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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六皇子還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啊!」他還真敢來!如果當時知道因為剝一張兔子皮被這人纏上,她倒寧願放手與他一博,這皇室的人她可不想沾染半分,現在嘛,呵呵,今天便與你斗一斗。
秦寒之負手站在這廳中,他能很明顯得感覺到一絲殺氣,這小丫頭還真是生氣了。
不等他開口,步雲枝便率先出手,明明剛剛兩人離得還有四五米的距離,就在這一瞬間步雲枝欺上身來,出手利落果斷,招招致命,逼得他節節後退,手上拿得正是那日秦寒之送她的那把匕首,這一出手便全是殺招。
秦寒之可不敢小看這丫頭,運氣內力,幾次交手之後他卻一直處於避讓的狀態,秦寒之嘴角微微勾起,他一直都知道他的小姑娘很厲害,更清楚這洗髓之後內力會慢慢增長,可不想這才一天時間她的實力竟如此突飛猛進,以現在她的速度,不出三個月便能趕上她。
「混蛋!」這人當真可惡,不出手一直在躲,她可不以為這秦寒之是在讓著她,很明顯,他在看她的身法以及出手招式,這個人真是膽大至極。
步雲枝見狀立馬換了戰略,既然近攻不行那就.……
看著那停在半空中的步寒之,內力深厚了不起,今天便讓你見識見識什麼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步雲枝雙腿盤好席地而坐,捏了個手決,嘴角露出一絲陰笑。
秦寒之突然發現屋內氣息好似瞬間停止流動,像是在步雲枝坐下去的那一瞬間,整個屋內變得死寂,這種感覺就像是這間屋子與世隔絕了一般,他感覺不到屋外的動靜,更感受不到這方圓幾里的一絲生氣,連他自己的心跳也絲毫感受不到,這是怎麼回事?
右手撫上左胸,真的消失了,連呼吸都沒有起伏,周圍開始變得黑暗,甚至要看不清步雲枝的臉,光線越來越少,越來越暗,眼前彷彿出現了一個黑洞漩渦,讓他直直得往下掉,此時的秦寒之反應過來這是幻術,這是消失了幾百年的幻術!
見狀他立馬封閉五感,不去感受周圍的一切,屏蔽一切雜念。
就是這個時候,步雲枝飛速撿起地上的匕首,直直得朝他捅去,秦寒之看不見,但是感受到一股濃烈的殺氣朝他襲來,一個側身,步雲枝的匕首插進了他的左手手臂外側,疼痛讓他一瞬間清明,看清了近在咫尺的人兒,終究還是低估她了!
秦寒之毫不猶豫得拔出手上的匕首,右手飛快得掐住步雲枝得脖子將她摁在地上,這一瞬間,步雲枝再次被他壓制住,這人還真是妖孽,能這麼快反應過來,雖然知道只能短暫困住他,只要她夠快,她還是有五成的把握要他的命!
沒想到他比她想象中得還要快「小丫頭,爺處處為你著想,你倒是下死手!」
秦寒之很不高興,這丫頭還真是冷血,本以為只是與他動手出出氣,沒想到啊,是報了必殺他的心!真是讓人心寒呢!想著手上的力道便又加重幾分。
這人連說話的語氣都變了,看來是真的動氣了,只是這處處為她著想是怎麼來的?呵,一個皇室不受寵的皇子,能有如此大的修為本事城府,在這樣的年紀要與她玩養成?
一見鍾情什麼的你信嗎,他想的無非是想讓她死心塌地為他所用,他走得那條路是要用千萬條屍骨堆砌而成血流成河的帝王之路。
她太了解他這樣的人了,那樣的一條路一個人走難免太過孤寂,所以,他想拉她下水,想讓她陪他走那無極深淵,只要她一答應她便再沒有回頭之路
可是憑什麼,她好不容易才從那陰寒刺骨的深淵爬出來,她重生了,她有了更好得選擇,她要活在陽光下,她要隨心而動。
一股腥甜從她口中瀰漫開來喉嚨發出咕咕的聲音「噗……」
果然啊動用了禁制的力量被反噬了,大口大口的鮮血從步雲枝口中湧出。
秦寒之臉色微動,捏住她脖子的手略微鬆了松,那血順著嘴角流出,落到他手上,他感受到她血液的溫熱,立馬鬆開手,此時她的模樣嚇人極了,她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體內氣流亂竄,導致她的身體一抽一抽,口中還不停吐出鮮血。
秦寒之低咒一聲「該死!」
看出了她的異常,立馬把她從地上抱起,這女人真是對自己下狠手,以命博命,若不是他反應快此時他已經死了,所以她是認定自己一定能殺得了他,所以才這般拚命?所以她是這般的不想與她一起?
秦寒之抱著她跳窗而出,幾個越步飛上屋頂,顯示在這茫茫夜色中。
相府,此時的李宗瑞正在屋內喝酒做詩,他才子的的名聲可不是白得的。正下筆寫的時候房門被一腳踢開,震得他手一抖筆尖的墨滴落在這白色宣紙上,暈染開來。
「快去京郊的那出宅子把鬼醫帶來!」
秦寒之直奔李宗瑞的卧室,這一路她都在吐血,兩人的衣服被血染透,李宗瑞也是一驚,快步走到床前,這是步雲枝?
「夜一,拿著本公子的令牌速速去請鬼醫,不得耽擱」
李宗瑞把那令牌丟給夜一吩咐道
「是,屬下這就去」
夜一匆匆離去,李宗瑞看著這兩人,步雲枝眼神有些渙散,口中的鮮血依舊在不停流出,模樣甚是駭人,好像隨時都會斷氣一般
「你也受傷了?」怎麼會?是誰能傷了他?再反觀步雲枝,這兩人打起來了?
「還看著做什麼,去打熱水來!」秦寒之語氣不善,竟還帶了一絲焦急?雖然很淡,但是還是被李宗瑞察覺到了。
秦寒之剛剛一直試圖給她輸內力,可她體內力的真氣亂串,他的內力完全被排斥,根本輸不進去。她的脈搏也越來越弱,呼吸越來越淺,該死的!她還真敢!!!
李宗瑞來熱水,將那洗好的熱毛巾遞給秦寒之,秦寒之用毛巾擦著她的小臉,蒼白與鮮紅形成刺眼的對比,給她解開已經被血染透的外衣,白色的裡衣也已被血染紅了大半。
「你出去!去準備她穿的衣服!「
李宗瑞識趣得退下,秦寒之三兩下解開她的衣服,給她把身體擦乾淨,扯過床上的被子蓋在她的身上,再給脖子處墊上一塊干毛巾,做完這一切,他才起身去喚外廳的李宗瑞。
「你把她打成這樣的?」李宗瑞反問道,既然都把人家搞成這樣了,現在又要救,這是哪門子得做法?在李宗瑞眼裡秦寒之就是個變態,雖然這步雲之也很變態,但是先入為主,他就覺得是這人下得死手。
「你在胡說什麼,今晚要不是爺反應靈敏,你怕是連本皇子的屍體都見不到了!」
這秦寒之再說什麼鬼話,這天下有幾人能傷得了他?除非是車輪戰,否則不可能啊!
李宗瑞狐疑得看著他,秦寒之吐出四個字「以命博命」
原來如此,李宗瑞蹙眉,這步雲枝冒這麼大險不惜代價也要殺秦寒之,如今他還要救她?
「公子,人帶來了!」只見夜一拎這一個頭髮花白,年紀有些大的老頭,氣喘吁吁得趕來!
「哎呦!真是要死了,要死了,這大半夜的連覺都不讓睡了,真是沒大活了呦!」此人便是鬼醫了,他掙開夜一,跌坐在地,毫無形象得開始乾嚎
「你要想爺現在便成全你,若不想死現在就起來給爺去救人!」殺氣,很濃烈的殺氣從秦寒之的身上散發出來,鬼醫被嚇的立馬站起來,就要往內閣奔去。
「先等下」秦寒之拿起那乾淨的衣袍先給已經昏迷的步雲枝換上。然後再換他們幾人進來。
鬼醫一進來便看到這床上的小人,還是個女子,稀奇,真是稀奇,老手搭上那脈搏,微微蹙眉,半天沒有動靜,臉色忽明忽暗,這女娃娃不過三歲,居然有如此強勁的內力,莫非也是用過洗髓之人,此時她的體內真氣亂串,是被反噬之兆,這是修鍊的何種功法如此霸道?完全就是在博命,不破不立!
「若你救不了她,你也就下去陪她吧!」秦寒之冷冷道
「咳!」只見鬼醫從藥箱內拿出一個瓶子,倒出一粒藥丸,放在步雲枝口中
「若老夫沒猜錯她也是用過洗髓之人,本應循序漸進,可這女娃用了超過自身力量的功法,導致被劇烈反噬,體內原本蘊藏的巨大內力被突然釋放,所以導致五臟六腑俱損,無葯可醫,老夫也只得護住她的心脈,只能靠她自己熬過來。」
廳中一片寂靜,鬼醫有些不自在的看了秦寒之一眼,嘀咕了一聲
「你們這都是什麼怪物!」
鬼醫說出了李宗瑞的心聲
秦寒之道「若是熬不過去最差的結果是什麼?」
「最差的結果無非就是她撐不住體爆而亡,不過以她這種情況概率不大,最有可能便是她武功盡失而已。」還有一種可能,不過本鬼醫不想告訴你,誰讓你老威脅本鬼醫呢
雖然早已經猜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可還是忍不住一問,這女人居然能做到如此地步,她便如此看不上他,為此不惜付出一切代價?好不容易受盡苦楚得到的內力說不要便可以不要?
李宗瑞淡淡的道「既然這步雲枝死不了,你快幫他把手臂也包紮一下,別到時候她沒死,你先死了!」
鬼醫也是好奇,這人還能受傷?傷他的人可真是個英雄。
脫掉上衣,露出那左手胳膊,嘶還真是傷得不輕,那刀幾乎是擦著骨頭而過,說是血肉模糊也不為過,這步雲枝真當是下得死手,這要是真被她插進胸膛,怕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他!
就算是這樣又如何,那是他一眼就相中的人,是他現如今在這世上唯一想要的人,沒有武功內力又如何,他認定的,只能是他的,他以為她如此做給他看他便會放手嗎,想都別想,黃泉碧落我秦寒之定要拉你入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