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傳之物不是別的,正是玉米和土豆的種子。」祝福貴鏗鏘有力的說道。
似乎說話的聲音大一些,就能證明那些東西真的是自己的一樣。
「您確定是土豆和玉米的種子?可有人能作證?」
「我們都是證人!」祝福貴身後的其他人都開口了,唯獨祝雲默默無語。
祝福貴點頭:「敢問傳家之寶是何時入我祝家的,只有這兩樣還是還有其他物品?」
「只有玉米和土豆!是當初我祝家搬到蘭縣時候帶過來的。」
「這麼說,這祖傳之物已經傳了有六十多年了?」祝況語氣還是淡淡的。
祝福貴總覺得有哪裡不對,但卻也想不出來。
「是,六十多年了!」
「您說了,傳家之寶已經有六十多年了,是玉米和土豆的種子,請問,您見過嗎?作為族長,就算沒有保管傳家寶,也應該見過的吧?」
「我當然見過。」祝福貴哪裡能說自己沒見過?
「大人,我問完了,我現在請求大人將玉米與土豆的種子拿過來,請祝族長辨認。」
雖然不知道祝況打算做什麼,但楊大人還是准了他的請求,並且安排人去取土豆和玉米的種子。
很快,有衙役端著三個小碗進來了,裡面裝這各種植物的種子。
「請祝族長辨認,這三種種子之中,那種是玉米,那種是土豆。」楊大人見過玉米和土豆,當然知道緣故,遂請祝福貴辨認。
祝福貴可沒想過還能這樣,這時候著急的不得了,他只聽人說了,卻沒有見過玉米和土豆到底是什麼樣子的,現在要怎麼辨認?
他在三個碗里看來看去,都沒見過啊,這要怎麼辨認?
「祝福貴,快速辨認,本縣還有許多要事處理,不能只在這裡等你磨蹭。
祝福貴沒辦法,只能隨便指著其中一種說道:「這便是土豆的種子,還有這種,是玉米的種子,剩下一種,我卻是不認識的。」
祝況就在旁邊,看著祝福貴將花生指認做了土豆,又將木瓜種子指認做了玉米,忍了好半天才沒笑出來。
祝福貴話音才落,就聽見楊大人怒了!
「好你個祝福貴,居然敢來本縣大堂進行誣告。」
祝福貴哪裡不知道,這是自己認錯了他忙就磕頭說道:「大人,小民也只是幼年時候曾經見過,認的不真切也是有的。」
「大人,小民這裡還有一顆將要長成的」
「大人容稟,土豆與玉米的種子是小民今年春天無意間在青山渡的貨船上獲得,當時請了青山渡的車夫李四幫忙送過來的,李四當時還問過這是什麼東西,想來他還是記得的。請大人傳喚李四前來,便可知道小民所說的話句句是真。」
「誰知道是不是你與那李四串通好了?」
「我可是被你們告下就上了大堂,上哪裡與人串供去?」祝況似笑非笑的說道。
「去尋李四過來。」楊大人苦惱了,青山渡一來一回,只怕是就到明天了。
為這麼個事情,糾糾纏纏不值當,雖然他明知道祝況說的才是事實,但缺少了人證卻不能直接判。
誰知道,兩個衙役出去,一會兒就將李四給帶回來了,原來,李四今日正好送貨到縣城,恰好遇上。
「李四,本縣問你,今年年初,你可見過祝況?」
「見過,有一次,祝小哥兒買了幾籮筐東西,是我送到縣城裡的。」李四不知所以,但還是很認真的回答。
「你可記得,是什麼東西?」
「回大人的話,我當時問祝小哥兒了,祝小哥兒說,是糧食種子,我還笑話他讀書人不懂農事,被人騙了,現在想想,應該就是土豆種子。」
「你可見了那種子的模樣?」
李四連連點頭:「見了的,像土坷垃一樣的,差不多有拳頭大小。不過,只看到了這一種,其他的在袋子里,沒看見。」
這事兒怎麼還鬧到公堂上了?李四很是不明白,再看看堂下跪的都是祝家的人,心下便猜測,肯定是祝家的人又有什麼想法了。
祝家這些人,也不知道打算幹啥,成天價的不安生!
「好了,你先退下。」
李四忙就起身倒退著從大堂里走出去,這時候,已經有很多人圍在縣衙外面了。
因見李四齣來便問情況。
李四將自己聽到的加上自己揣測出來的說了。
「這祝家除了祝小哥兒就沒個好人!」
「我看也是,祝小哥這是歹竹出好筍了。」
「回頭我要上祝家門口倒一盆尿去,我們蘭縣好不容易出來這麼個人,可別被他們給禍害了。」
「要是我老王家有這麼個人,我用全族之力捧著!」
「上什麼他們家門口潑尿去,等下出來就給他來幾片爛菜葉子!」
「你這個主意好,看看哪裡有菜葉子,搬幾筐過來,讓祝家這些人漲漲記性!」
而裡面正在被楊縣令罵的祝福貴可不知道,外面還有這麼多的人等著他們呢。
「祝家族人誣告祝況,罰掃街一日示眾,以儆效尤。祝家族長祝福貴不規勸族人,帶頭誣陷,罰示眾三日!你等可服?」
「大人,我等不服,說祝況種的種子是祝家祖傳可是族長一支人說的,我們只是偏聽偏信,可不是誣陷。」有機靈的人馬上出來反駁了。
示眾,多丟人啊,還要掃大街,又累又丟人的。
「大人,我也相信,祝家族人都是被蒙蔽的,還是放他們回家去吧,左右,大人明斷,我也沒有損失,不過祝族長卻是其心可誅!」祝況看看祝家族人,說道。
這一次總要讓祝家的人離心離德才行。
「如此,就罰祝福貴掃街五日!如有再犯,罪加一等。」
「大人,小民還有一事懇求。」祝況眼看著就要退堂了,忙就說。
「你有何事?」
「祝家人今日來縣衙狀告小民,便是與小民斷了情分,小民懇請大人做主,以後,我這一枝從祝家分出來。」
這種事其實只要商量好了,在族人眾多的時候,也是有的,但像祝況這種在衙門裡請求做主的,卻是少見。
何況,祝況這一枝,可只有祝況一個男丁!
祝福貴想說不同意,但看到楊大人的面上表情,到底不敢說了,只能垂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