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數天。
陰墓第二層!
這是一片地獄的景象,幾乎看不到生機,大地是屍骨鋪就的畫卷。
屍蟲是這裡唯一的生物,常在一片片屍骨當中鑽來鑽去,當然也還有一些屍魂、屍妖、亡靈等在此遊盪。
閻從良來到這裡已經有數日了。
如何進來的?
這裡是哪裡?
如何活下來的?
他全然不知,只是如同行屍走肉一般,無意識的在這片屍地中遊盪著。
他只有一個念頭,就是吞食魂魄,彷彿這是他必不可少的食物。
顯然,他再次被邪念吞噬了,扭曲的魂魄可不是說恢復就能恢復的,尤其是像閻從良這個樣子一直吞食魂魄下去.……
時間一久,扭曲的魂魄只會緩緩定型,最終變成行屍走肉般的野獸。
「撲!」
就在這時,閻從良遇到了一頭不錯的屍妖,他聞到了魂魄的味道,露出了貪婪。
當即就撲了過去,他很野性,用雙手直接撕裂屍妖的頭顱,最終揪出了魂魄。
美滋滋的吞食著。
然後繼續在屍地中遊盪,找尋魂魄!
「色小鬼!總算找到你了,看你還往哪裡跑?」
這時墨月忽然出現,她二話不說就祭出了一柄黑劍,想要將閻從良給當場襲殺掉。
墨月被閻從良的凶屍炸得很慘,渾身都受了重傷,血肉一片模糊,在那一瞬間,墨月跟在鬼門關中走了一趟無疑。
到現在她都沒有恢復過來!
她一身紫衣都被炸爛了,全是血跡。
反倒是閻從良,他幸運很多,儘管也被凶屍炸到了,卻在下墜的過程中離開了核心區。
否則就閻從良那點道行,早就已經玩完了,肉身估計都不會留下!
現在墨月找閻從良只有兩個目的,一是折陰扇還在這貨的身上,她想要奪過來。
二是,這筆賬她得好好的跟閻從良算,儘管現在閻從良已經再次失去理智了,墨月也不打算放過。
什麼煉製惡靈、妖奴的,她已經全然沒那個心情了,只想將這貨百般折磨,然後橫殺掉。
「折陰扇!」
閻從良沒有說話,感應到危險,他最先做出了反應,竟祭出了那折陰扇,想要將墨月碾壓。
「沒用的!能祭出又如何?」
墨月怒道。
只見她當即引出了屍蛇,想要將閻從良給咬死,折陰扇被她輕易閃開。
「葬陰鼎!」
閻從良又祭出九幽秘寶。
「倒是聰明。」
「嘭!」
墨月自語,隨手就招來了一具陰屍,將之引爆,她也要讓閻從良嘗嘗煉屍爆的滋味。
失去理智的閻從良缺乏判斷性,一下子就被那陰屍給炸到了。
頓時間肉身被炸得破破爛爛的!
「嘶~嘎!」
閻從良似乎是被激怒,當場就朝著墨月撲去,想要撕咬她。
「滅魂劍!」
「砰!」
墨月當場就是一劍斬出,在閻從良的身上開了一道血浪花,此劍連閻從良的魂魄都快要斬滅。
今日閻從良必死!
「銅錘萬岳!」
就在這個時候,一名身材高挑的銀髮女子忽然出現,她背著一柄大銅錘,當場就朝著墨月橫砸了出去。
一時間,弄得地動山搖!
一地的白骨,全都被鎮散了開來,露出真正的土地。
「你是誰?」
墨月反應不過來,被這忽如其來的一擊給砸中了,但卻沒有受太大的傷,這種攻擊對她來說不痛不癢。
墨月盯著那背著大銅錘的女子,質問道,敢管她墨月閑事的,還真不多!
「不用你管!你這人我要帶走!」
銀髮女子話音一落,背後當即又飛出了三口青色寶劍,朝著銀髮女子轟去。
「口氣倒是不小,那便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意念盾!」
墨月冷道。
化出了意念盾,將銀髮女子的青色寶劍全都給擋之在外。
同時,墨月也對銀髮女子展開了反殺!
可就在這時,一位身材魁梧的男子忽然出現,背起閻從良當場就跑!
「你敢!」
墨月火氣更大!
這兩人明顯是計劃好救人的,先是銀髮女子引敵,魁梧男子則趁機救人,他們成功的惹怒了墨月。
「九玄玲瓏珠!」
這時,銀髮女子當機立斷的扔出了一枚七彩珠子。
只見珠子爆開,放出了七彩烏光將墨月給籠罩在了其中。
「遭了,這是幻霧光!」
墨月暗叫不妙,沒想到銀髮女子還有後手,她知道這種珠子的用途,乃是困敵之用,中招者精、意、神都會被困入幻境當中。
只有成功破開幻境才能從中離開,幻境本身沒有殺傷力,但想要破開幻境,肯定是需要不少時間。
這種珠子為一次性物品,完全是逃命、困敵的最佳法寶。
銀髮女子與魁梧男子帶上閻從良就跑,也不知道逃了多久……
「啊!閻從良你這王八蛋,老子好心救你,你還咬我!」
魁梧男子後背被閻從良狠狠的咬了一口,弄得魁梧男子當即就將這貨給扔了下出去。
「魂魄!我要~魂魄!」
閻從良目光空洞,追著魁梧男子跑,顯然是盯上魁梧男子的魂魄了。
他沒有理智,只有狂野的獸性,哪裡會考慮魁梧男子是不是在救自己這些問題。
「他這是靈魂扭曲了,應該是修鍊了死靈術,而且吞噬了很多魂魄!」
銀髮女子猜測道。
「雅兒,你不是很討厭這傢伙的嗎?幹嘛還要冒險救這傢伙?剛才那可是死靈術士,玉虛級別的兇殘人物!」
魁梧男子心有餘悸道。
他剛才跟著銀髮女子去救閻從良,顯然是抱著必死的決心的。
要不是銀髮女子執意要救,魁梧男子是絕對不會出手的,要知道自己前些天在聚寶閣讓這傢伙坑得還不夠慘嗎?
為毛還救這傢伙?自己犯賤嗎?
這魁梧男子正是蔡建文,而銀髮女子也不是別人正是一開始與閻從良一同進去陰墓的胡雅兒。
胡雅兒當日被空間風暴捲去,並沒有事,反倒是沒多久面前就開出一道空間門了。
說來胡雅兒運氣也挺好的,剛被傳送出來就掉進了鬼神淵的水潭當中,然後就又直接來到了第二層陰墓。
而蔡建文也是差不多,陰墓開啟,他也被傳送到了鬼神淵下,接著就發現了那藏著第二層入口的水潭。
於是蔡建文通過水潭后,沒多久就跟胡雅兒碰面了,陰墓之內危險重重,所幸蔡建文便與胡雅兒同行了。
這對他來說再好不過,畢竟這貨喜歡的不就是胡雅兒嗎?能跟胡雅兒同行自然是他夢寐以求的。
事實上在得知有陰墓出世時,他還去地藏族找了胡雅兒,但後來沒找著,倒沒想到,胡雅兒早就到陰墓里去了。
「我的事不用你管,我想救誰便救誰,另外!我從沒讓你跟我同行,你現在就可以離開。」
胡雅兒直接說道。
她一開始願意同行,也是看在還算認識的面子上,其次陰墓卻是兇險,並無別的意思。
很多時候胡雅兒面對蔡建文都是綳著一張臉的,這讓蔡建文很是納悶。
這都獨處好些天了,感覺半點進展都沒有啊,倒是這胡雅兒見閻從良遇到危險,便擔心起來了。
更是拼著丟掉性命的風險去救這貨!
這讓蔡建文感到莫名其妙,胡雅兒不是很討厭這貨的嗎?而且還經常欺負這貨來著。
「咱們不說這個,你倒是先說說這閻從良怎麼辦吧?這傢伙已經瘋掉了,跟著咱們很危險的!」
蔡建文又道。
顯然是打算丟下閻從良,他可不想再被這傢伙咬出一道血口子來。
「他我會帶著,無需麻煩你!」
「定神符!」
胡雅兒直道,話音剛落,胡雅兒的手中便飛出了一道黃符,貼在閻從良的眉心,讓閻從良頓時間一動不動。
隨後,胡雅兒背起蔡建文徑直離開。
壓根沒看蔡建文半眼!
「.……」
蔡建文一臉悲催,這胡雅兒到底怎麼了?咋忽然對閻從良這麼好?
「那個,還是讓我來背吧~」
蔡建文弱弱的說道。
他看著胡雅兒背閻從良,內心就一陣不爽,心中自然是有些醋意的,胡雅兒的便宜都讓這貨給佔了。
要知道他從小大,連胡雅兒的小手都沒摸過。
「不需要。」
胡雅兒回了一句,便不再言語。
「.……」
蔡建文很不爽。
胡雅兒對閻從良變性變得這麼快,不會是喜歡上閻從良了吧?
這不可能!
誰不知這胡雅兒最討厭的就是閻從良,這閻從良被胡雅兒教訓得還少嗎?要知道自己為了討好胡雅兒,都是沒少欺負閻從良來著。
「雅兒,俺不抱怨了成不?你讓俺來背吧,畢竟你這還扛著大銅錘呢,不方便是不是?」
蔡建文又道。
他不允許閻從良這貨再占著胡雅兒的便宜下去,即便閻從良現在是無意識的狀態。
「不需要,背他我喜歡。」
胡雅兒面無表情道。
「呃~」
蔡建文一陣氣餒,只能幹吃醋了。
「那咱們接下來去哪裡?」
蔡建文又道。
「洗魂池!」
胡雅兒倒沒瞞著蔡建文,直接說道。
洗魂池是胡雅兒沒撞見蔡建文時發現的,那種血池能夠洗滌魂魄的罪惡與駁雜的魂力。
從理論上,應該能讓閻從良的魂魄恢復過來,不再扭曲。
「雅兒,我現在只想問你一個問題,你能不能如實、認真的回答我?」
蔡建文沉默了一陣又道。
他說出這些話,目光明顯變得沉重了,顯然他要問的這個問題,對他來說很重要。
「問!」
胡雅兒的言語很簡單。
「你是不是喜歡閻從良?」
蔡建文認真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