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拜師
柳山等人雖然恢復了意識,但是卻全身酸軟,使不上力氣,更不用說簡單的起身。
正當眾人焦急之時,一陣蕭音傳來,眾人頓時感覺體內出現一股暖流,暖流游遍全身,當中內力最強的柳山瞬間感覺自身的氣力回歸,而且隱隱感覺比之前更強盛一分。
他循著蕭音望去,只見是百里曦坐於馬上持蕭吹奏,柳山心道又是這位百里兄弟救了自己,看來這次又欠了一個大人情。
抱拳向著百里曦大聲說道:「多謝百里兄弟再次搭救,若不是百里兄弟,我們這趟鏢砸了不說,即便是我這群兄弟,也將會葬身此地,百里兄弟!請受我一拜!」
其餘眾人也恢復力氣陸續起身,此時也紛紛隨柳山向百里曦拜倒。
見此情景,百里曦連忙下馬,並快步走向柳山,將之扶起,又轉身看向眾人,朗聲道:
「先前令諸位昏倒的是一種迷音,在下恰巧懂得剋制此種迷音之法,所以才僥倖喚醒諸位,算不得什麼。
況且這一路上在下承蒙柳山大哥與諸位兄弟的照顧,在下已是感激之極,更受不得諸位如此大禮,諸位兄弟這是折煞我了,還請快快起來!」
柳山也不是扭捏作態之人,他起身向百里曦抱拳道:「百里兄弟兩次救我們兄弟的性命,我心裡明白兄弟你不是一般人,不會在意世俗之物,所以我也不拿出那些黃白之物。」
柳山從懷裡掏出一塊手帕,手帕翻開,呈現出一塊玉佩,柳山用雙手托起玉佩遞到百里曦面前,鄭重說道:「這是我祖上傳下來的玉佩,據說是仙人所賜,我佩戴至今,除了會在炎熱的時候產生一些涼意之外,就沒有什麼其他特別的地方了。」
百里曦見此本想拒絕,但是在玉佩出現的一刻,他感覺到體內的道門真氣被勾起產生異動,百里曦立刻運轉真氣強壓下異動,他斟酌片刻,向柳山拱手道:
「既然柳山兄如此說了,在下也不好推辭。」
說到此處,百里曦左手伸進右手的袖子里,左手戒指上一道微光閃過,一個藥瓶出現在手上。
百里曦左手從右邊衣袖拿出,把藥瓶遞給柳山,說道:「這藥瓶中有三粒青元丹,無論受了什麼樣重的傷勢,只服一粒便可痊癒。」
柳山大喜,接下藥瓶,連忙謝過,但又覺不妥,正當開口時。
百里曦微笑道:「柳山兄這塊玉佩頗為不凡,說來這三粒青元丹還是在下佔了便宜呢。
況且我們耽擱了不少時間,還是快快進城吧。」柳山倒覺得這三粒救命的丹藥可比那玉佩有價值多了,況且還不說這位仙人般的年輕男子兩次救了自己和眾兄弟的命,只道是百里曦為了寬慰自己才這麼說,柳山便不再多說,心裡暗暗記下這份恩情。
他重重地對著百里曦抱拳道:「百里兄弟的恩情柳山記下了。」然後轉身對著四周說道:「兄弟們,百里兄弟兩次救了咱們的命,雖然百里兄弟不求回報,但是我希望眾兄弟能記在心裡。」眾人紛紛稱是,然後向百里曦拜謝,百里曦連忙回禮。
柳山待眾人拜謝完畢,便又道:「現在離城門不過數十里,咱們快快進城,別耽誤了百里兄弟的正事。晚上我請大傢伙去臨江閣喝酒。」眾人歡笑,紛紛上馬。
城內,一幢巨大的七層閣樓驕傲地立在周圍略顯矮小的房屋之中,閣樓頂端站著一隻展翅欲飛狀的鳳凰木雕,約有一丈多大。
也不知木雕出自哪位大匠之手,雕刻得栩栩如生,遠處看去,彷彿隨時會飛走一般。這幢閣樓便是平安城鼎鼎有名的飛鳳閣。
此閣以制衣為名,當中前四層只要是有錢就可以請到制衣師傅制衣,而後面兩層不僅需要大量報酬,還需要有人牽線並且需要提前約定才可請到制衣大家,與這種繁雜的程序相對應的則是制出衣服的質量。
無論是江南道身著鳳凰羽衣於鎮南王壽宴上以《霓裳羽衣曲》起舞,驚艷眾人、艷壓群芳的李師月大家,還是帝宮中太子成親之時鳳冠霞帔,初露母儀天下之象的太子妃,這當中都有飛鳳閣的影子。
至於最後一層則最為神秘,據說是閣主所在。
飛鳳閣旁邊的街道有數十米寬,此時正值晌午,卻並不炎熱,相反卻有風吹來的涼意。
街道上行人來來往往,在人群之中有一個男子面帶疲憊地跟在一個女子的身後,女子身著藍色衣裙,身材曼妙,從背影推斷是位大美人。身後的男子似乎是在哀求:
「閆姐,我們看了這麼久,我肚子好餓啊,可不可以先去找個地方吃飯。」
女子背著手轉身,卻是相貌普通,她眉頭微皺,沉吟道:「噫,可是你剛才不是在裡面吃了許多糕點嗎,而且你不是說城南有家脂粉店很好嗎,我們去那邊吃吧。」
陳安恨不得抽自己兩個大嘴巴子,後悔自己不該在剛才閆神問還有哪些地方好的時候,順口就接了一句,早知道就說近一點了,陳安心道。
陳安突然想起一事,快步跟上閆神,問道:「閆姐閆姐,你的臉怎麼變的,一點也看不出痕迹,太厲害了!」。
閆神聞言停在原地,歪著頭似乎在回想,片刻后她轉過身,對著陳安說道:「這好像是當初千幻宗來我們閻魔教的時候,千幻宗少宗主幫我做的,我當初可是軟磨硬泡了好久她才答應的,這小妮子,虧我還帶她到處玩。」
她又指著自己的臉,笑道:「這個像蟬翼一樣薄,跟真的一樣,你摸摸你摸摸。」眼前女子的相貌雖然普通,但是卻讓陳安不禁想起了那張讓人心神搖曳的臉。
此刻眼前的女子依然笑意盈盈的看著他,陳安眼中,兩張臉彷彿重合在一起,他咽了咽口水,心中狠狠道:「死了就死了!小爺豁出去啦!」
正抬手要觸及臉龐時,閆神突然後退一步,面帶促狹地看著陳安道:「噫,登徒子,讓你摸你還真摸。」
陳安聞言尷尬,看著伸出去的手,只好摸了摸自己的臉。閆神輕笑一聲,轉身向前走去,卻是步伐輕盈。
陳安心道這魔女真是比平安城的天氣變得還快,摸了摸鼻子,只得跟了上去。
兩人走走停停,準確來說是閆神走著走著就會被路邊某些新奇的物件吸引,然後湊上前去,而陳安只能跟在後面。正當二人準備過橋時,一陣馬蹄聲傳來,
當先一騎座上的人魁梧雄壯,如鐵塔一般,「柳山!」陳安驚呼,閆神聞言轉過頭來疑惑道:「誰?」
陳安興奮地看著前方,激動道:「是鐵山柳山,傳聞他修練八極崩已經打到了爐火純青的的地步!是平安城鼎鼎有名的大高手!我師父們也曾經說過他們三個加起來只可以和柳山打平手,我以前曾經遠遠地望了一眼!看起來就很厲害!一直想拜他為師的!」
陳安正說道興奮處,忽然瞥見一旁的閆神俯下身體好像在尋找些什麼,不解道:
「你在找什麼?」
「找石頭。」
「啥?」
閆神歡笑一聲,似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然後直起身來,陳安見她手中握著一把石子,心道:「這女魔頭莫不是來自沙漠,怎麼連石頭也覺得新鮮。」
正當陳安疑惑之時,只見閆神曲指,將一顆顆石子彈射了出去,陳安順著石子射出的方向望去,卻見是柳山隊伍中末端的一名馬上的男子,那男子一襲白衣,丰神如玉,遠遠望去令人不禁心生好感,正是跟隨隊伍進入平安城的百里曦。
石子接二連三的向百里曦激射而去,但他依舊端坐於馬上,好似沒有發現一般。
正當陳安準備捂臉不忍見百里曦將會被打成豬頭的慘狀之時,卻見石子在快要達到百里曦身體處,驟然而止,隨後像是失去了力量一般,紛紛落在地面上。
周圍隊伍的人見此情景,正欲拔刀,百里曦輕笑一聲,擺手道:「諸位兄弟無妨,是一位故友在與我開玩笑。」眾人見此,對望一眼,便鬆開握住刀柄的手。隨後隊伍繼續前進。
閆神見此拍掉手上的渣滓,轉身向陳安招手道:「噫,不好玩,我們走吧。」
陳安心魂未定,連忙跟上,面帶苦色道:「姑奶奶,你差點就惹大事了!那可是柳山的隊伍,你打他的人,幸好他沒有追究,不然我們倆今天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閆神沒有回頭,背著手繼續向前走,輕笑道:「我看他也只是個凡人,他敢打我,姑奶奶才讓他吃不了兜著走呢。」陳安撇嘴,低聲道:「李將軍武藝不如柳山,你連李將軍都打不過,吹牛。」
閆神聞言轉過身來,撇了撇嘴,不屑道:「那個李玉平時欺男霸女,無惡不作,我只是看不慣他,想給他點教訓,誰知道城內對我修為的壓制這麼大,這才打不過,如果沒了這壓制,我打他就像.……就像……呃」
似乎是想不到一個能形容自己厲害的詞語,閆神左思右想,忽然伸手摘下河邊柳樹上的一片葉子,把它惡狠狠地撕碎,扔在地上,又踩上幾腳,這才抬頭對著陳安說道:「噫,看到沒,打他就像這麼簡單。」
陳安無言,只得不住點頭。閆神似乎想起了什麼,向前幾步走到陳安近前,表情認真的說道:「還有,你要記住,我打的那個男人,是我們閻魔教最大敵人的徒弟,也就是大敵人,你作為我的徒弟,雖然你現在打不過,但是我要你以後看見他也不能給好臉色,聽到了沒有!」
陳安弱弱回道:「可你不是說不收我當徒弟嗎。」閆神正色道:「你要是按照剛才我說的做,我就收你當徒弟。」陳安雖然心裡感覺到不靠譜,但是眼前的女子卻是實打實的神通者,心想再怎麼樣也不會太差。
於是便立刻點頭答應,閆神滿意地點了點頭,對著陳安說道:「我只是答應收你為徒,但是正式收徒還需要有本教的信物,我的儲物戒丟了,所以你只是我的記名弟子,其他的等我找到儲物戒再說吧。」
說完,便轉身朝前方一個面具攤走去。陳安嘆了一聲氣,心道:這個師父也太不靠譜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希望能學到些東西吧。但心裡又對神通者的世界產生一絲希冀,於是便重新打起精神,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