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4 - 不朽
就在李憾要進一步交流時，無明老人突然望向了遠處的天空。
李憾和陰羅跟著望了過去，那裡並沒有什麼動靜。
無明老人突然冷笑一聲，「好大的手筆！」，隔空一揮，一個巨大的光幕同時籠罩了三人和墓地。
突然，一支符文箭撕裂黑暗之地，在空中滯留了一會兒，然後再次撕裂空間而去。
「羽神之箭，附帶信息屬性，一但有人觀察到，信息隨即改變，物主就能感知。但人不去感知，又怎麼會知是羽神之箭呢？」
無明老人意味深長的朝著李憾說到，「能夠請動那位大能，老夫不得不對你背後的勢力要再認識啊。」
李憾心中十分震撼，這個世界還有超越三皇五帝的存在嗎？
李憾神識深處，一個聲音幽幽的呵呵了一聲。
也許是素錦，李憾想到，可惜唯一傳遞信息，或者說改變信息的機會失去了。
顯然無明老人此時並不想放走兩人。
三人略微沉悶了一會，李憾打破僵局，「前輩，您既然待價而沽，不打算帶我們見識一下墓地么？」
「那是自然。」無明老人緩緩的說到，「這個墓地屬於一位超級大能。他把墓地的看護職責委託給了我們家族，你可以把我們看成另一個界域的粟特人，這樣好理解一點。」
「恕我直言，前輩，就像您剛才自己說的，如果委託給你們的話，也許並不是一個最佳的選擇。」陰羅心直口快。
李憾瞪了他一眼，雖然陰羅說出了他的心裡話。
「在你們心目中，我是不是沒有一點原則，連委託人的東西都想變成商品？」無明老人沒有生氣，反而淡淡的說到。
「我們.……就是這個意思。」李憾剛想否認，但感覺老人話尤未盡，於是又肯定的說。
「呵呵，那時他別無選擇，彼時彼處，我們是他能信賴的唯一的人選了。」無明老人彷彿又陷入了回憶當中。
「超級大能也有故去的一天么？」李憾剛問這話，就覺得有點多餘，因為他看到陰羅都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那是再自然不過了，日月星辰都有終結的一天，更何況是人了。」無明老人感慨的說，「這位委託人恰好提出了一個要求。」
陰羅和李憾幾乎異口同聲的問，「什麼要求？」
「他想不朽！」無明老人停頓了一會，一語石破天驚。
不朽者？可人都已經死了啊，李憾頗有疑問。
「不朽分為三個層次，肉體不朽，靈魂不朽，傳承不朽。」
「前輩，那位大能肉體估計很難保存良好了吧，靈魂還是有法子的，傳承就更簡單了，各門各派哪個不是一代一代傳下來的。」冥子陰羅對靈魂的研究還是很深刻的。
「呵呵，你理解的不朽時間有多長？三五十年？三五百年？三五千年？」無明老人情緒波瀾不興，「他要的是真正的不朽，即使世界都已經不在了。」
「這位大能，這麼做他值得嗎？」李憾其實想說的是，這位大能有這麼厲害嗎？有必要嗎？費這麼大勁。
「回答你上一個問題，」無明老人對著陰羅說，「方尖碑上的文字你認識嗎？」
陰羅尷尬的搖搖頭。
「你看看，這才過去多久？談什麼傳承不朽呢？這個宇宙的奧秘就刻在這塊方尖碑上，你卻視而不見。」
陰羅恨恨的不說話了，李憾心想也不能這麼說，畢竟不是這一域的文字。
李憾倒是想試試，畢竟剛破譯了一部《不悔書》，心裡還是美滋滋的。
一切逃不過時間，也只有時間才能解決一切。
「走，帶你們見識一下這墓地。」，無明老人走進了墓地。
陰羅和李憾對視了一眼，都有點猶豫。
這個老人看起來比較正常，但結合這環境，語境又有著一絲詭異。
「李兄，你有沒有什麼終極法寶，護道人，或者任何類似的保命手段？」冥子遲疑了一下問道。
李憾一臉黑線，「沒……你有沒有什麼頂級的武極？絕殺的那種。」
「我……那天被楊太守忽悠，臉都沒洗，牙都沒刷……太突然了。」不過陰羅突然神秘一笑，「別急，我發現了這老人一個秘密，走一步看一步再說。」
「什麼秘密？」李憾可不想在事關重大生死安危的事情上馬虎。
「這人可能不是實體……」陰羅猶豫了一下說。
「哦！」李憾應了一聲，既然盲歌者都可以從這兒全身而退，雖然李憾並沒有見過他，但也沒聽過什麼淺昭家族高不可攀。
想必這個老人也不是什麼特別不可戰勝，如果只是靈魂體或者神識，那就戰力更低一籌，估計和葉嵋差不多水平。陰羅應該有能力一戰，自己再打輔助……
想到這，李憾心裡有底了，朝著陰羅一笑，「走，入寶地，探寶去。」
陰羅點點頭，兩人很快越過方尖碑，往裡走了進去。
此刻，李憾不知道的是，神識深處的那位神秘男子此刻正興趣盎然的打量著墓地。
李憾和陰羅走入沒多久，就看到無明老人，此刻他正對著一道光幕構成的門。
他突然回過頭，望向李憾，「你是不是已經把方尖碑上的文字都記住了？」
李憾心中一驚，感覺這是一道送命題。就連陰羅都忍不住看向了李憾，如此密密麻麻繁複的奇怪文字，怎麼可能記得住。
「是的，我都記住了。」李憾最終還是選擇如實回答。
「你很好，很不錯！」無明老人輕鬆而隨意的說，「不過，你們出了這黑暗之地，就不會記得這裡面的一切。」
什麼？李憾心中瞬間湧起了一股巨大的不安。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關於盲歌者，關於無明老人的實力肯定出現了巨大的誤判！
盲歌者不是打出去的，也有可能是無明老人根本無所謂！
無明老人再次笑了笑，「在這裡，你們就會對永恆不朽有真正的理解。」
陰羅和李憾再次對視了一眼，心裡均暗暗下了決心，一定要把這裡看到的信息記載傳遞出去。
哪怕真的人會失憶。
李憾開始不相信這老人關於墓地都可買賣的說法，只是暫時想不明白他的所圖。
索性不再多想，萬物一劍斬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