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8 濟公
二人飛遁到城池上空,然後化作普通凡人,悄悄進了城市之中。王飛化作一個手持摺扇,風度翩翩的貴公子。而敖青公主則一身勁裝,像個風塵僕僕的美貌女俠。
「哈哈,你的樣子好浮誇啊,像個調戲良家婦女的官府衙內。」
敖青公主看了王飛的妝容笑道。
額,王飛也不好明說這是前世看的電視劇里的古裝造型。只好道:
「唉,這世人多重衣冠,我扮成這樣也好方便行動嘛。」
果然,在城市行人之中,王飛一身裝扮氣質與路人格格不入。而敖青公主的裝扮倒是平常,顯然她也是個經常出入人間的主。
雖然二人裝扮不搭,但也無人前來騷擾。畢竟這裡民風尚且淳樸。二人手牽著手,敖青公主買了一根糖葫蘆慢慢的啃食。又買了一個糖人送給王飛。
王飛不忍拒絕她的好意,只好苦著臉,手持糖人慢慢的舔。路人見一個一身華貴服飾的貴公子,牽著一個民女,手持糖人慢慢舔食無不側目觀看。
王飛走的尷尬,見敖青公主眉眼帶笑,知道她是故意的。便沒好氣的丟了糖人道:
「你先吃甜食,一會兒再吃燒烤,要是凡人一定會拉肚子。」
敖青公主笑道:
「但我不會啊。」
王飛無奈,只好牽著她快步行走,尋了一個雜貨店。買了油鹽醬醋等調味料,朝敖青公主沒好氣的道:
「你付錢。」
敖青公主也不生氣,笑眯眯的自荷包中取出一些碎銀子付賬。王飛看的仔細,那還真是碎銀子,不是障眼法變的。嗯,敖青公主果然時常來此遊玩。
待出了城鎮,王飛立即搖身一變,化作一個普通百姓的打扮。嗯,這下舒服多了,敖青公主笑道:
「你先在此準備物什,我去打獵。」
王飛也便由她,反正她一條天仙級的神龍,在此也不會有什麼意外。便答應一聲,自顧自的準備烤架等物品。大概過了半個時辰,天空啪嗒啪嗒幾聲響動,落下一隻山豬,一隻野鹿,外加數只野雞來。
「哇,你打這麼多,你吃的下嗎?」
敖青公主接著現出身形,笑眯眯的道:
「吃的下啊。」
嗯,一條神龍當然吃的下。王飛也不再吐槽,單手抓起山豬,拖到河流旁邊開始洗剝整理。花了半個時辰全部整理完畢,然後又架在巨型烤架之上,開始進行大型燒烤。
這一頓操作下來,便是天仙級的王飛也是手忙腳亂。敖青公主看他忙碌的樣子,輕輕的開口道:
「謝謝你。」
王飛不知她謝什麼,便笑道:
「別客氣,你等著吃吧。」
又過了一會兒,油脂低落肉漸焦黃,王飛忙刷油撒料,好使燒烤入味。隨著時間流逝,香濃的烤肉氣息漸漸擴散開來。
「哇,好香啊。」
敖青公主上前,伸頭深深嗅了一下,然後閉目讚歎,做流口水狀。
王飛微微一笑,正低頭燒烤,又一個中年男聲抑揚頓挫的道:
「嗯,嗯,香,果然好香啊。」
王飛抬頭看時,就見一個破衣爛衫,手持破扇,滿身污垢,掛著佛珠的和尚。搖搖晃晃的走來,身後還跟著一個一身道袍,卻也掛著佛珠的古怪人物。正愁眉苦臉的跟著和尚,向王飛這邊走來。
這和尚走到火堆旁邊,伸頭朝烤肉深深的嗅了一口。滿臉陶醉的道:
「好香啊,施主可願施捨一些烤肉與我和尚吃一吃?」
王飛見這和尚雖然一身破爛裝束,卻周身光明,雖滿身污垢卻隱有清香。知道遇上了佛門高人,便笑道:
「大師乃是佛門中人,可以吃烤肉嗎?」
那和尚笑道:
「道長不知,我是酒肉穿腸過,佛在心中坐。我吃了這豬肉,還能令這豬超脫往生哩。」
說完口中流涎,伸手就去摘那烤豬腿。王飛看的好笑,也不管他,親自選了一塊好肉。用乾淨的細竹插了,遞給敖青公主。
敖青公主接過,甜甜的謝了一聲,然後低頭小口吃那烤肉。王飛多年不見煙火,自己也忍不住取了一塊。再看那和尚時,一塊豬腿已經吃下大半了。
「不知大師何處修行,法號是什麼啊?還有這位居士,身穿道服卻帶著佛珠。不知是僧是道,可要用些烤肉啊?」
王飛見這二人來的蹊蹺,便笑問道。
那和尚咽下口中之肉,朝王飛答道:
「貧僧乃是個遊方的行腳僧,沒有寺院願意收留。我法名道濟,旁人也叫我濟公。至於這位,原本是個道士,昨日與我打賭捉妖,結果敗給了我。如今依賭約要拜我為師去做和尚哩。現在還沒有來得及剃度呢。」
王飛聽了這和尚之言,心中頓時吃驚。這濟公之名前世誰人不知。他本是西天降龍羅漢轉世,該在宋朝年間,入世弘揚佛法。可如今還是唐朝,怎麼濟公就入世了。這恐怕是我穿越帶來的蝴蝶效應了。
王飛心裡盤算,就見那倒霉道人,此時一臉沮喪的蹲在一旁。見王飛看他,只好勉強笑笑拱手示意。
這道人笑的跟哭的一樣。王飛心裡暗道,朝濟公笑道:
「哦,不知是何賭約,可能與我說說嗎?」
這濟公此時已經吃完了豬腿,正伸手去擰那鹿腿。見王飛詢問,便笑著將事情講了一遍。
原來這道人姓劉,名太真。乃是本朝高道葉法善的記名弟子。在師父觀中學道三十年之後,自覺學有所成。便回到故鄉,建了一座道觀。
先是收了幾個門人道童,然後四處化緣,塑造了三清聖像供奉。平日里替附近百姓降妖捉鬼,驅邪治病。因劉太真在葉法善門下確實學了一些手段,有大概化神期的修為。捉些不成氣候的小鬼野怪倒也十分靈驗。多年口碑積攢,被附近百姓稱為活神仙,名氣極為響亮。
因前些天本地周大戶家中鬧妖怪,便四處延請高人降妖。先前幾個法師和尚都不管用,捉妖不成反被妖怪捉去。弄了個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後來周大戶花費重金,請來劉太真剪除妖魔。
太真剛到周家,正跟周財主攀談,談論捉妖價錢的時候。濟公和尚一身破爛,手持蒲扇鬧上門來。說劉太真修為太低,恐不能降妖,他和尚慈悲,願意免費為周財主捉妖。
而周財主雖然吝嗇,但心地尚好,見濟公破衣爛衫,只當是個討飯和尚想騙頓齋飯。便勸濟公說:
「你這和尚不知深淺,那妖怪神通廣大甚是厲害。幾個有名的高僧高道都降不住她。想你一個討飯和尚,怎是妖怪對手,乾脆我與你幾個饅頭,你自己吃飽了趕緊走吧。」
最後又恭維劉太真道:
「若要降妖,還非要劉神仙出馬不可。」
劉太真聽了此言,心中十分得意,正要謙虛幾句。那濟公說道:
「不可不可,這劉神仙豈是那妖怪的對手,請他捉妖不過枉送了他的性命。」
劉太真聽了此言大怒,對濟公道:
「你是哪裡來的和尚,瘋瘋癲癲全然不成體統。竟然來搗攪我的買賣。」
濟公笑道:
「我是遊方的和尚,如今正要救你的性命。」
劉太真見濟公一身破爛,渾身污垢,全然沒有一點修道人的氣象。以為這是個搗亂的騙子和尚。便道:
「好,既然你說我捉不住妖怪,那我們不妨打個賭賽。若我捉住妖怪,你就脫了僧袍。留了頭髮,在我觀里做個道人如何?」
濟公聽了笑道:
「若是你捉不住妖怪呢?」
劉太真平日里只在這百里方圓經營道觀,其實沒有遇見過什麼厲害妖怪。但他多了個心眼,便回答道:
「若我捉不住妖怪,就算我輸了,我把這單生意讓給你,你去賺他的銀子。」
濟公聽了笑道:
「我和尚也不是做生意的,哪裡貪圖他們家的銀子。這樣吧,若是你捉不住妖怪。而我捉到了,那就按你所言,你脫了道袍,剃了頭髮,與我做個和尚,你看如何啊?」
劉太真因為絲毫看不出濟公有修為,便同意了這個賭局。二人約定由劉太真先行捉妖。
太真先問過周財主家中鬧何妖怪,那周財主道:
「因他獨子自三日之前,每晚睡覺便被妖怪潛入房中。照腰腿之間痛打一頓。便是安排家丁護院守護也無濟於事。如今周公子被連打三日,已經打的下不來床了。」
太真聽了心中有數,看來這是個能耐還淺的妖怪。因為若是妖怪修為高深,恐怕一晚上就取了周公子性命了。哪裡還需要一連三晚,不禁對此次捉妖信心大增。
待問明情況,劉太真到周公子房裡查看現場,只見周公子雙腿青紫,上面貼了膏藥纏了繃帶。正趴在床榻之上哼哼呢。太真看過周公子傷勢,見全是皮肉之傷,心裡更添成算。
查看完畢,劉太真當即就在院中設壇,然後燒了靈符念起法咒。借著周公子房中殘留的一絲妖氣,要查看那妖孽的方位。
施法完畢不久,劉太真正感應間,忽然院中平地起風,刮的花草樹木嘩啦作響。旋風之中,憑空落下一個身影,看見劉太真法壇,頓時怒罵道:
「哪裡來的雜毛老道,在這念咒拘你姑奶奶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