也是異族人呢！」
李憾在心裡梳理了一下時間軸，發現這個盲歌者簡直太不要臉了，明顯戰爭已經結束，他不過是混在死難者洪流里回歸而已。
雖然不知道他是怎麼存活到扶桑國的。但他把自己標榜成參戰戰勝一方一樣，為淺昭家族謀求到了大名聲，也為日後淺昭家族能交流到大唐國打下了伏筆。
也許當時戰區太多，又加上盲歌者接觸了這麼多死難戰士。一點點虛構的場景應該很容易矇混過關。
這是一顆鍥子，釘在大唐國一定有更大的圖謀，絕對不止是情報搜集這麼簡單。
李憾甚至設想了一下有沒有可能是他們在聯繫異族。尤其是想到帝盺有可能故意忽略掉這個時間軸，不禁心中的警惕又增加了幾分。
看到李憾和陰羅同時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帝盺老人不禁說，「我知道你們在顧慮什麼，如果我不是在這個破地方，我要是收到這些信息，至少也會派一道分身前去看看。」
「也未嘗不是一件有益處的事，萬一這個界域因此而毀滅了，至少有朝一日有緣接受到這些訊息的人還知道這個界域曾經存在過，不是嗎？」李憾很快往積極的方向想了想，除了淺昭家族，在心裡又迅速排查了幾處，就連是不是朝廷在這一瞬間他都有考慮過。
「小友，知道我為什麼想不朽嗎？」帝盺問。
「誰不想活著呢？」陰羅隨口就回答。
「其實，我想活著，就是想把那個女人的奧秘保留下來。」帝盺的眸子又散發出奇異的光芒，「她真的是太強了，我雖然怨恨她，但還是十分佩服她。」
李憾和陰羅古怪的看了一眼，這老人是有受虐傾向么？
「粟特人，我是粟特人。」老人以這句話結束了這個話題。
「既然陳年故事已經講完，我這一千年的靈魂滋養也已經完成，接下來，該回歸正題了。」帝盺把目光緩緩地從星隕之湖邊挪開。「兩位小友，可否助我離開這個地方？」
「我們幫你，我們有什麼好處？」李憾狡黠的笑笑。
「那些光條你們可以隨意去看，不過也要抓緊時間，時間寶貴喲！」
我信你個鬼，你個糟老頭子壞的很，李憾在心裡戒備很深，這帝盺老人從一開始就不真誠。
可是他也確實沒有什麼好辦法，看了看陰羅，他也是搖了搖頭。
「那我們先告辭，容我們討論討論。」，李憾朝帝盺拱拱手。
「你倆不要走太遠，太遠了你們找不到這裡，我也感知不到你們。畢竟沒有星辰之力的庇佑，不論是本體還是靈魂，都早已經灰飛煙滅。」
「明白，信息量太多，我們需要靜心思考一下。」
帝盺老人想了想，伸手抓過來一個小方尖碑，彈指朝李憾激射過去，「你們花點時間，看看能不能破解？」
就在李憾跟陰羅往外走去的時刻，陰羅突然壓低了嗓子，「你說，我們能不能從他記憶里看到女媧神的樣子？！」
對呀！李憾一下子興趣盎然，這可比帝盺這老頭子這張臉有意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