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章 少女心性
焚戮紀第九百三十章少女心性因為接連不斷的大戰,參戰的大軍與宗門修士都能從戰死的仙兵身上得到一些新奇的物件,這些來自小仙界的物件即便在小仙界很是平凡常見,不過對於凡世間而言依舊是不可多得的好東西,而且因為來自小仙界的東西一般都靈氣濃郁,便是對修鍊沒有多大裨益,不過作為裝飾之物的話,到也尤其好看,所以鎮仙關中往往會有人前來淘寶。
鎮仙關雖然是隔著伏仙樓最近的城池,不過終究還是隔著數百里遠,所以對於前方那座伏仙樓中的一眾王能大神,鎮仙關中的人其實幾乎沒有見過,只是對一個個流傳出來的名字如雷貫耳而已。
陳錫康帶著一眾孩子出現,沒有刻意隱藏身份,不過將其身份認出的人到也不多,相反見到其人身邊帶著這麼多雙眼透露著好奇的孩子,又見其人生得玉樹臨風,神采照人,便以為是那些仙家門派中的弟子出門遠遊,帶著一眾年輕弟子來鎮仙關中長見識來了。
易啟文與易秀兄妹二人更加清楚身前陳王身份的重量,而且了解更多,所以越發清楚身前笑容和煦,待人溫和的陳王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存在,心中因為火種身份而存在的一絲高傲也盡數消失,對身前的陳王只有敬畏下,尤其敬畏,顧而顯得有些死板了。
倒是衣蛾與毫不見外的賈寶男,對陳錫康沒有那麼多想法,二人甚至不知道所謂的三陽之一到底是個什麼個意思,只知道將自己帶出村子的神仙老爺不僅人生得那叫一個仙,更是有錢有權的嚇人!
自己家鄉,那個村子,老村長管著上上下下百戶人,已經是那麼厲害的人了,可大神仙呢,聽說管著好幾百萬人嘞!
一想到好幾百萬這個數字,賈寶男就頭疼,其不知道到底有多大,只知道一定很大很大,大到自己一個腦袋裝不下。
「大神仙,這個能給我買嗎?我知道大神仙你不差我們錢,也不是我們爹媽,沒有理由管那麼多,所以買東西的錢算我先借的,以後我一定會還給你!」
賈寶男愛不釋手的看著手中光鮮亮麗的新鮮玩意,是個小葫蘆,今天剔透的,從葫口湊眼看去,好似那小葫蘆中裝著一個繽紛繚亂的世界一般,好不玄妙。
其實也就是小仙界的一些小把戲而已。
四座村子,其中一座便是承載了文脈傳承的火種,時隔幾年就有讀書先生從那座最富學問的村子中離開,到天下傳學,而臨近的香樟村與文書鄉中都有先生教學,所以即便賈寶男不過七歲那麼一個小孩,也知道自己沒有伸著手要的道理,更沒有既然自己已經開口了,而且自己還是個孩子,大神仙若是有些憐憫心的話,就應該給自己買的道理。
雖然只是去學塾中待了兩年,對於君子聖人的學術連皮毛不曾掌握,不過賈寶男終究是知道明白一些簡單道理的。
陳錫康已經足夠生得驚艷了,一身的謫仙味,如今身邊又跟了柳依依這麼個半開未開,但也已經美得不可方物的豆蔻少女,落在旁人眼裡,那可是好一對驚艷絕決的兄妹,所以此時周圍總有些視線不經營的經過二人,而後又很快離開,生怕多看一眼便要冒犯人。
禍不一定是從口出。
聽到身邊名叫賈寶男的小男孩開口,手指左右扣在一起,隨著陳王哥哥悠然閑適的柳依依也微微側身看著。
聽陳王哥哥說這些孩子都來自一個十分偏僻的地方,不過她卻覺得這些孩子身上有些不太一樣的氣質,就好像是那種還有原則的人,又好像特別有修養一樣,反正就是有些早慧。
小屁孩不與自己客氣,陳錫康自然不會以什麼西陲陳王或是大道中興之人的身份高高在上的對待一眾孩子,只是一眾孩子個子心性不一,所以對待自己便也有了各自的準則而已。
若是寶男剛剛不是說與自己借錢的話,那這錢,自己便不能掏了。
自己既然將孩子帶走了,那自己不僅要幫助孩子們修鍊,還得照顧孩子的心性。
「一個小玉霞葫蘆而已,要不了多少錢,你要買的話,我可以免費送給你,今天本來就打算一人給你們買一件禮物的。」
聽到這話,那蹲在地上眼睛放光的小屁孩眼中又有精光閃過。「大神仙,是不是我現在不買的話,我那份禮物便還在?」
陳錫康焉能不知道這屁孩的打算,是想著待會挑件好東西呢。「還在。」陳錫康還是沒有說破。
原本對手中之物愛不釋手的賈寶男聽到這話后,那裡還對手中的小葫蘆有半點不舍,果斷放下起身,早先他百年瞧見了不少看著就十分不便宜的東西,那裡能在這麼個小東西上浪費了大神仙的好意。
不過其餘眾人雖然沒有說破小屁孩的小心思,最小的小衣蛾則是直言不諱了。
「賈寶男,你怎麼這樣臉皮厚啊,我看你就是想讓大神仙待會給你買更好的東西,我看到你剛剛對著好些個東西流口水呢!」
「大神仙,我待會還是會要一件禮物的,但我一定不會挑選貴的!」小丫頭才剛憤憤訓斥賈寶男便又一臉羞澀的朝身邊神仙一樣的大仙人開口,好似在為自己提出的要求而害羞。
雖然自己那麼硬氣,可是小衣蛾還是想買件新鮮的物件。
看著小衣蛾那滿是為難與羞澀的模樣,不說李伊伊,便是陳錫康也忍不住微微一笑。一眾孩子中,自己最喜歡小衣蛾多一點。
「沒事,待會衣蛾看到喜歡的,儘管開口,大神仙有的是錢,衣蛾要是覺得愧疚了,下次回去沐平中,就給我家嫿嫿多折一隻小蝴蝶。」
「大神仙就算給衣蛾買禮物,衣蛾也會給嫿嫿折蝴蝶的。」
聽到這話,陳錫康更喜歡這小丫頭了。
陳錫康開始在心中想,以後自家那兩個心頭肉會是什麼樣子了。
雖然都是一群孩子,不過卻個個早慧,易啟發與易秀兄妹是因為局促,故而舉止有度,方軒懿則是因為心思太過聰明,智不多言,但好在最小的衣蛾與賈寶男二人是死對頭,總是吵個沒完。
對於身邊的眾人,陳錫康還算不上厚此薄彼,都是一視同仁而已,不過這顯然不包括身邊的伊伊在內,所以一路上,陳錫康也是與伊伊說話最多,只是偶爾說到一些相關之物后,才會身邊的易家兄妹和方軒懿搭話幾句。
跟在陳錫康身邊的李伊伊不時會抬頭看向身邊輪廓分明,依舊俊朗神秀的側臉,而後露出少女獨有的青春活潑笑容。
雖然身邊的陳王哥哥是當今天下最具權威的人之一,父親甚至說過,陳王哥哥這樣的人或許已經可以算得上真正的仙了,不過自己以前在陳王哥哥面前是什麼感覺,現在還是什麼感覺,陳王哥哥還是一點都沒有改變。
「陳王哥哥,父親說你以後會達到一個很高很高的高度,那時候我還能在你身邊看風景嗎?」李伊伊眼神清澈明亮的開口。
扭頭看著那雙透明的眼睛,陳錫康嘴角微微擴展,心中則想著就伊伊這樣的女孩子,以後又得讓多少少年兒郎肝腸寸斷咯。
下意識的抬手,不過當寬大的手掌放到伊伊頭頂上時,陳錫康卻沒有放下。
如今的伊伊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小丫頭了,自己若真是哥哥也還好,不用在意太多,不過自己乃是陳王的話,得多為伊伊考慮一些。
見到陳王哥哥抬起的手掌遲遲沒有落下,伊伊只是伸手將頭頂那隻寬大厚實的手掌輕輕往下拉,然後放在自己的頭上。
臉上滿是青春的少女看著身邊的陳王哥哥,眼神依舊乾淨,在等著陳王哥哥的回答。
雖然陳王哥哥即便不說,自己也已經知道了答案,不過自己就是想親自聽陳王哥哥說出來。
順勢將手掌放在頭上,陳錫康臉上的笑容更加濃郁,溫柔的拍了拍伊伊的頭。「以後不管陳王哥哥走到多高,只要伊伊說想看風景了,便可以來找我,或是託人寫信給我,我就一定會帶伊伊去看風景的。」
陳錫康在開口時,李伊伊就已經在心中數著,數著陳王哥哥說了幾個字,直到最後陳王哥哥話音落下,發現自己想的那樣要多不少字后,李伊伊便更加滿足了。
少女的笑,比那春風還柔,比那煦日還明朗。
「看來之後得對天下宣布一件事咯。」
「什麼事?伊伊可以提前知道嗎?」
「當然可以知道啊,而且伊伊是第一個知道的人。對天下說,我陳王有個妹妹,叫李伊伊啊。不過事先說好啊,我可不待見丞相的。」
聽到陳王哥哥說有事情要對天下宣布,伊伊還以為陳王哥哥要宣布希么重要的事情呢,不過聽到答案卻是如此後,剛剛如春風如夏日的少女,頓時化作一朵綻放的花兒,在迎著微風搖曳。
陳王哥哥是天下三大君主之一,所以陳王哥哥對天下宣布的事情都是很重要的事情,那陳王哥哥天下宣稱自己是妹妹,那自己對陳王哥哥而言,就很重要。
從來沒有心情這樣好的李伊伊拉著小衣蛾超前走去,準備帶自己喜歡的小丫頭多買些東西。
——
天空之城中,夏侯子從為見風使舵之下為自己求得一線生機后,雖然依舊被小仙界警惕,不過終究是有了一定的自由,甚至在訓練仙兵一事上有了立竿見影的成效后,其人的身份地位開始有了改變,不再是那個有罪在身的低賤凡世間之人。
而陋巷那邊,小乞人雖然不用再送飯,不過之前風裡雨里的送飯也算是結下了一份善緣,所以偶爾能被夏侯子從邀請喝酒。
對於此事,小仙界視而不見,畢竟天空之城中能與夏侯子從說話的人沒有幾個,小乞人與之早已經是熟人,而且小乞人的身份已經確認乾淨,所以便不再管著。
而對於小仙界對自己的視而不見,夏侯子從也沒有得寸進尺,只時不時去找小乞人喝酒而已。
每一次向伏仙樓傳送情報都是走鋼絲,所以即便手頭上已經有了些重量的信息,但還是不足以影響大局之下,房良並沒有讓陋巷中的鬍子大漢再跑一趟。
而伏仙樓這邊,一眾得到無字碑功法的人在過了最初的好奇與火熱期后,發現得到的功法暫時不能又太大成就后,便開始將注意力轉移到神府的開闢上來。
以神府藏氣養氣,與人交戰時氣息便更加悠久綿長,這是神府最為直白簡單的作用,也是現在眾人最需要的。
當然,神府的開闢好處多多,需要眾人漸漸去摸索。
季節到了猶深秋步入寒冬的時候,如春的天氣才消失不見,而看似由春入冬的氣象也是讓民間百姓嘖嘖稱奇。
天氣忽而冰寒,有些修為傍身的人還好,到不至於受風寒,不夠平常百姓可就不一樣了,若是不小心防寒保暖的話,一不下心身體就要遭罪。
不過話是這樣說,而且陳錫康也立即關注天下百姓,但是卻發現並沒有想象中那樣因為倒寒而老幼多病的現象出現,歸根到底,是這天地間的靈氣變得濃郁了,便是不能修鍊的平常人,日夜沉浸在濃郁的靈氣中,一呼一吸之下,對身體也是大有裨益的。
小仙界不動,陳錫康心裡既著急也不急,不過不管是著急多一點還是不急多一點,陳錫康都選擇袖手旁觀,至於已經有一個多月沒有消息傳回來的天空之城中,陳錫康更是一點動靜都沒有,好似已經忘記了還在天空之城中收集情報的夏侯子從與房良一般。
至於伏仙樓中的叛徒,陳錫康則是已經確認了身份,還好叛變的人不多,不過叛變的二人實力不俗,要動手的話,有些麻煩,但也就是麻煩而已。
就目前而言,將已經知道了身份的二人留著更有用之下,陳錫康同樣將心知肚明的一切視而不見,如同什麼都不知道一般,每天抽時間教導一下年輕的第四代,悄悄默默的躲著回去沐平中看看孩子與王妃,還有就是琢磨臧彤的一身武意與武骨,再最後,便是時常吐血了。
對於陳王的吐血,伏仙樓中的人早已經習以為常了,雖然最初見到陳王吐血越來越厲害,心中難免憂慮更甚,不過見到陳王吐了那麼多個月後依舊沒有什麼大恙后,人們也漸漸不過問了。
反正問了陳王也只是說修鍊上出了些問題,還勸說眾人修鍊的時候切勿急躁冒進,以免步了自己的後塵。
作為修仙一途上的怪物,陳王的話沒有人敢無視,而且血淋淋的事實就擺在眼前不是?所以一眾人修鍊的速度慢了下來,心中的急躁也漸漸消失,修行也越發踏實。
至於小仙界那邊,西陲陳王修道冒進,到了如今依舊大道有缺的消息早已經不是一個秘密,而所有人都將之歸功於臧彤。
不過作為兩次與陳王交戰過的人,臧彤非但沒有誇誇其詞,反而內心深處一直藏著一抹自己都不曾發覺的憂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