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7

  「舅老爺,舒公子,今日多謝救命之恩,我代父親向二位道歉」

  步雲梢輕言細語的向舒國公李子鈺施禮,以表歉意,看著舒子鈺面上閃過一絲心疼,這父親也下手太重了些,不感激舒子鈺救了自己也就罷了,還出手傷人。

  「郡主不用客氣,都是自家人,算起來您當叫我一聲表哥呢」

  實際上舒子鈺對這種端莊的世家小姐並沒有多大意思,只是這舒國公給他的眼神實在不善,只能硬著頭皮討好她。說兩句話都臉紅的人哪有他養的那些歌姬有意思。

  「老姐姐,子鈺說得對,來日方長,咋們本就是一家人,以後啊要多走動。」舒老頭看著舒老太太笑得意味深長。

  道別後,馬車上,舒子鈺捂著胸口,痛得臉色發白。「沒用的東西,見勢不妙不會躲開嗎,任由那步庭華踢過來?」

  「祖父現下該如何?陛下不賜婚,咋們豈不是白折騰了?」

  舒子鈺雖不喜歡步雲梢,但是也咽不下這口氣啊,他的胸口疼的快死了。

  「這女子最重要的就是名聲,若是名聲毀了,她若不嫁你還能嫁誰?」這事絕對不能就這樣算了

  「祖父的意思是讓人把這件事傳出去,弄得人盡皆知?」

  舒子鈺打了個寒顫,入秋了有點冷。

  ……

  皇後宮中燈火通明,皇后在殿內走來走去,她已得知剛剛在御書房所發生的一切,萬萬沒想到皇帝真聽了那三歲小兒的話,壞了她的大事。

  「玉嬤嬤,備紙筆!」

  「是,娘娘」

  這皇後娘娘自回到宮中便一直不安的走來走去,殿中的宮人都低著頭,大氣不敢喘一聲,深怕被殃及無辜。

  「把這信傳到舒國公府,小心著點,別讓人發現了,另外再去一趟大皇子府上,告訴他,暫停近期所有行事。」

  皇后總覺得大事不妙,得小心為上,這步將軍府怕是留不得了!

  ……

  「小姐醒醒,咋們到府上了」步雲枝都要困了,讓她睡睡行不行啊,看著翠芝那張欠揍的臉,好想揍她,擾她清夢。

  「枝兒?娘抱你回家,你繼續睡」葉輕輕抱起步雲枝,葉輕輕身上淡淡的蘭花香很好聞,不一會兒她又睡過去了

  回到府中,葉輕輕給步雲枝擦了小臉,脫了鞋子,就把她放在床上,杯子給她蓋好,就輕手輕腳的出去了。房門剛掩上步雲枝就睜開眼睛。

  今天發生太多事了,恐怕從明天開始她就再難過上著這般安靜的日子了。來到這個世界已有三年,她並不想參與這個世界的任何事情,可有些變故是讓她措手不及的。

  這變故便是這將軍府,她很享受這種家的感覺,原來有家人的感覺是暖洋洋的

  「出來吧,盯我這麼久,還做上樑上君子了?」步雲枝從床上坐起

  「外界都在傳言步將軍府的二小姐是個痴兒,真是瞎了他們的眼!」

  落在地上的人正是秦寒之,一個晚上見她三次,一次比一次讓他以外,他明明斂了氣息除非內功深厚不然絕對不可能發現他。

  步雲枝無語,就你那直勾勾的眼神,斂了氣息有什麼用,就差開口告訴她,你被人盯上了!

  「一個晚上,我見你一次,你來找我兩次,你盯著我一個三歲小孩幹什麼!」嘖!被一個八歲小孩盯上了,這人是瘋了嘛,真當她沒脾氣的?

  秦寒之並不在意她惡劣的態度,只覺得這女娃娃生氣都這麼可愛

  「我要離開秦國一段時間……」

  大哥你走就走,和我說什麼玩意兒?我們今天晚上才見過,我連你名字都不知道,和我說這些有什麼用?

  「這個玉佩給你!」說著便把腰間的這塊血玉取了一下來丟給她。

  步雲枝…………

  「我都把玉佩給你了,你拿什麼回我?」

  長見識了,被強行送禮,還要被強行回禮?求求您做個人吧,他是真覺得現在的自己打不過他是嗎,所以在這裡向她炫耀他內功深厚?

  步雲枝不語,看著扔在她被子上的玉佩,無語凝噎,臉色難看至極。

  秦寒之走向她,向她伸手過來,步雲枝往後一躲,警惕的看著他。

  秦寒之勾起嘴角貼近她在她耳邊說了句「我叫秦寒之。」

  然後從她頭上順走了她的珍珠頭繩?

  然後這貨就這樣走了?

  「靠!」被一個八歲小子調戲了!!!她的威武霸氣,睿智,英明神武都去哪裡了!

  拿起那塊玉佩就想扔出去,剛想扔,卻感覺這玉佩從指尖傳來暖意,收回手看了看,這是一塊暖玉,玉質通透,血色分佈均勻,細看感覺這血色在緩緩流動。

  是塊好玉,應該可以賣不少銀子,那就留著吧,她是真的困了,那玉被她隨手扔在床角,扯了扯被子蓋好,很快就入睡了。

  次日清晨,翠芝端來水,給她洗漱好,給她整理髮髻的時候發現昨天戴的那個珍珠頭繩不見了一個,以為掉在床上了,找了一圈也沒找到。

  「小姐,那個珍珠頭繩怎麼只有一個了?明明昨晚回府時都還戴在頭上的呢?」

  步雲枝想到這個頭繩就無語「你另外拿其他的綁把,丟了就丟了」

  步雲枝那不長的頭髮在翠芝的搗騰下幾下就弄得差不多了,最後簪上一隻芙蓉花簪,簡單大氣不失可愛。

  步庭華去上早朝了,葉輕輕陪著步雲枝用完早膳便也去忙了,剩下主僕兩人,步雲枝在院中的貴妃椅上躺著曬太陽,院中種了不少桂花樹,秋風一吹落下不少成朵的桂花,人閑桂花落這原本安逸的景象竟讓步雲枝有些心煩。

  ……

  此時舒老夫人危襟正坐手上拿著舒國公府一早傳來的密信,信上的內容讓她不可置信,不僅僅是她不可置信,昨夜舒國公剛收到消息的時候同樣也是震驚。

  一直被遺忘的長房二小姐竟有如此本事?這讓舒老夫人疑慮重重,連忙吩咐了下人讓二房過來商議要事。

  「母親,這麼早喚我二人過來所為何事?」

  步庭燁滿臉不解的問到

  舒老夫人把那封密信遞給步庭燁,步庭燁越往下看臉色越是深沉,見此向氏拿過密信開口就道「這簡直就是無稽之談,這事絕不可能!」

  向氏一向認為這大房兩個女兒都是草包,一個不如一個,是將軍又怎樣,生的女兒還不是都如此蠢笨,哪裡比得上她的兩個孩子!

  「母親,兒子也覺得這事不可信,這步雲枝是個人都知道她和啞巴無異,一直在那將軍府後院足不出戶,再說,一個三歲小兒怎能說出這般厲害關係」

  步庭燁也覺得這信上所言不可信,按常理一個三歲剛斷奶的黃口小兒怎會這般?

  「這信是皇後娘娘傳到舒國公府的,據傳信的影子來報當時皇后也在場,但是皇帝忌憚便打發了皇后出去。」

  舒老夫人喝了一口茶,閉著眼睛頭上隱隱作痛。

  「這怎麼可能,他們都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那個步雲枝再怎樣也不可能如信中所說這般邪乎」向氏瞪著眼睛咬牙切齒。

  「信是皇后命人傳出來的,不管是真是假,咱們不得不防,眼下梢兒的婚事有待考量,皇上心裡肯定也是忌憚上了,我們所謀之事只能先行暫停。」

  向氏無論如何都是不相信這步雲枝如此厲害「母親,兒媳有一計,咋們可試探一下這步雲枝是否真的如信上所說那般。」

  誰也不能擋她的路,這些年一直委曲求全,被大房壓得死死的,那葉輕輕何等威風

  身附一品誥命,朝中各路官員子弟家眷見了她都得恭恭敬敬的行禮叫一聲將軍夫人,而她呢,他的丈夫至今都只是一個小小的百夫長而已,連進宮的資格都沒有,這叫她怎能不恨!

  「哦?說說有什麼好計策?」老夫人眼神灼灼的看著她

  「西域有一種毒,叫做曼陀羅,此毒無色無味,咋們把步雲枝請來,若她真那般聰慧定不會喝我們所備的任何東西,定有戒備,我們得另尋機會再連根拔起,若是喝了此毒也不會立馬發作,這毒不致命,只是會讓她變的痴傻而已,這樣不管是真是假都能永絕後患!」

  老夫人看著向氏說完此話,突然覺得這二房也是個心狠手辣的主兒,這般陰毒的法子都做得出來,不過又有什麼關係,死活給她留條命就是了。

  「就按你說得辦吧」

  ……

  「小姐,咱們就這樣出府真的好嘛?」翠芝縮著脖子眼睛賊兮兮的看著四周高高的圍牆,圍牆下面赫然有個狗洞,這個洞口前長滿了雜草,這處鮮少有人來牆邊都長滿了雜草,很難發現這裡有個狗洞。

  「如果你有辦法能從正門出去的話。」

  鑽狗洞這種事情雖然有些丟人,但是這都沒有關係,你知我知天知地知的事情,如果不是這身子太小太弱如何至於去鑽狗洞!

  「小姐我的意思是,將軍和夫人要是知道咋們偷跑出去會打斷我們腿的,外面太危險了」

  翠芝心裡有些打退堂鼓,以她一人根本保護不了小姐,萬一出什麼事那她真是萬死難以其咎了。

  「是打斷你的腿,不是我們!」步雲枝陰森森的看著她

  「啊?小姐……」翠芝嚇得都要哭了

  步雲枝不理她,翻開草叢,彎著腰,探出半個身子,這個狗洞很大,她身體瘦小一下子便鑽出半個身體。

  真是好死不死,眼前有一條腿和一根拐棍,另外一條腿椅在拐棍上,這是一個主了拐棍的瘸子,再抬頭,此人正在單手解褲腰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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