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天賜府
「爺爺,你們剛才說的是什麼啊,什麼元力波動可以吸引帝流漿呢?」白羽十分好奇。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從今天起你盡量別出城,等這事過去了再說,你要是真想知道會發生什麼,就把修為提上去吧,以你的性子知道的太多反而容易出事。」白輝圖認真道。
似乎是怕白羽會自己去查找,白輝圖面色嚴肅:
「羽兒,這事除非實力足夠,否則絕對不能有其他心思,此事不是我們白家能左右的。」
白羽這回是真的震驚了,明明剛才看爺爺和老祖宗風輕雲淡的對話還以為沒多大事,怎麼就變的這麼嚴重了。
「我曉得了,爺爺。」
白輝圖這才放心下來,白羽向來有自己的主見,但既然答應了下來便不會再去多事。
「畢竟此事只有那些世家豪門之類才有資格觸碰的,我白家即使占著地利,但想要分一杯羹,恐怕都要指望北城那位了。」白輝圖不由想道。
……
「少爺,用膳啦!」
天賜府中一個清秀少女將盤中幾碟菜一一放到白羽面前的石桌上,隨後站在旁邊隨時等候吩咐的樣子。
少女名叫月霜,本是白羽撿來的乞兒,當然,白羽當年收養了不少難民,但只留下了月霜一人做侍女,無他,只因為月霜的天賦在其中是最好的。
「站著幹嘛,一起吃啊!」白羽看著一反以往的月霜不由疑惑。
「少爺吃就好了,不然其他人又得說少爺管教無方。」月霜一臉委屈,險些哭了出來。
「你過來。」白羽伸手摸了摸額頭:「沒發燒啊,你實話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
月霜終於是止不住眼淚落了下來,抽泣道:「他們說少爺沒了爹娘,沒有教養,占著少族長的位置和資源卻只知道給家族抹黑。」
「就這?」
「行了,不必理會他們就是,少爺我這麼英俊瀟洒,難免遭人嫉恨,這些年來誹謗我的難道還少嗎。」
月霜不為所動,依然抽泣不停。
「過來,吃飯,這是命令。」白羽最終拿出殺手鐧令小侍女屈服。
「你記住了,世人誹我謗我,皆是因為妒我,若是何事都去理會,又哪來的時間去體會這世間美妙,而當你有一天踏上雲霄,這一切都會煙消雲散。」白羽不急不徐地教育著自家小侍女。
「可那些人到處說少爺的壞話。」
「呵呵!你可見他們敢在我面前說過,我也知道這三年來有不少人對於我少族長之位的質疑,但從來沒有一個人敢當著我面說。」
月霜在這一刻感覺自家少爺無限霸氣。
「吃飯。」
「哦!」
「少爺,為什麼你要把這麼好吃的菜取名叫夫妻肺片啊?感覺好恐怖。」吃貨侍女滿嘴辣油問道。
「這我哪知道,以前穀雨樓一個老廚師取的名。」
「啊,不會是個殺人魔頭吧。」
「他說是蜀州那邊的菜,我也懶得問了,雖然一個沒有修行資質的人居然可能去過蜀州很可疑。」
「蜀州啊。」咽了咽口水,眼神中閃過點點光芒,那是屬於吃貨的嚮往。
……
在天賜府吃了頓飯的白羽便向族中竹園走去。他終究還是受了些影響。
天賜府太冷清了,這本應該是一個充滿歡聲笑語的地方,然而只留下了他一人。
天賜府是白家嫡長府邸,也是白羽父親白天賜的府邸,在十七年前,白羽四歲,白家覆滅南山城其他家族大部分餘孽,也恰逢白家家主白輝圖八十大壽的日子,於是整個白家舉族歡慶,也正是那一天,白羽父親白天賜和母親林錦英遇刺聲身亡。
事後白輝圖搜查南山城三天三夜,幾乎將南山城翻了過來,然而大多餘孽已經在壽宴當天就被憤怒的白家人撕得粉碎,三天下來也不過找出來些心存僥倖的小魚小蝦。
大喜大悲之下,正值壯年的白輝圖一夜白頭,之後的日子裡再也沒有舉行過壽宴,而白羽的外公林南江也向親家興師問罪,最終硬是帶走了白羽的弟弟白耀和妹妹白紓,而早慧的白羽則拒絕了自家外公的勸導,留了下來。
隨著外公的表態,林白兩家也進入了冷戰,白輝圖將自己關在書房幾天後出來便宣布了白羽少族長的地位,更是將不少保命的寶物不要錢般往他身上扔,其他族人雖有不滿,卻也不敢反駁白家這位中興之主。
隨著白天賜的隕落,天賜府彷彿成了一個笑話烙印在在每個白家人的臉上,也時時刻刻扎在了白輝圖的心上,然而天賜府並沒有被撤銷,白羽也就成為了天賜府的主人。
隨著白羽漸漸長大,慢慢地從家主府邸搬到了天賜府,不過他並不想住在此處,便用少族長的權利在族中著手建造了幾處園林,長期在幾處園林之中修鍊,幾乎不回天賜府,經過時間的推移,逐漸成熟的白羽也逐漸放下了心結,搬回了天賜府中。
……
白羽緩緩向竹園而去,手中把玩著一個形似景玉瓶模樣的翠色玉瓶。
「這不會就只是個酒瓶吧!怎麼說也是和帝流漿在一起的東西。」
白羽手中的翠色玉瓶便是當時在隕石內部唯二的收穫之一,他之所以將帝流漿全部交出,有著他不是很想服用且暫時不需要的原因,也是因為此物。
「本以為是件寶貝,沒想到……」話還沒說完的白羽突然間彷彿腳底穿釘般定在了原地,雙目不可置信地盯著手中玉瓶,手上力道逐漸增大,似乎是怕手中事物逃跑一般,鼻中更是發出沉重的呼吸聲。
「見……見過白羽族兄」
白羽猛然抬頭,眼神凌厲的看去,只見一少女低著頭,怯生生地站在旁邊,似乎是在為他讓路。
白羽眼神恢復平靜,但胸口依然劇烈跳動的心臟無時無刻不在說明他的內心是何等的波濤洶湧。
「小晴怎麼在這?」
「我去宗堂領取這個月的月例。」白晴依舊低著頭,聲若蚊蠅。然後便躍過白羽朝宗堂走去。
白羽看著她的背影,低嘆了一聲!
「既都為嫡系,你當稱我一聲大哥。」
遠去的背影似乎加快了步伐,若能看到正面,必然會發現少女已然淚流滿面。
白羽看著白晴逐漸遠去,滿臉複雜最後只留下一個簡單的微笑,原本沸騰的心跳此時也似乎變得古井無波。
白羽重新邁步向竹園,只是此時的他與過去截然不同。
他的父母是為了救她的父母而死,而她的父母則是為了救當初無知的她。他已經長大了,應該看向遠方,又何必執著於過去;她也長大了,不應該背負著曾經活在一個孤獨的世界。
他是白家的大哥,他要撐起一片天,讓弟弟妹妹們始終陽光明媚。
「相信他們在天上也可以安心了吧。」
年輕的公子第一次笑著哭了出來。
年少終將成長,致逝去的輕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