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血河的終點
早在一天前，星帝便發現，在他們周圍隨著不斷深入，慢慢出現麟獸，這一發現還讓他們戒備許久。
不過那些麟獸應是接收到了什麼命令，竟直接無視了他們一行人，該幹嘛還幹嘛。
「這洞宮也太大了吧！這都趕了三天路了，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星凌疲懶道。
「別急，我隱約能探查到血河的邊界了，按照這血河漸漸變窄的速度，要不了多久，我們就能到達終點了。」
聽到星凌的感嘆，星帝不由點頭認可，隨後寬慰道。
「那就好。」星凌聽了，不由點頭。
「話說小殺啊，不如，咱們來比比誰先破境。」轉頭，他又看向一旁冷冰冰的星殺，熱情道。
……
「真是無趣。」
面對星凌的熱情，星殺卻是連頭也沒回，星凌見此，不由搖頭嘆氣，隨後默默趕路。
隨著三人不斷前行，在星帝的感應中，血河也是越來越窄，過了半天，就算星凌兩人也已經可以肉眼看到對岸。
又半天。
血河流動，盡皆泄入百丈懸崖。
這裡便是血河最終彙集之地，在星帝三人到達此地時，緊隨身後的血海屏障便悄然崩解。
不過星帝三人卻是未留意這些，站立在懸崖之頂，身側滾滾血河奔騰而下，聲勢滔天。
懸崖範圍內，沒有點滴血氣阻礙視線。
最先入星帝眼帘的是懸崖之下，坐落著的一座極其巨大的祭壇，不同於常見的祭壇，這座祭壇佔地方圓足有數里。
造型殊異，其形如天狗食月，分為兩部分，一為半月，一為大日，日月相抱。
祭壇高數百丈，層級分明，大半高出懸崖，群星倒映其上，分外奪目。
穹頂之上閃耀著無數星光。
想來，應該是夜明珠一類的寶物，數量極其巨大，便布整片穹頂。
祭壇雖龐大無比，但最詭異的確是其上流動的血路，與無數散發出血色光暈的光點。
以星帝的眼力，能清楚的看到，那是便是血河之中的血水。
血河流下懸崖，在祭壇周圍形成數個龐大血湖，光是能直接看到的便有六個，其發布均勻，以此推算，應是有九之數。
那些河水注入湖泊之後，卻並非它們的終點。
而是順著無數銘路，往祭壇上流去，爬上第一層，有無數小得多的凹處，彙集於其中，形成諸多小湖泊，散發出陣陣血暈。
再由這些小湖泊向上流去，層層級級，皆是如此。
直到最頂上的第三層，如今看去，應該是還未集滿，所以並未再往其上的兩層流去。
越往上血流越少，光暈反而越強。
由此看來，要麼這祭壇祭壇的作用也許是為提純，純凈這血河中存在的能量。
看著眼前的祭壇，就算見識過血色本源——殺戮聖地，星帝依然感到震撼。
再聯繫遍布整個洞宮的化靈神咒，星帝的心臟不由微顫。
化靈神咒，巫族終極巫術之一，舉族之生血，刻畫無窮神文，按特殊方位布置，以死化生，以生擋死。
化靈神咒極其極端，需要滅殺全族之族人，取其鮮血，輔以無數天地神物，萬物精華調製特殊原液，刻畫咒文，再成生之力。
布置化靈神咒最低需要神師的境界，待到最後，這名神師亦會流盡鮮血而死。
難道這血河，是以往巫族之血匯聚而成嗎？
星帝默然。
「醒了。」
深吸一口氣，收斂心神，拍拍身旁目瞪口呆的兩人，星帝喚道。
「老大，這，這簡直是神跡啊！」回過神來，星凌指著血祭壇，結結巴巴道，眼中滿是震怖。
「這確實可謂之為神跡。」聽到星凌的話語，星帝感嘆道。
「只是不知這祭壇有何用處，也許與巫族神秘消失有所關聯。」看著直上穹頂的血祭壇，星帝道。
「小傢伙，你可想了解其中內情？」
星帝話音剛落，洞宮中卻是突然有一道滄桑話音回蕩開來，浩浩蕩蕩。
「巫族當年何其強大，卻一夜間如流星墜落，大陸對其中內情多有揣測。」
「其早已列入大陸十大未解之謎，小子確實對此頗為好奇。」
這話音雖然來得突然，但亦在星帝預料之中，早有準備的他隨即不卑不亢的應道。
「即如此，那便下去瞧個清楚吧！」
語畢，星帝三人還未反應過來，便被一股力量拖起，飄飛下懸崖。
此過程中，星帝嘗試著反抗，卻是發現，無論自己使用什麼能力，皆是運轉不出，似乎被這股力量所禁錮。
既來之，則安之。
沒再做無用工，乘此機會，星帝默默觀察著四周。
足足過了數分鐘，他們才慢慢降落在臨近祭壇的一個血湖旁。
血湖有三百多米寬，極為浩大，湖面無風無波，散發出微光。
略一探測，星帝發現其中靈性十足，與之前自己在上游探查時差異極大，此時竟與一般血液無兩。
這一發現令他稟然，更加肯定了星帝內心的猜測。
「你可知這些湖泊中為何物？」那神秘存在將他們送下來后便收回了力量，隨之問道。
「如果晚輩沒猜錯，這些應該是真古紀元，巫族族人的血液。」聽其發問，星帝略一沉呤，決定如實答道。
「你說得對，也不對。」聽了星帝的話，那存在語氣中含有唏噓，道。
「請前輩解惑。」聽了這話，星帝毫不猶豫，略微躬身，求教道。
修行，修行。
除了修，還佔一個行字，見得越多，才識得越多，更加了解這天地萬物，看到更波瀾壯闊的世界。
修行一道，其趣，便再於此。
更別說這種真古秘聞，世間揣測有千千萬萬，若能聽聞其真實情況，也不枉來此一遭。
「說對，乃是因為這滔天血海確實含有巫族族血。」說到這，聲音的主人不由一頓，然後才繼續道。
「說不對，是因為這其中不只含有巫族族血，還包括整個巫獸一脈，無一遺漏。」說著，這聲音似乎變得更加沙啞了。
「原來如此，那麼化靈神咒也不盡真實了。」聽到他的解釋，星帝不由喃喃道。
望著眼前的血海，他彷彿看見無數奇形怪獸與人，在血湖其中沉浮，悲鳴。
「整個巫族，整個巫獸一脈。」一直默默護持在星帝身側的星殺亦不由呢喃，望著眼前的血湖，體內的殺氣不由起伏。
「我的天！」
與星殺不同，星凌直接驚呼出來，望著眼前的血湖發獃。
沒有理會星凌兩人，聽到星帝的喃喃自語，那存在不由驚道：「你竟然還知道化靈神咒！」
「小子只是僥倖得一殘破古籍，從其中了解到些許旁枝末節。」當下，星帝便將其了解到的，通通說了個遍。
「這記載倒也沒什麼大的出入，只是一些細微處有所區別，不過此神咒乃巫族核心神咒之一，就算在當時，也只有其中絕對的高層才知道，外界所知更是極少，只有隻言片語。」
「如今已經過去了整整兩個紀元，你竟然還能了解到些許信息，不愧背負帝星而生。」默默聽完星帝的話語，暗中的存在不由感嘆道。
「帝星？那是什麼？」聽到他的感嘆，星帝不由疑惑道。
「這些你以後自會知道，現在時機還未到。」話音傳來，並未回答星帝的疑問，轉而問道：「對了，你之姓名為何？」
「回前輩，晚輩姓星，名帝，星帝。」見其沒有回答，星帝識趣的沒有追問，鎮重報出自己的姓名。
「星姓，星族倒是好運，背負帝星，以帝為名，倒也說得過去。」聽到星帝的姓名，那存在緩緩開口。
「前輩，當年巫族倒底因何而亡？」沒有糾結關乎自己的問題，星帝忍不住好奇，問道。
「看到這祭壇了嗎？你想要的答案就在它之上，你們可隨意上前觀看。」
聽到星帝的問話，這聲音也未動怒，顯然巫族覆滅的原因並非不可言說之秘。
「不過，你那奇異的火焰就別釋放出來了。」星帝之前被他撕碎的血焰散落在血河四周，可是吞噬了不少血氣，為了滅掉那些火焰他可廢了不少功夫。
「這是自然。」聽到這囑咐，星帝隨即應道。
凝聚於此的血河之水，此時就是純凈的血液，其中含有的靈性極高，還都是如今神戰大陸絕跡的古血，血焰若是能吞噬掉，必然能進化到極高的地步。
不過星帝也就是想想，這些血液必然有自己想象不到的用處，關乎整個巫族，整個巫獸一脈。
在這懸崖周圍，有無數麟獸存在，其中達到星運境的都不知道有多少，稱號境想來也有，而那發出聲音的存在其境界便無可揣測了。
雖然現在他們對自己的態度有點詭異，似乎是知道自己的來歷，還知道一些連自己都不知道的隱秘。
但他相信，如果自己敢做出什麼舉動，對方必然會雷霆出手。
是以，對方既然允許自己等人近距離觀看祭壇，那麼乖乖觀看便是了。
隨即，星帝便帶著緩過神來的兩人往祭壇走去。
站在祭壇下。
三人抬起頭，看著如山嶽般的血祭壇，他們真切的察覺到了自身的渺小。
血祭壇通體由帶著墨色的神秘石藏鑄造而成。
最底下的一層，每一塊都足有十數米，看上去簡直就是一道道完整的石壁。
若不是能看到整個祭壇，誰又想得到，這竟然只是一座祭壇的其中一個微不足道的石塊。
在這些石壁上，除了分佈詭異、有特別規律的神秘咒文與銘路外，還繪有許多壁畫。
按照那個聲音所說，自己想要的答案應該便在這些壁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