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一半的錢被人給貪走了,米氏氣得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手輕微的顫抖!
這些狼心狗肺的東西,心都黑透了。
半晌,米氏顫抖著說道:「況兒,這些人都不是好的。以後,你可要遠著他們一些,你爹沒了,他們少不得要來算計咱們家。」
要是兒子是個能成的,米氏也沒有這麼多的擔心,偏偏,兒子是個一心只讀聖賢書的,根本不是這些人的對手,讓她怎麼能不操心。
這話卻也是祝況想說的,聽米氏這麼說,自是應了下來。
「娘,您就放心吧,不光是我,您和英娘也不要搭理他們。以後,咱們只管關門過自己的日子,那些人,只當不認識就行了。」
至於要回這些錢,米氏也好,祝況也好,都沒這樣的想法。
他們既然拿走了,肯定不會輕易吐出來,鬧起來,吃虧的估計還是自己家。
不過,祝況不是能吃虧的人,一時之間拿那些所謂的親人沒辦法,將來總要讓他們都吐出來。
聽到兒子要當祝家的人是陌生人,米氏遲疑了。
「我們孤兒寡母的,要是沒人幫襯,只怕要被人欺負了……」
要是自己家男人還活著也就罷了,可現在,家裡頂門立戶的男人不在了,要是再把族裡給得罪死了,那自己家這日子可就真沒辦法過了。
「幫襯?」祝況沒好氣的說道:「我沒瞧見別人欺負我們,只看到祝家的人欺負我們了。」
祝況可不覺得,不得罪那些人,自己家就能得到幫襯。
就祝家那些人,他還在呢,都十八了,早成年了,還要吃絕戶,都是些吃人不吐骨頭的,對外沒本事,就可著自己家人死命欺負了。
祝老爹當年對祝家族人的那些好,還真不如養條狗,還能看門呢。
米氏不說話了,她雖是內宅婦人,卻也知道,兒子說的是真的。
祝家族人準備吃絕戶鬧起來的時候,她還想著族長能做主,可誰知,族長才是最心黑的那個。
她是有兒子的,咋就能被人這麼欺負了?
米氏這麼多天了,都沒想明白。
「娘,我以後就在衙門裡當差了,誰還敢得罪咱們家不行?只要咱們不去招惹別人,想來別人也不會招惹咱們。」祝況又說。
這一番話,顯然大大安慰了米氏,米氏也笑了。
祝況安慰好了母親,決定出門去街上逛逛。
機會可不是坐在家裡能等到的。
米氏聽兒子要出門,無論如何都不同意。
「娘,我就是出去轉轉,不會惹事兒的,再說了,等過完年我就要去衙門裡,什麼都不懂,要被人笑話。」
祝況這話說出來,米氏沒有了拒絕的理由,只能由著兒子。
出了家門,祝況順著原主的記憶在青山渡的街上慢悠悠的走著。
青山渡是靠近蘭縣縣城很近的一個渡口,來往船隻不少,商客都會在青山渡休息補給。
久而久之,形成了渡口經濟,慢慢繁榮起來的,有了這麼一個規模不錯的小鎮子。
最繁華的地方是十字街道,因為兩條街道相交,形成十字而得名。
臨近過年,小商小販不少,出售的物品也是琳琅滿目,街上來往採購年貨的人不少,熙熙攘攘。
但是,在後世看慣了繁華的祝況卻意興闌珊。
走了一路,祝況也沒發現有什麼機會是自己能抓住的機會,看起來賺錢發家不像想象的那麼簡單啊!
但祝況是個有耐心的人,即便覺得機會渺茫,還是耐著性子將十字街的四條路都走了一遍。
走到最後一條街的時候,忽然就聽到前面傳來吵吵嚷嚷的聲音。
循著聲音看過去,卻原來是萬和順綢緞莊。
鋪子的周圍,有不少人在圍觀。
萬和順是青山渡最大的綢緞莊,可青山渡的萬和順卻只是府城劉家萬和順綢緞莊一個很小的分店而已。
原本早年是渡口的中轉站,後來慢慢成了店鋪。
劉家是府城大戶,生意做的很廣泛,綢緞茶葉瓷器無不涉獵,而且,都是獨霸一方。
原來萬和順之前的掌柜半個月之前調走了,新來的掌柜上任之後,懷疑賬房先生是老掌柜留下的人不能相信,又覺得賬目有問題。
賬房先生自是不肯承認自己的賬目有問題,口口聲聲說自己幹了一輩子賬房,這點賬目肯定不能出問題。
現在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弄不清楚,雙方吵起來了,一怒之下,賬房先生就要出門離開,因此就鬧到了前面。
臨近過年,買布料的人多,原本挑選綢緞的客人這會子都津津有味的圍觀。
一聽之後,祝況大喜過望,這分明就是給自己量身定做的,萬和順的這個任務不光能賺錢,還能順便試試自己的會計技能。
這樣大的商鋪,祝況表示,距離自己所處的這個世界太遠了,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是現在的他能管的。
還是早早避開,不要招惹是非才好。
思及此,祝況轉身打算離開。
哪知道,就在這時候,忽然就聽到裡面的人說了一句話。
「要是在場各位,誰能看懂賬目,並找出其中的問題,我懸賞五兩銀子!」
懸賞?
這可是天上下紅雨的好事啊。
祝家現在一窮二白的,急需要銀子,能輕易得到五兩銀子,可解燃眉之急。
沖著五兩銀子,祝況大步朝著萬和順商鋪走了過去。
「五兩銀子,就是五十兩也別想找出問題,我告訴你,我這賬目根本沒問題。」這話是賬房說的,十分囂張!
「十兩,只要能找到問題的,再增加五兩,給十兩謝儀!」掌柜的也惱了,咬牙說道。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十兩銀子可是一大筆錢了。
新來的掌柜也知道,很多人會因為這是萬和順的關係而退縮,但有了銀子就不一樣了。
「我看看吧!」
祝況進門,所有的人將目光看向他。
賬房先生看到一個年輕人走進來,眉頭皺皺語氣輕蔑的說:「就你?」
那語氣里明顯的是不屑。
年輕人識字,但是要看懂賬目,不是小看他,肯定不行。
做賬看起來簡單,要學會,也要花上幾年時間,他當年也跟著師父學了三年,才學會。
「就我,怎麼了?不敢讓看?」祝況似笑非笑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