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追逃2
沈錦書這邊也不是吃乾飯的,聽到聲音后立刻就有人趕去了操控室。
那人手上竟然有槍,直接打傷一位警察以後,作勢還要補一槍。
「Ralph!」二樓台上,白影琦那張臉滿是陰鷙,「我說了多少遍了,不要擅自殺人,那個沈錦書我們惹不起!」
Ralph玩味地笑笑,一腳踩在地上那位警察的傷口上,
男人齜牙咧嘴,臉色蒼白,冷汗順著臉頰滑落。
Ralph挑了眉毛:「你說你是shadow你就是?她才不長你這個醜樣子——」
他這句話還沒說完,一顆子彈破空而來,帶著撕裂時空般的聲音,瞬間擊中了Ralph的手臂。
「shit!」Ralph眉目瞬間帶著凜然的冷意,捂著血流不止的手臂,陰鷙地看向那個開槍的人,一字一句咬牙切齒地說:「沈!錦!書!」
沈錦書眉目淡然地看著他,輕輕歪了頭,勾唇笑道:「反應不錯。」
話音落下,他身手極快地來到那Ralph面前,身後另外的人連忙趕過去將地上負傷的刑警扶起來。
「傷了我的人,是要付出代駕的。」沈錦書薄唇微動,吐出幾個沒有感情的字。
Ralph咬著牙,卻還是露出一抹笑來,「包括你的那位小嬌妻?」
他期待,並且喜歡看見人們的情緒波動,尤其是恐懼,讓他酣暢淋漓的恐懼,像是彌補了他所有情感的空缺一樣。
他從未,像碰見恐懼那樣暢快。
可是面前的男人就像是一灘死水,任何錶情都淡淡的,就連少見的笑都像是帶著嘲諷的味道。
就像是此刻,沈錦書仍舊是淡然地看著他,目光深邃卻又恰似一泓清泉,倒映出所有的黑暗一般。
沈錦書只道:「你動了她?」
Ralph冷哼一聲。
沈錦書卻迅速出手,反手就要扣在他的手腕上,可那Ralph又怎麼會是輕而易舉就能被抓住的主,沈錦書出手的那一刻,他就跳開了,怎料那男人的手閃電一般向他劈開,他略微狼狽地躲開,腳底下又是一股阻力,他側身躲開之時,脖子突然被人扼住。
儘管狼狽極了,Ralph卻笑了:「不愧是你,沈錦書,當年你的身手就不一般,現在當了刑警更不錯了。」
沈錦書皺著眉頭看著他,「你不該拿雲悅來激我。」
「是嗎,」Ralph因為被掐著而沒有辦法呼吸憋紫了的臉,努力扯出來的笑容恐怖滑稽,「我也挺後悔的,她竟然都不能讓你害怕,讓我想想——下次就把她的頭送給你?」
「呵,」沈錦書笑了,「螳臂當車。」
「是嗎?」Ralph臉上閃過詭異的笑容,抬手打了個響指,沈錦書扼住他的那隻胳膊突然著火。
沈錦書這才發現他們站的地方有一盞壓根就不屬於這裡的暖光燈,溫度漸漸升高卻被時而至此的冷風吹得不被人察覺。
而他手上很可能是白磷粉。
Ralph趁機想要掙脫開,可沈錦書刑警大隊長的名號可不是乾飯來的,他順勢將手上的火引到Ralph身上去,然後不住地把手往邊上有水的地方送。
Ralph咧嘴一笑,突然猛烈地掙脫開沈錦書的桎梏,從陽台邊上跳了下去。
下面是一個很大的泳池,沈錦書只聽見「撲通」一聲,再去看的時候已經沒了下文。
「沈隊!」有人跑過來喊道。
沈錦書將手上的火撲滅,面色微微陰沉,「快去把人查到,太危險了。」
他說完,也跟著一起跑出去,沒出去幾米,所有的燈驟然熄滅。
沈錦書低聲咒罵了一句,回頭沖著另一位警官喊道:「快去看一下是什麼情況,他手上有槍,你們小心一點!」
「好!」
船上瀰漫著夜晚的冷意,悄無聲息地從腳底蔓延而上。
突然斷電,讓房間里所有的人都驚恐起來。
此刻,窗外微亮著,度芊坐在床上嘆了口氣,「怎麼突然斷電了。」
「可能是哪裡出了什麼問題吧。」月默在她後背拍了拍。
度芊皺眉:「我們要不要出去看看?」
月默正要拒絕,窗戶那裡卻突然傳來一陣敲擊聲,很慢,卻一直沒有停下來。
「咚咚咚!咚咚咚!」
月默把度芊拉到身邊,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
度芊靠在月默邊上,警惕地看著窗戶的位置。
床頭的機械時鐘滴滴答答地走著,彷彿在催人魂歸,滲人的冷意蜿蜒在這艘彷彿時光罅隙里的船。
突然,那個聲音停了下來,度芊正想走過去,就看見了一隻手伸了上來,重重地在玻璃上打了一下,整個玻璃都顫動了一下。
這個拍打併沒有就此結束,而是愈發強烈起來,如同身處火場拚命想要逃跑獲救的人一樣。
可這個動作似乎依舊是徒勞。
度芊屏住呼吸,抬眸在黑暗中尋找月默微亮的眼眸。
月默反握住她的手,手背青筋微凸,目光銳利的朝那邊看去,那隻手頓了一下,握成了拳頭,隨著一聲巨響,生生地將玻璃敲碎了。
月默從床頭柜上拿起手槍,輕輕地扣下保險,毫不猶豫地對著那隻手打了一槍。
巨大的槍聲過後,度芊聽到了許多人尖叫的聲音,當然,還有那個男人悶哼的聲音。
這個男人手裡絕對有搶,如果要碰在一起,玉石俱焚算是輕的。
度芊二話不說,拉起月默跑到門邊,打開門,門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跑滿了人,度芊剛拉開門就撞在了一個人身上。
窗戶那裡爬上來一個人,帶著那個可怖的面具,從懷裡拿出來一把手槍。
「砰」!的一聲,度芊瞳孔猛縮,被月默突然攬著,一起重重地撞在牆上。
子彈堪堪擦過度芊的側臉,留下一道鮮艷妖冶的血痕,方才站在她身後一個女人,眉心出現了一個血洞。
此起彼伏的驚叫聲不絕於耳,帶著驚恐和鋪天蓋地的懼意。
「殺人了!」
那些人幾乎失去了語言的能力,厲聲失控地喊出這幾個字眼。
窗邊的男人發出嘶啞得像是烏鴉的怪異笑聲,便不見了。
度芊渾身顫抖,平復著心底的恐懼。
月默將她緊緊地抱著,低頭在她額上親了一口,隨即拉著她往警方的地方走去。
你有沒有乞求過一場黎明?
就像乞求一條生命不要離去那樣。
漫長啊,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