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約:無事生非
昏迷不醒的蕭禾大概從來沒有想過自己這十幾年的人生,
會是被眼前這五個身著護士裝的精靈女孩們,徹徹底底地改變。
她們圍在這個陌生男孩的身邊,手指如音符般在空氣中跳動著,一點一滴的光點在他的頭頂上旋轉著,給予他最純粹的生命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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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蕭禾帶著三位夥伴一起入學的第二天,剛剛經歷過一場小規模戰鬥的蕭禾又遇上了一點小麻煩。
兩個紋著刺青,看上去一臉油膩的男性精靈攔住了他們,似乎早就在此等候多時了,
「你,就是蕭禾?」對於蕭禾來說,此時倒是有些令他驚訝,畢竟自己這麼長時間了,遇到的無論是人類還是精靈,都是女性偏多,男性出現的次數真可謂是屈指可數,不過也難怪,按照古籍之說,第一公元零年上古之戰,七界六地的陰陽都是徹底失衡,若不是經過長年累月的休養生息,沒有再發生特大規模的戰爭,怕是這所謂的創世神位面就已經徹底滅亡了。
但眼下,被這樣兩個混混一樣的精靈攔下,自己可就沒那麼多的耐心與紳士風度,正眼都沒看他們一眼地道:「是我,有什麼事嗎?」
「你很厲害啊,連我們的女神老師都敢光明正大地伸咸豬手啊,不知道是給你的膽量與勇氣啊?」其中一個混混唾沫橫飛地講出這句話,讓人更加對這裡的好感少了一分。
「我也不跟你廢話,你哪只手摸的,把哪只手留下,你就可以走了。」另外一個混混更加肆無忌憚,彷彿這裡不是學院,而是某處打架鬥毆的地下場所。
蕭禾又亮出了手中的清剛聖劍,他現在已經處在一個忍無可忍的狀態中,從昨天到現在,在自己已經陳懇道歉的情況下,還是有這麼多人因為這麼一件事跟自己糾纏不休了,大清早沒睡好還跟人打了一架,已經受了點輕傷,現在又來兩個沒事找事的,
「我奇了個怪了,跟你們**什麼關係啊,要你們**給**多管閑事!還**在校園門口跟**打架?」蕭禾終於忍不住破口大罵道,手中的清剛聖劍更是帶滿了他的怒火,一記神聖之光打出,直指那兩個弔兒郎當的混混,他的眼神中更是閃爍著金銀雙色的光芒,似乎有什麼東西即將迸發而出。
只不過,他們可就沒清晨遇到的那十位精靈那麼好對付了。
二位精靈飛身閃開,紛紛冷笑道:「是你先動的手哦,那我就可以正當還擊了,可別說我們恃強凌弱啊!」
話音未落,數十根藤蔓如鎖鏈一樣飛出,蕭禾剛要揮劍將其斬斷,卻發現目標根本不是自己,而是站在他身後毫無防衛的三位夥伴,
除了葉琴音憑藉著飛行的優勢騰空而起外,蕭小白與納蘭容月兩人被直接捆得結結實實,就跟那等待進蒸鍋的粽子一樣,任憑二人拚命掙扎,也硬是掙不開這帶著無限柔韌性的藤蔓,
沒錯,這就是另一大稀有元素,五行誓約木之元素的延伸,枯藤。持有該元素的精靈,可憑藉著枯藤之力釋放出柔韌性極強的藤蔓,可以在短時間內控制同等級或等階低於自己的對手。
眼下,正值上課的前幾分鐘,明明應該人滿為患的校園卻是稀稀落落,除了他們幾乎都沒有別的學生,哪怕有,見到此等場景也知道明哲保身,躲得越遠越好。
「好啊,沒想到你這個人長得一般般,身後的幾個小姑娘倒是一個比一個漂亮,也罷,你的手我不要了,今天只要這三個小姑娘跟我們回去過夜,我就饒了你這廝!」一個混混哈哈大笑道。,那份淫蕩的笑容真可謂比自己考核那時噁心成百上千倍,
蕭禾愈發的憤怒,自己明明是被人邀請過來的,卻受到如此下賤的待遇,往事湧上心頭,忍不住自卑想馬上掉頭轉身逃跑的他卻聽到了納蘭容月與蕭小白大聲的呼救,他的拳頭不禁再一次握緊,
「放開她們。」
「你說什麼?」兩個小混混還沒注意到蕭禾此時眼神中閃爍的金銀雙色光芒,沒有吃過虧的他們自然不知道這金銀雙色正是蕭禾的壓箱底牌————帝皇之氣,更不知道觸發的關鍵因素就是讓他感到焦慮、痛苦與憤怒,
正當兩個混混還不知所以然,還妄想用藤蔓去抓住在天空中躲閃的葉琴音的時候,
「我叫你,放開她們!!!!——————」
滾滾的氣浪擴散開來,金銀雙色的光輪一圈又一圈,帶著屬於帝皇的憤怒與威壓如猛虎一樣,直撲這兩個還得意忘形的混混,
「噗———————」
一口鮮血同樣伴隨著他們猥瑣的笑容與肥胖的身形應聲飛出,這屬於來自王者的帝皇之氣終於第一次在精靈界大展身手,只不過上一次在楓葉帝國高級學院里遇到類似的事情後來被證明是考核而無任何影響,
而這一次,恐怕是真的要得罪好多人了。
接下被藤蔓所困的蕭小白與納蘭容月,蕭禾搖搖晃晃地站到二人面前,道:「對不起,又是我的錯,差點讓你們…你們受苦了。」
說罷,毫無徵兆地向後倒去,被一個閃身落地的葉琴音接住,看著地上躺著的兩具跟屍首無異的兩個混混,望向蕭小白,道:「這…這就是帝王元素嗎?」
蕭小白搖了搖頭,與葉琴音一起架起蕭禾瘦弱的身軀,道:「在我們人界,這個被稱為帝皇之氣,只有他在受到極大壓力與刺激或者情緒波動很強烈的情況下,才會釋放出來的一種攻擊手段…而且使用者在低階使用時,會對自己造成很大的消耗,就像他這樣…」
「哇,我真沒想到他也可以這麼帥啊,直接不動刀劍,站在原地不動,眼睛一睜一閉,敵人就應聲倒地?」葉琴音第一次發現了蕭禾與眾不同的地方,就連語氣都帶著些崇拜與激動。
「好啦琴音姐姐,」納蘭容月拉著葉琴音纖細的右手,道:「你,該不會是喜歡上他了吧?」
「胡說!我喜歡他幹嘛?」葉琴音俏臉一紅,想起幾分鐘前蕭禾那份與平日截然不同的模樣,吞吞吐吐道:「我…我只是好奇嘛,他不是只有四靈境嗎,所以…就隨口問問咯。」
「你們,站在這裡幹嘛?」
一個冰冷的女聲在她們身後想起,蕭小白想都沒想就抽出自己的藍鱗聖劍指著那位聲音的主人,畢竟一早上到現在已經被那麼多不速之客打擾了,多這一個不多,少這一個不少,可當她看到那冷冰冰的面孔時卻不禁有些驚訝,
「焦…焦老師?」
站在她們身後的,正是昨天被蕭禾以齷齪之計偷襲得手而惱羞成怒的新手老師,焦焦。
看著接近半昏迷的蕭禾,還有躺在地上的兩個混混,焦焦依舊面不改色地道:「這是怎麼回事?」
此話一出,就連一向溫和乖巧的納蘭容月也怒了,她張著櫻桃般的小嘴喊道:「您還好意思問的說?今天早上到現在,蕭禾哥哥已經因為昨天的事跟十二位精靈打過架了,他歉也道了,錯也認了,是您自己定的考核規定,本來就是願賭服輸啊,為什麼您還是要追著他不放呢?」
焦焦冷眼看著地上那兩個半昏迷的混混,指著他們油膩到讓人噁心的面龐道:「他們,我不知道,我跟他們沒有關係,他們只是喜歡騷擾我的流氓胚子。」
「你們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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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使用完帝皇之氣,都會有這麼大的副作用嗎?」蕭禾嘆了口氣,望著眼前一望無際的夢境空間自言自語道。
昏迷的時候,睡著的時候,還有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都是這樣的心緒嗎?
飄蕩在自己的契約靈界中,看著那浮在空中的巨型長劍與那柄被黃金打磨過的盾牌,以及那若隱若現的女孩倒影,
雖然一直沒有解開自己腦海回蕩的那所謂「雙重人格」的聲音的謎團,也不知道這被封印在腦海中女孩的倒影到底是誰,
但是,感受從外界傳來的生命之氣,他又伸出手來,
畢竟,還有好多事情沒做完,還有好多路要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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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焦焦終於收起了板著的臉,三位女孩這才鬆了一口氣,看著這像醫務室般的地方,把蕭禾平躺著放在醫護床上,他正上方的水晶便開始徐徐轉動,散發出一縷又一縷生靈之氣,
「這是生靈水晶,可以助他在幾小時之內,恢復元氣。」焦焦背對著蕭禾,指著醫護室的五位身穿護士服的精靈女孩道:「接下來,就交給她們吧。」
昏迷不醒的蕭禾大概從來沒有想過自己這十幾年的人生,會是被眼前這五個身著護士裝的精靈女孩們,徹徹底底地改變。
「你們,今天是跟十二位精靈打過了?」焦焦眉頭一皺,道:「至少門口那兩個混混,我是真的不知道。我猜你們說的其餘十位精靈,應該是我門下的學生吧。」
「這也權當是你們昨天對我實非禮之事的懲罰吧,」焦焦望了一眼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蕭禾,知道事情鬧大自己也有點理虧,便找台階下道:「今後我們就兩清了,這件事我不會再深究了…」
「另外,真的挺感謝你們的。」焦焦老師突然的一個鞠躬,與感激的一句話,讓在場的三位女孩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那兩個混混,糾纏我也有一段時間了,」焦焦扶了扶自己的眼鏡框,道:「因為我是教師的身份,所以也不能直接對他們出手,而我的學生們也都不是他們的對手,沒想到今天被你們給收拾了,真的非常感謝。」
蕭小白等人這才恍然大悟,合著她就是欺軟怕硬啊,知道蕭禾等階低就派了一窩蜂的次元神師對付他,結果碰到幾個自己出不了手然後學生也打不過的,就連個屁都不敢放,
焦焦從她們一臉鄙夷的神情中,知道自己的意思被她們誤解了,道:「你們誤會了,並非我恃強凌弱,而是事情遠沒有你們想的那麼簡單,這兩個混混身後的背景,可不簡單。」
「他們是這一帶有名的混混頭目,身後的背景更是複雜,你們今天惹了他們,怕是以後的是非都不會少了,所以…感謝的同時,還得跟你們說聲抱歉。」
納蘭容月咽了口口水,道:「他們身後的背景…是誰的說?」
焦焦嘆了一口氣,道:「光羽之子的後裔,還有光羽之子的狂熱支持者,也是全世外仙境大陸最為極端的一個團體,其性質……大概就跟你們人界的土匪差不多吧。」
此話一出,蕭小白和納蘭容月反而鬆了一口氣,因為她們已經知道蕭禾與光羽之子的聯繫,就算這幫人找上門來,多半也還是有可能解決的吧,
倒是不知道蕭禾就是光羽之子這一實情的葉琴音擔憂地走到蕭禾的面前,
「光羽之子…」
「唉,他啊,惹上大麻煩了,無事生非啊。」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