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二次死亡
聽到裡面有動靜,沈洪和單麒麟剛要轉身進去幫忙,一根弩箭向沈洪射了過去。
「小心。」
聽到動靜的單麒麟毫不猶豫推開身邊的沈洪,而他來不及閃避,被弩箭穿透了手掌。
「單師弟,你沒事吧。」
被單麒麟推到一邊的沈洪看著他冒著鮮血的手掌,擔憂的看著他說道。
單麒麟來不及回答,強忍的痛疼將弩箭拔了出來,掏出腰間隨身攜帶的金瘡葯灑在傷口,對轉過臉兇狠的對偷襲者說道:
「偷襲算什麼本事,有種光明正大的打一場啊。」
「本事不大,口氣倒是不小,你若真有那麼大的本事也不會中我的弩箭了。」
一名血剎宗弟子提著弓弩走出來,一臉柔弱的對單麒麟說道:
「更何況人家一個弱女子,不耍點陰招,又怎麼在這個吃人的時代活下去。」
見來著故裝可憐的模樣,沈洪只感覺自己的胃裡如同翻江倒海一般,轉身扶著牆直接吐了出來,吐完了之後,對她吐槽道:
「弱女子,大姐你有沒有搞錯,你一個洞虛三轉的修士,那裡弱了。」
「我們能不能正常說話,別捏著嗓子行嗎?很娘很噁心哎。」
盛海兒自打踏入修真中來,什麼樣的人沒有見過,但一聽到沈洪那宛如故意捏著嗓子說話的,還是差一點就吐了出來。
而她的話,恰好觸碰到了沈洪的逆鱗。沈洪自幼就知道自己的聲音很難聽,平時師兄弟都聽習慣了,所以才沒有說他。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在外人面前一直保持著一個高冷的態度,此時又被敵人嘲笑,心裡自然不舒服。
「說我娘的人,到現在沒有一個活下來的。」
沈洪抿了抿嘴 ,義憤地大聲吼道,說完就衝到盛海兒面前,手化鷹抓,向她的喉嚨抓去。
身為洞虛修士,又怎麼可能就那麼輕易的被比自己弱小的修士近身,狹窄的空間沒有妨礙盛海兒的靈敏,腳輕輕的往地面上一點,身子就往後退了近五米遠,而這點時間裡她已經重新裝好了弩箭。
「我這寒剎弩可是自帶寒冰屬性,你不先去管管你那位中箭的師弟嗎?」
盛海兒不急於和盛洪交手,山家三兄弟已經從後面包圍了,只要拖到他們過來,那這兩個人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拿下,所以她現在攻心為上。
「單師弟。」
聽到她的話,沈洪宛如睡夢驚醒,轉過臉看向單麒麟。
正如她所說的那樣,放過狠話后的單麒麟只感覺自己受傷的手彷彿失去了感覺,無論自己怎麼努力都沒有一絲反應,並且有一股冰冷從手臂上企圖蔓延到自己身體里。
「我沒事,不過需要時間逼出寒氣,你拖住她。」
單麒麟見沈洪分心看向自己,連忙大喊道,盛海兒需要時間,他也是一樣的,不過他也知道時間緊迫,不停的將自己身上的真氣注進自己的靈根,利用火靈根的屬性驅散寒氣。
單麒麟的大喊聲也讓沈洪意識到什麼,下意識的向旁邊躲去,果然趁他轉身的時候,盛海兒毫不猶豫的扣動了扳機,弩箭飛快的射向沈洪。
但一次盛海兒可沒有那麼好的運氣了,見攻擊被沈洪躲了過去,當機立斷用身法躲了起來,隱秘起自己的行跡。
「該死的,她去那裡了?」
沈洪眼睜睜的看著盛海兒消失在自己面前,咬著牙大叫道,但沒有任何人回應他,無奈的他只能回到單麒麟身邊警戒,防止那個血剎弟子偷襲。
而裡面的戰鬥還在『熱火朝天』進行著。
項翠昕雖為女子,還是逍遙門醫師的身份,但這戰鬥的本事秉承了逍遙門優良的『血統』。
一人面對對面兩個修為遠超自己的修士,不僅沒處下風,反而有一種碾壓的趨勢,而司空塵這邊就慘很多了,下降到金丹期后,實力可不是打折扣這麼簡單了,完全就是被人吊起打。
桃木劍畢竟有靈根的限制,即便司空塵體內的靈根再多,沒有桃木劍所需要的雷靈根也終究是白搭。
「小子,你不應該挺厲害的嗎?怎麼那麼弱,你要是再不出手,可別怪我不客氣了。」
山家老三一開始見自己獨自一人要對付司空塵,心裡很虛,畢竟有前車之鑒,但一交手后發現司空塵並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強大后,臉上的笑容漸漸放肆起來。
司空塵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對手,以此對於敵人的挑釁並沒有給予還擊,他現在的希望在自己倒下之前,項翠昕能將另兩個解決掉,負責一切都要完了。
「可惡,別因為我看不見你就沒有辦法對付你了,看我的水龍沖。」
「沈師兄,別……」
外面響起沈洪憤怒的吶喊聲和單麒麟恐慌的叫聲,沒過一會,周圍的水元素聚集起來變成一條水龍,打斷了處於混戰中的五人。
狹小的空間根本支撐不住他那龐大的水龍,水龍的身體就觸碰到山壁,竟然然後泡泡竟然直接炸裂開來,無論是在裡面打的,還是在外面交手的人都遭了殃,龐大的水流直接將幾人抄了起來,全部甩出了山洞。
「喲吼,感情我娘子猜的沒錯,你們都躲在這裡,我說這傢伙怎麼打的那麼賣力,不過這件事到此為止了。」
廖三娘站在半山腰上,眼看著見司空塵幾人被水『送』了出來,摟著賀天鳳的細腰驚呼一聲,樂可可看著被十幾個洞虛包圍的李時遙說道。
而在廖三娘的身後,數百名血剎宗弟子見到司空塵現身,紛紛做好戰鬥準備,只需要她一聲令下,司空塵將要面臨的就是毀滅性的打擊。
司空塵起身看到這種情況,明白自己現在在劫難逃,連忙伸出手阻止還要起身戰鬥的幾人,雙手抱拳對廖三娘大喊道:
「諸位且慢,血剎宗少主,我們可以坐下來談一談嗎,打打殺殺的都不好啊。」
「我還是那句話,不管你怎麼談,我的條件就擺在哪裡,你若是答應,我可以放過逍遙門一馬,不然,我們便沒什麼好談的。」
廖三娘強硬的態度讓司空塵咬緊牙關,再看著不遠處陷入苦戰中的李時遙,狠狠的說道:
「不可能,逍遙門不會寄人籬下,還請少主換一個條件,只要我司空塵能答應的,任你提。」
「你能答應的?誰知道那些是你答應的,我要是說你死了我就放過逍遙門,你能答應嗎?」
這句話廖三娘聽過不知多少次了,所謂的能答應不過是想減少損失的借口,一但叫他們拿性命來換,那就不是換不換的事情了。
但有一點她猜錯了,司空塵是認真的,最強戰力被壓,來支援的項翠昕三人也無力回天挽救敗局,自己從小在這裡長大,自然知道逍遙門意味著什麼,如果說自己的死亡可以換來逍遙門的平安,那死又何懼。
當司空塵拿起桃木劍架在自己脖子上的時候,眾人的臉色變了,司空塵對廖三娘慘淡一笑,緩慢的說道:
「這件事因我而起,也因我而結束,廖少主,記住,你說過的話。」
說完后,司空塵然後毫不猶豫的——自刎了。
「不~。」
被糾纏住的李時遙見自己的大弟子竟然倒在地面上,心裡一痛,不自覺發揮出了自己全部的實力。瞬間爆發的力量連帶那兩個跟隨廖三娘而來的長老也後退了幾步,目光驚訝的看著他。
「你們,都要死。」
李時遙從來沒有那麼憤怒過,無力感與愧疚充滿自己的內心,看著周圍血剎宗弟子的目光宛如一頭受傷了的野獸。
「千山勁。」
巨大的衝擊力迎面而來,直接將周圍的血剎宗弟子擊飛數十里遠。
「別靠近他,後退。」
兩個血剎宗長老見李時遙這種恐怖的爆發力,就知道他是真的動了怒火了,連忙叫周圍洞虛期的弟子退下,需要依靠你們兩個人的力量來對付李時遙。
「兩位長老,別打了,回來吧。」
在兩人需要全力以赴的時候,廖三娘叫住了他們,她表情複雜的看著拔劍自刎的司空塵,揮揮手叫下面的弟子放開失去理智的項翠昕等人,對他們說道:
「我既然答應了他只要他死便放過逍遙門,就不會反悔。——看在他那麼有誠意的份上,這顆丹藥是我父親花大價錢賣來的還魂丹,據說能起死回生,至於有沒有效我就不知道了。」
說完從手指上的空間戒指中拿出來一個檀木盒子扔了下去對周圍的弟子說道:
「走,打道回府。」
「夫君這是不打算為我報仇了嗎?」
在廖三娘轉身的一剎那,賀天鳳用冰冷的語氣問道,廖三娘猶豫了一會嘆了口氣說道:
「我許諾你的約定就此作罷,我不會強制你的去留,但我希望你明白,失去了宗門這個溫床,那迎接的將是最血腥的風雨,你好好考慮吧。」
「不用了,我與逍遙門不共戴天,既然你不幫我報仇,那我便自己想辦法。廖少主,走好。」
賀天鳳眼睛死死盯著司空塵的屍體,咬牙切齒的對廖三娘說道,而這一次廖三娘沒有生氣,只是默默的轉身離開,過了一會,停留在逍遙門上空的飛船駛離了逍遙門的領地。
而賀天鳳見氣勢洶洶的李時遙看向自己,知道現在也不是出手的時機,默不作聲的帶著賀天鵬三人後腳離開了逍遙門,現場只剩下一片狼藉和一具還沒有失去溫度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