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燃的篝火旁,程墨音和仲叔已經歇下。
還好天氣還未完全轉冷。眾人在一小片山林的平地暫時歇腳,陸凡砍了幾個山上的樹木和樹葉,便製成了一個小棚子。
而茜並未休息,在一旁靠在石頭旁寫寫畫畫,似乎在梳理著什麼。
陸凡將砍下枝幹都堆羅在一起,方便夜裡添加柴火。
忙活完后,看著輕皺眉頭似乎在苦惱什麼的黑髮少女,陸凡走了過去,摸了摸她的頭,坐在了她的旁邊。
「怎麼了?還不睡,明天起不來哦。」
看到陸凡坐在了旁邊,少女的眉頭倒是不皺了,舉起手上的本子,脆聲道:「先生,根據你之前說的,我將現在已經有的線索梳理了一下……」
原來少女是奇怪眾人被冤枉的理由。
他們和雅莉本來也不算多麼熟悉,甚至陸凡是唯一一個多次和雅莉打交道的人。
不知怎麼的,陸凡突然想起他們當時遇到的那個駕駛馬車的年輕人,那個囂張跋扈的達利卡法。
晃了晃頭,將這個莫名的想法甩出腦海,陸凡將少女手裡的本子拿了過來。
「不管這些啦,先睡覺再說,明天我們想辦法看看能不能進去調查一番。」
手中一空,少女看著臉色帶著笑意的陸凡,嘆了口氣,躺在了一旁的鋪好的樹葉上。
陸凡順勢將從背包里拿出來的毛毯蓋在了少女的身上,隨即便又給篝火添了點柴火,他今晚守夜,畢竟仲叔之前受了點小傷,程墨音的越級使用魔法的後遺症依然有部分影響,陸凡便決定由自己來守夜了。
畢竟自己可能都不算個人了,熬夜而已,算不個事。
而黑髮少女看著陸凡替自己蓋上了毛毯,眼睛里的笑意一閃,便乖乖的閉上眼睛睡覺了。
陸凡則坐在篝火旁,看著月亮發獃。
此時,在阿離鎮,達利也站在府邸的二樓,看著天上的月亮,臉上的表情竟然有些莫名的哀傷。
這時,他身後出現一些響動。
「不是說了,這時候不要來打擾我。」
然而身後的下人並沒有回復他。
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達利轉過頭來,果然,進來的並不是什麼下人,是穿著黑袍的一個人。
「你竟然敢直接來到城裡,不怕被人發現?」
看到了普雷爾,達利露出一絲意外的表情。
「達利少爺不用擔心,這只是一個法術分身罷了。」
說完,普雷爾自顧自的找了一個沙發坐下。
「我這裡的計劃已經差不多了,人們對山匪的痛恨情緒又開始高漲了,你呢?我想要的什麼時候可以準備好?」
看著普雷爾,達利指了指窗外的大街,雖然街上已經空無一人,但是地上殘留的一些痕迹還證實了白天的一些民眾鬧過事的場景。
「後天,後天就可以,我的屍兵因為一些原因損失了一些,我需要重新補充一些。」
普雷爾想起被那個大凈化術廢掉的一批屍兵,還有些心疼。
「好,就按計劃中的那樣……,到時候,你需要的東西,你自行去取便可。」
達利點了點頭,似乎對普雷爾的說辭很滿意。
「好的達利少爺,冒味問一下,我在後來的信里提到的那4個人……」
「和你說的一樣,那個陸凡的實力確實十分的強勁,讓他們跑掉了,不過這也在計劃之中,現在瑪格似乎受了不輕的傷,對我們接下來的計劃不會造成更多的影響了。」
達利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饒有興趣的問道:「那個雅莉背叛的畫面,也是黑暗魔法做的?」
聽到達利的疑問,普雷爾黑袍下的臉發出一聲輕笑:「雕蟲小技而已,就如同那個探測黑暗魔法的儀器一樣,黑暗魔法充滿了未知,這才是黑暗魔法的魅力。」
而這時,門外響起了幾聲敲門聲。
「少爺,少爺,我有事彙報。」
聽到門外的聲音,普雷爾對達利微微點頭,整個身影便消散開來。
隨著達利的同意聲響起,一個下人推門走了進來。
「少爺,根據您的指示,我去監獄看了雅莉,根據獄卒說,那個女人沒有任何反抗,就一直坐在獄房內。」
聽到下人的話,達利倒是有些意外,沒想到這個雅莉竟然沒有任何替自己申冤的意思。
沒有意思,本來還想拿她再做做文章,將民眾的情緒再調動調動,這完全不鬧騰,不反抗,反而讓達利有種有力沒處使得感覺。
揮了揮手讓下人離開,達利揉了揉眼睛,也準備去休息了。
監獄之內。
雅莉獃獃的坐在椅子上,月光透過窗戶照進了房間內,在月光下,她盯著獄房的桌面上發獃。
「土匪的女兒!」
「呸!」
「還我弟弟!」
幼時的一些鏡頭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隨即白天的一些畫面開始浮現。
「害死大哥的兇手!」
「早就說了不能相信土匪的孽種!」
「就這還想當衛兵!」
「叛徒!」
一行清淚從少女的雙頰流下,雙拳也緊緊的握著。
從她記事起,母親就已經不在了,也不知道父親是誰,要不是鄰居的救濟,可能她餓死在了家裡了。
她想證明自己,如今落入這種下場。
她視一劍定三山的阿離為偶像,希望有一天她也能成為阿離那種強大女人。
即使現在沒有多少人還記著阿離,她也天天會去阿離廟拜一拜阿離,並打掃那裡的衛生,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或許當初就是因為這樣,她才找到了那個秘籍吧,不然自己也不可能年紀輕輕就成為5級劍士。
那還是她很小的時候。
聽到了街上老人嘴裡其他小孩都聽膩了的故事,自己一個人跑到了廟裡,看著落滿灰塵的雕像和石碑,自己便找來了抹布和掃把將廟宇打掃了一番。
而在打掃過程中,因為不小心被木刺划傷了手,結果那個石碑就莫名發出了亮光,一個有些老舊的書本出現在了自己眼前。
從她拿起那本書開始,她的道路開始有了變化,一條劍士之路向她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