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約:新的開始
希望,待吾歸來之時,
凍雪消融拾桑蠶,一行絕句暖寒江。
花開千里無落瓣,風吹薄酒萬里香。
蕭禾從來沒有想過自己這十幾年的人生,
會是被眼前這五個身著奇裝異服,說是凡塵碧落有點太過頭,但是說是皇族公貴又不知道她們是哪個王室大臣家的女孩子們,徹徹底底地改變。
她,粉藍色的捲髮配上那一身可愛的貓咪睡衣,若不是她身後徐徐展開的稚嫩翅膀,還會以為她是位人類。
她,透過那縷門縫中的微光,她能輕而易舉地看到那位為大家帶來好奇與期待的人類,時間在她的腳步下,也被緩緩按下暫停鍵。
她,大概只有從無盡深海中匯聚的至凈之水,才能洗滌出如此善良的靈魂與精緻的面容,跳動著水珠與其他精靈的水元素截然不同,大有一種凝川流聚江海為滴水之感。
她,在夢境中聞到了這來自不同世界的香味,流著口水、朦朧地走在這條青石小路上,終於在跌跌撞撞之中,找到了那位可以將她心都融化的人兒。
她,此時此刻,才明白何為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自己那浮誇到極致的白紙黑墨在真正的大家前,竟然顯得那般稚嫩可笑,
山水之間,大才比比皆是,切莫小看那些隱藏在角落裡,
毫不起眼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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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極光戰神甲?」蕭小白終於醒悟蕭禾邀請葉琴音共進早餐的原因,
「但是,光有日月也不夠啊,而且,她是精靈啊,就算你以前也是,以你現在的凡人之軀,又怎麼能夠通過她的認可,和她締結誓約呢?」蕭小白還是有些不放心,又將自己的心聲傳了過去,
可這一次,蕭禾卻自信地抬起頭,像是在自言自語道:「車到山前必有路,花柳月明又一村,天下英才何處去,姑蘇城下有蕭郎。」
蕭小白像是被雷劈了一樣,雞皮疙瘩掉了一地,道:「你發什麼神經啊!莫名其妙吟詩幹嘛啊?」
葉琴音卻輕輕鼓了鼓掌,道:「是首好詩,雖然有些抄襲之嫌,但能將其七拼八湊為自己的語言,也是需要有一些文字功底的,敢問此詩何名?」
蕭禾自然不會放過這個表現自己的機會,一邊擺弄著手中的蛋卷與薄脆,一邊搖頭晃腦道:「此等絕句,以山水為題,自然名為,葉歸何處。」
「哦?有趣,有趣。」葉琴音還在仔細琢磨這首詩真正含義為何時,三碗帶著少許青蔥的河粉便端了上來,又不過半炷香的時間,三個特色雞蛋煎餅便出爐了,
美食的飄香四溢傳遍大街小巷,更是讓三位牙都沒刷就坐等開飯的小朋友口水流了一地,特別是納蘭容月和蕭小白,本身昨晚就沒吃多少東西,看到這等美食還怎能把控自己的胃,
二人雙手合十,抓起煎餅和碗里的調羹道:「衣大大key馬斯!」,便開始大快朵頤起來,那副吃相,著實跟她們二位的容顏成反比,不忍直視。
蕭禾和葉琴音都是滿頭問號,道:「你們剛剛在說什麼啊?」
納蘭容月一邊咬著煎餅里的培根一邊道:「是我在一本俗語書上看到,好像是哪個江洋島國的方言,意思是我開動了,是對做飯者的基本禮貌的說,&*%¥%……」
「什麼東西嘛,根本聽不懂你在說什麼,」葉琴音哭笑不得拿起調羹,輕輕地舀了一勺濃湯,非常優雅地抿了一口,讚歎道:「蕭禾同學,沒想到啊,你做飯也有一手啊,你們人界的美食調味之法,著實讓我大開眼界啊,我們精靈界的美食就有些單調,很多美食都是引進不說,大多都還是一鍋亂燉,毫無章法可言,不知你是否有興趣教我一番呢?」
「行啊,」蕭禾露出了心滿意足的微笑,道:「那明天,我們四個一起去那個稀有元素部落瞧瞧吧?」
「啊?」葉琴音有些猶豫,道:「可是,我還要管轄這裡啊,怎麼能跟你去稀有元素部落呢?」
「你想啊,我五萬金幣肯定是交不起了啊,那我只有加入他們,那我的夥伴們肯定要跟我一起去的咯,那我們不住在這裡了,你納蘭家管轄的任務就完成了啊,那你可以跟你的領導提出申請啊,說不定去稀有元素部落發展,會別有一番天地也說不定啊?」
「我…」葉琴音還是顯得有些猶豫不決,咬了一口雞蛋煎餅,頓時有些飄飄欲仙的錯覺,這摻雜了特製醬油和上好瘦肉與蔬菜的雞蛋煎餅,分分鐘打趴精靈界一大片美食,
蕭禾嘴角露出一絲得意的微笑,又道:「你看,你跟我去了稀有元素部落,不但有機會得到更好的發展,還能學習廚藝,何樂而不為呢?」
「嗯…那你得答應我,要把所有會做的美食都教給我,不然我馬上走人,哈嗚——」葉琴音畢竟還只是一個十七歲的小姑娘,面對蕭禾這種心機男孩還是上了當,
「那好,歡迎你加入我們的隊伍咯~」蕭禾朝蕭小白使了個眼色,將心聲傳了過去,
「你看,這頓飯沒白吃吧?」
「哼!」蕭小白憋了一肚子氣沒處撒,站起身來道:「我吃飽了,出去走走。」
蕭禾當然明白蕭小白在生什麼氣,在寒骨冰海與七雪與艾雪的相遇,讓她對自己的信任產生了動搖,畢竟自己好色也的確是一大事實,但是對於葉琴音,他有著一種本能的直覺,
這位來自精靈界的少女,是可以信任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身上也的確有著跟日月極光戰神甲有關的線索,即便不是,有這麼一個在精靈界的夥伴,也總比自己帶著蕭小白和納蘭容月在精靈界這麼大的地方黑燈瞎火地走要強上不知多少。
看著一臉幸福感的葉琴音和納蘭容月,蕭禾不禁感慨,果然還是青春年少經歷得少好啊,自己畢竟還是經歷過一些事情的,很多道理早已參透,這世間的人情世故,
不是一句我相信你就可以敲定的,無論是對於納蘭容月還是葉琴音,她們的青春之路才剛剛開始,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想法設法護她們周全,不要再像自己一樣,
遍體鱗傷,卻還要笑著面對這個世界。
就在這時,剛剛出門沒多久的蕭小白帶著幾位精靈少女從門外走來,奇怪的是,她們卻站在門外不進來,只能透過門欄看到從上到下整整齊齊一個接一個探出來的小腦袋,
蕭禾此時恐怕從來沒有想過自己這十幾年的人生,
會是被眼前這五個身著奇裝異服,說是凡塵碧落有點太過頭,但是說是皇族公貴又不知道她們是哪個王室大臣家的女孩子們,徹徹底底地改變。
「小白,這幾位是?」蕭禾有些不知所措地站了起來,
蕭小白無奈地嘆了口氣,道:「沒辦法啊,我剛剛出門就碰見這幾個小孩,誰叫你的煎餅太香了,香飄十里味而不散,這幾個小傢伙硬要來看看,還有沒有多的,她們說願意出錢買還是什麼的,呼————」
「你沒事呼啥呼,大驚小怪的,沒事,你們都進來吧,我給你們現做。」蕭禾拍了拍手,想到明天又要開始新的旅程,心情頓時有些愉悅,是逢良機可以大展身手,自己又怎能放過這個機會呢?
想當初在人界的時候,蕭家城還沒破之時,自己每天從學堂里逃出來玩時,去的最多的地方莫過於文人墨客所在的小酒館或是小酒館的后廚,除了跟著一起吟風弄月,大部分時間都花在了玩耍和做飯上了吧,
從開始的每天被老闆追著罵,到後來時不時教他一些廚藝,那個時候的時光大概是自己一生中,為數不多幸福的時刻吧。
此時此刻,蒙上蒼眷顧,終於願意給我這已經殘破不堪的人生,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除了感恩,別無可言。
心裡這般想的蕭禾,無論是手中勻火掌控的炒鍋,還是對未來更為美好的期待,都逐漸交融進自己的心裡,帶著暖暖的幸福感,完成了一個又一個樸實無華的煎餅,
「哇,人界的東西是真的好吃啊,謝謝你啊大哥哥~」那個穿著小貓咪睡衣的精靈女孩輕輕地咬了一口撒上少許濃湯的煎餅,不禁發出讚歎,
葉琴音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實在抱歉啊,蕭禾,我們精靈界就是這樣,沒有特別多的規矩,日夜不閉戶,如果想去誰家蹭飯,其實不要太過分或者提前付錢,大家都是會默許的,這個應該跟人類不太一樣的吧?」
「啊,你就是琴音姐姐口中七步成詩的蕭禾哥哥啊?」另外一個看上去文縐縐的精靈少女聽到蕭禾二字,立馬從凳子起身,道:「琴音姐姐昨晚還跟我們說呢,說來了一個很有文採的人類,我作為我們這裡詩歌寫的最好的代表,與閣下還未曾謀面,所以甚是好奇。」
蕭禾有些哭笑不得,這個女孩子看上去也最多不過十二三歲,年紀比納蘭容月還小,就已經開始在揮筆寫詩了,比當年的自己強了不知道要多少,正當他打算拍馬屁讚歎幾句時,
小女孩又開口道:「我想請蕭禾哥哥,為自己作一首詩,就…以你現在的心情為題吧,我也是想看看,琴音姐姐到底有沒有騙我,哼~」
蕭禾無奈地看了一眼葉琴音,那副神情的意思分明是:這位爺,昨天那麼累,飛了那麼遠,你還有心思去跟鄰居小朋友講故事,你講也就罷了,還偏偏不講自己的講別人的,這不是沒事找事嘛?
蕭禾嘆了一口氣,既然人家都出題了,自己總不能搪塞過去了,於是拿出客廳早已擺好的筆墨紙硯道:「因為,明天要去稀有元素部落了,故而,給自己,和三位夥伴,以及千千萬萬在異界漂泊的人們,送上一道衷心的祝福吧,此詩名為…龍門歌。」
說罷,他拾起許久沒有練習的黑筆白卷,一句一句地寫出自己此時此刻最衷心的祝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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衷心不改大志藏,海沸山崩贈帝王。
心冢枯骨鬥志昂,外鄉異國曲流觴。
祝酒還當食果桑,游鯉江雪花海棠。
願江戀水松柏芳,子夏懸鶉心不惘。
夢歸九州輕帆揚,功名堂前問秋涼。
想望好漢英雄郎,成舟已過千卷浪。
成王敗寇盡蒼茫,名留千古青史廊。
真金不懼烈火燃,就此一別淚雨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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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筆之時,蕭禾放下手中的枯筆,開口道:「此詩當是省吾身,此歌當是…」
「贈帝王!」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