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看什麼?」
一旁的桌子旁,風元白看著正盯著一張報紙看著的風易,他嘴裡正在吃著剛削完皮的蘋果。
「沒什麼……一個小新聞,沒想到我們幾天前經過的那個阿離鎮還出了事,在現在的烏撒帝國手下還搞這種東西,被人捅出來了,皇族估計不會輕饒這種家族,無趣的事情。」
搖了搖頭,風易將紙隨手丟在了桌子上,將盤子里的已經削好的蘋果拿了起來,便直接啃了起來。
「大哥,你怎麼把我剛削好的蘋果吃了!」
一旁的少年將手裡的刀一丟,氣鼓鼓的說著。
「……」
看著手裡已經被自己啃了一口的蘋果,風易的尷尬的笑了笑,繼續吃了起來。
「哼!」
少年正鬱悶著,突然看到了桌子上的紙,便拿了起來。
「阿離鎮……這不是我們進入耶斯帝國前路過的那個鎮子嗎?當時還聽說附近有什麼山匪來著,也沒敢來襲擊我們,估計也不是什麼有實力的山匪吧。」
少年頗有興趣的看著這張紙,蘋果的事情已經被他丟在了腦後。
「說來我們明明一直在趕路,為什麼沒有見到那個帶著安家血脈的傢伙,他們的行進速度有這麼快嗎?」
風元白將蘋果核隨手扔進了路邊的垃圾桶,他們現在正在耶斯帝國通往耶斯港的一個管道驛站。
「不清楚,我們這應該是最快的路線,沒理由他們不走這條路……」
「說不定他們還真不走呢……」
這時候,看著紙的少年突然嘟囔了一句。
「嗯?」
聽到風子軒的話,風易突然一個激靈。
是啊,我們急著追他們,但是他們並不知道自己被追了啊,難不成……
頓時,風易覺得這手裡的蘋果也不甜了。
「我們總不會跑到他們前面了去了吧?」
風元白彷彿也想到了什麼,獃獃的看著風易。
「不會……吧?」
「其實大哥也不用擔心。」
少年突然抬頭,指了指報紙另外一面的信息。
「由於大風暴的原因,今天耶斯港貌是這段時間的最後一次航班,一半的專程船隻會集體出港,今天是倒數第二輪了,最後一輪在一個多月後了,如果他們的目標也是東大陸的話,我們在耶斯港遲早會見到他們,錯過這一班,他們就要等4個月後了。」
風易看著報紙上的那一小塊文章,便是耶斯港的海渡船的信息。
海渡船便是能橫跨東西大陸的巨形輪渡船,在大風暴時期,只有這種船能抵著比較微弱的海暴天氣出海。
缺點便是慢了,本來東西大陸來往不要半個月。坐這種船則要一個多月,如果海暴天氣比較嚴重甚至可能要兩個多月。
但是這是大海暴天氣下唯一的出海辦法了,還得看海暴的周期性。
「確實,只要我們先趕到耶斯港,無論如何,都會等到他們……」
風元白看完那篇通告以後,撇了一旁開始美滋滋的削起新蘋果的少年。
比起風子墨那個只會惹禍的紈絝子弟,明顯這個風子軒要強太多了,也難怪皇室會將他放出來進行歷練。
……
耶斯港。
「金蠍?」
鈴看著手上的這份情報,此時的她一身白衣,坐在一個餐廳里,看著手上的幾張紙,眉頭輕挑。
「出去尋找疑似黑暗魔法師……在阿離鎮和……程家大小姐以及護衛交手,擊退眾人並劫走了羅德家族的二小姐……」
羅德家族的二小姐?
鈴本來散漫的心情突然臉色一變,開始認真的讀起情報來。
「……後來羅德家族的二小姐在阿離鎮夜襲事件后重新出現,金蠍不知去向……」鈴終於看完了手中情報,臉色重新歸於輕鬆。
「跟在他身邊,你一定很安全吧。」一邊嘟囔著,女人將桌子上的咖啡喝完,「金蠍……不知去向,一個7級強者,如果就這樣栽在他手裡,也真是你倒霉呢。」
「請各位耶斯港的各位乘客注意,前往希波帝國的海渡船還有1個時辰,請乘客儘快登船。」
聽到了這道由魔晶擴音器的語音后,鈴搖了搖頭,將紙收進了手上的空間戒指中,起身走進了餐廳的廁所。
不一會兒,一個蒙著面的黑衣人走了出來。
真不想穿這件衣服啊,還是能照到太陽才讓人舒適。
走出餐廳時,鈴的內心沒由來的想起了之前和陸凡在帝都的短短半天。
其實這次她在這裡喝咖啡脫下衣服本身也是違規行為。
在這種組織,就沒有能將自己面容露出來的一天,包括組織內的同伴也一樣。
「不知道總部喊我過去有什麼事……」
數十天前,鈴已經回到了耶斯帝國在帝都的分部,結果還未把屁股坐熱,便有消息讓她搭乘最快的一輪海渡船前往風靈帝國的總部。
她便趕到這裡,接住這裡的據點搞到了一張票,正好搭上這一輪船。
……
阿離鎮,天色已經接近黃昏時刻。
「程小姐還沒醒嗎?」陸凡走進了病房,只見一旁的茜微微搖了搖頭,也看到了依舊在熟睡的程墨音,陸凡不禁嘆了口氣。
真是無妄之災啊,被家族出賣就算了,這還被黑暗魔法師盯上了……
說起黑暗魔法師,陸凡想起自己從那個普雷爾身上順下來的戒指,便順手從空間背包里拿出了那個戒指,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仔細觀察起來。
[檢測到,空間戒指,無法打開。]
眼前突然出現了一行字,陸凡一愣,系統竟然檢測出了這個戒指就是空間戒指。
「說來,小茜,你看看這個。」
陸凡叫了一聲正在一旁看著什麼書的少女,將這個戒指遞了過去。
「咦,這是空間戒指啊,先生從哪裡拿到的?」少女放下了書,將戒指遞了過去。
「……這不重要,你能打開嗎?」
「為什麼不能,空間裝備打開並不需要魔力和元氣啊?」一邊說著,少女便看著手中的戒指,似乎在觀察裡面的東西。
「是嗎……」陸凡暗暗擦汗,看來又是自己的身體和這個世界的人有本質的區別的原因。
「論魔法的本質……這是什麼,魔法修行書嗎?」突然少女的手中出現了一本發舊的冊子,從上面痕迹上來看,似乎年代已經很久遠了。
「嗯?」陸凡將少女遞給自己的冊子翻開,開始閱讀起來。
書並不厚,讀了沒有一會兒,陸凡便發覺出了不對勁。
這與其說是一個【書】,倒不如說是一本類似日記一樣的記錄筆記,這個作者在裡面用了大量的自我口吻和十分狂躁的語氣。
而記錄的內容確實過於……
過於前衛?
這個作者認為所有的魔法都基於一種特殊的顆粒,而不是什麼神賜予的,那些產生火焰,水流,甚至光明的魔法,都是人們調動了這些特殊的顆粒,用自己體內的魔力能量讓其發生變化,產生自己要的效果。
而魔法相剋,便是這些顆粒的排斥性,會將自己排斥的魔力因子擠出去,這時候則是看誰的魔力強大,便可將弱小的哪一方擠出去。
最大膽的便是,這人指出了魔力之前的相互轉換,指出沒有邪惡之說,光和暗本身就是相生關係……
這是從「物理」上解說魔力?
陸凡不禁有些震驚了,這種言論和這個大陸上的主流觀念十分的不符,簡直過於超前。
這個作者還活著嗎?
從最後幾頁的話語來看,這個作者已經接近癲狂的邊緣,他大量的痛斥了周圍人的不理解和歧視,並揚言自己一定會改變世界,便在這裡戛然而止了。
「艾格金斯……」在這裡,陸凡第一次看到了這個作者提到了自己的名字。
「艾格金斯?那是一百年死於教廷手裡的一個魔法學徒。」聽到陸凡念出來的名字,茜將注意力從戒指中移了出來。
「魔法學徒?」
陸凡有點震驚了,這可能是這個世界上第一個猜到魔力因子本質的人,竟然只是一個學徒?
「嗯嗯,這還是一節魔法歷史課上的一個講師提到的,這人因為發表不正當言論和公然研究黑暗魔法,並說黑暗魔法並不邪惡什麼的,被光明教廷的人處死了,好像是……是希波帝國的人吧。」
少女將食指抵在嘴唇下,做思考狀,應該是在努力回想講師說的內容吧。
研究黑暗魔法,被處死了么……陸凡看著手上這本發黃的冊子,內心不禁想起了曾經那個叫做布魯諾的科學家,因為宣傳哥白尼的日心說而被教廷燒死。
只是,這種冊子,為什麼會在那個普雷爾手裡,他從這本書中得到了什麼啟發嗎?
「先生,這是那個黑暗魔法師的空間戒指嗎?」
一旁的茜突然冒出了這句話。
「確實是他的,我昨晚順手從他的手中摘下來的,怎麼,裡面還有什麼東西嗎?」
「……有一些和黑暗魔法有關的東西,還有些錢。」少女點了點頭,並未將那些東西拿出來。
「我們要上交這些東西嗎?」陸凡想了一下,還是決定問一下少女的意見。
「為什麼要交,人是先生擊敗的,這本來就是屬於先生的東西。」茜並未同意,甚至還有些不滿,將戒指遞了回去。
「裡面少說也有數萬金幣呢。」
陸凡看著手上的戒指,微微有些尷尬,錢雖好,但是自己那當初賣掉魔晶的3k多都沒用完,而這個戒指自己也用不了啊。
「這個戒指是不是空間挺大的。」陸凡瞟了一眼掛在茜腰間的小背包,似乎想到了什麼。
「是挺大的……」
「那就給你用吧,反正我也不需要這個……」
陸凡不由分說將茜的一個手拉了過來,將戒指往她的食指上一套,也不管大小合適不合適,便將手抽了回去,忙起身出了病房。
他沒注意的是,黑髮少女已經通紅的臉頰以及站在窗邊仲叔看向兩人詭異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