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回:絕 心(下)
\"這就是心事。\"老吳輕歎口氣,道:“這是我個人的觀點,像大人您活得就有意義,一個人活得快樂就要得到別人的讚賞,得到家人與朋友的關心和理解就有意義。”他看萬富貴一眼接道:“像大人您現在要什麽有什麽還不感到快樂嗎?”
“就像你所說我雖然是這裏的主人,但是對於那些無名小卒卻不知他們如何看待我。”萬富貴道。
老吳道:“這你就得要先去多了解他們才能知道他們如何對你?\"他還是看了萬富貴,接道:\"要是你突然發現有一個人恨你想害你,相信你也不會去跟他好。\"
萬富貴點點頭道:\"老吳您言之有理。\"
老吳再道:\"大人您也不必想太多,想要做大事業的人多少都有點得罪人家,但最好是能把大事化小,小事化無,不要為了一點小事而鬧成大事最後還變成仇事。\"他看了看天色,便道:\"日出日落順其自然就行,有些事情強求則隻會帶來傷害,好了,我看今天就陪大人玩棋到此了,在下還有點事就先告辭了。”
\"好!那老吳有空常來喝茶。\"萬富貴微笑道。
\"一定的,一定的。\"老吳也開心道。
等到他走出門去之後。
這時萬富貴應該更明白了一些道理,他正想在背後不知有多少個仇人想要他的命,也不知道將來還會殺去多少人?更不敢再想下去這條人生路還能走多遠?看著這麽寬敞豪華的府院,心裏想著過去不知搶、劫、販過多少次,甚至不知犯過多少罪惡才能建立起來這所豪府。
這麽豪華的萬府點點滴滴都是沾染不少無辜百姓的血液與生命才能換來成果。
話也說回來,如果一個做生意的人沒有野心和膽子也不會有這麽明顯的成就。
生意有好多種做法,犯法營業危害國家的生意絕不是好生意,犯法賺得來的錢財根本都不能長久。
萬富貴的財產也不能長久,相信總有一天也會長腳而散。
高高的天空淡藍一片,還有一朵朵白雲飄浮。
陽光雖然正照耀下來但並不算很熱,因為四處有輕風吹過。
大白天玉香樓並沒有客人進出,門口隻見兩個守門衛看守。
院樓裏也靜悄悄除了看守衛與清潔工之外,就沒有見到一個妓女出來走動,她們應該在休息中,隻有白天休息夜間才有精神陪客。
院樓裏除了沒有聽到人說話之外,還聽到春花正忙搞清潔衛生,她為了能在這院樓裏搜索得到一些秘密,已絕心為萬富貴許下誓言,一定很耐心且細心去觀察去做每件事,她對這片花園特別有興趣,應該也早已懷疑裏麵有私藏,她不但一步步接近花園周邊,而且目光一直盯看每一處,像已經知道這塊花園地裏一定存在著不可泄漏的機密,可她一直也不敢踏進裏麵去半步,隻因四周隨時都有人巡邏,他們更加離不開這塊花園地,從這點來想她心裏更加積壓著懷疑,甚至還想不可能裏麵僅僅種有一片草皮加幾棵樹花就雇人把守那麽嚴。
春花沒有再多想過了一會兒隻能乖乖走開,看她的樣子並不幹心。
高高的天空中晴朗,輕風把樹葉吹動,宏元手裏拿著一本書在院子裏邊走邊看風景,他還有很重的心事也對些其事不幹心,就連春葉從那邊走過來到他身邊都還不知道。
\"哥,明天就要科考有什麽想法?\"春葉突問道。
宏元看了她一眼隻是輕搖頭但沒有說話。
春葉道:\"看你悶悶不樂怎麽了?還在想曉倩姐?\"
宏元還是沒有說話,隻是顯得委屈。
他這種心情怎麽也騙不了春葉的眼睛,突道:\"哥,難道你忘記你的心願了嗎?你再不用心去對待這次科考的話恐怕這輩子人生就苦了。\"
\"小葉,我現在的心情很亂怎麽能定下心去科考?\"宏元道。
\"那明天你還打算去考嗎?\"春葉道。
宏元搖頭道:\"不知道。\"
\"那隨便你吧?\"春葉說完就走開了。
宏元還在無奈站那棵樹下,這也是當年他與曉倩看風景站過的位置,現在回想起來真是有些可惜,他越想事情仿佛又回來到當時。
美豔在家中院子裏無聊看著樹上的鳥兒正喜叫,她也有好多心事,突自語:\"宏元明天就要科考了不知道他準備得怎麽樣?希望他金榜題名。\"她現在心情很亂,擔心一件事不能實現,她已經絕心過大半渴望能去跟宏元,現擔心當時宏元給過她的誓言,所以也正在委屈之中。
宏元的頭腦還像似在交戰,他還在院子裏慢步著,加上有著一段傷感笛子聲悠悠傳來,這回他突然幻想到陪曉倩在院子那邊位置看風景,又幻想到在院子裏抱著白狐那麽開心……
一會又幻想到陪美豔在院子裏看景色,幻想美豔在書房裏整理房間,越想越接近此時。
這回又想到了她,他並不傻便望門口那邊望去,道:\"美豔怎麽不見來了?\"這應該是他最煩惱的時候,這場遭遇使他傻乎乎的心情很煩躁。
漸漸的天邊已出現橙色陽光,那已是傍晚時刻,街道上的人已經減少了很多,現在客棧裏的客人還不算很多,眼看隻見四五桌人在吃飯喝酒聊天,他們應該不是一夥人,但一桌應該都是一些什麽門派來的。
秋鳳在街道上走著,始終都離不遠萬府的界線,甚至她很仔細觀察萬府的一點動靜。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秋鳳的想法很簡單,現在隻想報得殺父母之仇,她現在看到萬府圍牆外有萬富貴的一些手下在來回巡邏,就沒有念頭要闖進去,她已經學到辦事不能衝動了,所以等待……
天色已近黑,馬程在山下躺在床鋪上想著一些事情,突輕語道:\"李公子會不會懷疑曉倩師傅交給他那封信的事?要不要把事實說給他?\"他突走到門口往天上望去便輕歎了口氣輕聲道:\"秋鳳,你現在在哪裏?你過得還好嗎?都是馬大哥不好沒能照顧好你。\"他好像在責怪自己的能力,便沉思下來又輕語道:\"還有許玉姑娘現在過得怎麽樣?\"他現在覺得自己擔子很重,一切事情都是他扛,還有很多事要去辦。
鎮裏見有幾戶大人家房簷下懸掛著燈籠,那除了是客棧就是別富民豪宅。
此時也不知過了多久隻見天外墨黑一片,但就是沒有聽到鑼更打響,相信更聲沒有這麽早敲響。
每條街都是那麽的深黑,夜越深越寒冷。
秋鳳在那個角落裏等待,為了報仇不管白天黑夜,寒風凜冽都要守在萬府附近。
誰都這樣認為乞丐在街道上往往是沒有人去理睬。
秋鳳已經坐在萬府圍牆外圍那張石板上,頭發雖然亂得擋住了麵前,但是她雙眼依然很清楚能看到前麵的舉動,她知道隻有這個時候等待才有機會下手,才不會有人知道誰是凶手。
那邊正有兩個萬府的人巡邏過來,他們走過秋鳳的麵前但沒有在意她。
秋鳳忽然站直了身子嚇到了他們。
那個人見乞丐像瘋子一樣突驚嚇道:“你這臭乞丐想嚇死人啊!去!去!去!過別處去。”
另一個人便對他道:“瞧你這麽膽小怎麽能出來巡邏?”
“我並不願意到外麵來巡邏,你看昨晚我們那兩同夥就是在府外莫明其妙被殺,現在都這麽晚了你敢說你的膽子比我大?”那個人道。
“哎!反正我們多注意就行了,我料凶手也不會每晚都出來。”另一個人也無奈道。
他們雖然是這麽說,但也是安慰自己罷了,隻能盡量提升自己的膽子。
秋鳳跟著他們後麵走去。
那個人突回頭一看,怒道:“喂!你聾了?叫你到別處去你沒聽見啊?跟著我們來幹嘛?”
“嘛!”字聲音未落完,“吩!吩!”兩聲傳出,隻見一人雙手捂住脖子,另一個捂住臉膛,兩人痛喊起來並急忙蹲下來,血很快從手指縫裏榨出來,甚至很快沿著手腕往下滴。
秋鳳聽他們正高聲喊痛,立刻跨步跳起彎住膝蓋壓住那人的脖頸,另一個卻被她的腳根準確使勁頂住喉嚨,兩人當場倒下可能是死亡了。
秋鳳也已經跑開了。
很快兩邊就跑來幾個人,有個人去把躺在地上死者扶助追問道:“是誰幹的?誰是凶手?”
那個人顯出非常痛苦的表情,嘴巴空咬著也不知道說什麽,最後好像隻能發出微弱的聲音道:\"氣!”字之後就垂下頭去了。
這回又增加來了幾個人紛紛在四處搜尋,可是沒有誰猜得出凶手就是個乞丐,他們隻能亂猜測與懷疑之中。
人死了,人走了,剩下隻是一個發生在黑暗裏莫名其妙的事。
在深夜裏發生的事人最害怕的就是孤單,世上什麽樣的人最孤單?應該是那些沒有朋友的人最孤單,也是最無聊,而且被人討厭的人是最痛苦。
那些人隻能在夜裏數天上的星星,默默的流淚等待著天明。
晚上玉香院樓裏那麽熱鬧,卻見一些癡心的人不知道在發呆著想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