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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章力口貝賀

  書案前的酒兒跳了跳。「這個字我認得,是『人』字對不對?王爺可是說過,酒兒多認一個字,要給賞賜的。」

  「還沒寫完呢。」添了幾筆,便成了「今」字。

  「這個我也認得……」腿才蹦了兩下,那邊就又添了一點,難住了酒兒。「王爺太小氣了,故意寫酒兒不認得的字。」

  「那就寫個簡單的……」

  酒兒懷著期待,望著筆。隨著,跟著說:「力……口……貝,什麼啊?」

  「不認得了,拿去問問方卓。」慕容策指了指剛寫完的「賀」字,又將「令」遞給了小福。

  賀瀾茂拿到「令」字,再望見方卓手裡的「賀」字。「王爺?」心一急,也是跪了下來。再一看,和方卓跪成並排,好像拜堂的夫妻,立即站了起來。

  酒兒真的跑去問方卓了。

  方卓顫抖著嘴唇,強忍住淚水,拿過「賀」字,俯身跪禮。「謝過……」聲音哽咽住了,眼淚掉下來,潤濕了紙張。

  酒兒望著她離開,轉身說:「王爺,方卓怎麼了,是不是酒兒說錯了什麼話?」

  慕容策說:「那個字念賀,賀瀾茂的賀。」

  「那不就是師傅的姓嘛,我也要寫一個。」酒兒抓過筆就寫,很怕自己忘記了,嘴裡還念叨著。「力……口……貝,賀。」寫完,還拎起來,自我欣賞一番。

  賀瀾茂攥著那個「令」字,原地打著轉。「這麼些年,王爺是知道的,我喜歡什麼樣的女子。況且,我又不是方家二小姐的心屬之人。」

  「也沒有說一定要誰喜歡誰。」慕容策重新握住酒兒的手,又寫了一個「令」字。「小福,想著這幾日給賀公子備份賀禮,送到賀府去。」

  酒兒停住了,問:「師傅是要過生辰,有筵席吧,唱大戲嘛?」

  賀瀾茂說:「回九夫人,生辰已過,沒有筵席,也沒有大戲。」上頭揮了揮衣袖,便退出來。

  到了院子里,仍是不甘心,埋怨著小福。「王爺,可不像是臨時起意,福公公怎麼也不提醒我一句。」

  「賀公子也是天天陪在王爺身邊,您都沒看出來,我一個奴才哪裡來的那麼大本事。就算是看出一二,王爺看重的人,看重的事誰敢置喙啊?您還是快回府吧,依著尊夫人的脾氣,弄不好這會兒去賀府提親去了。」

  「哪裡有那麼邪乎。」還是有點不放心,想著囑咐小刀幾句。

  小福連連催促。「賀公子,皇宮可是在選秀,若是被圈定,可是要誤了大事,王爺那邊可不好交代。王府的賀禮已是備好了,就等賀公子的喜帖了。奴才恭喜公子,恭送了!」

  賀瀾茂不敢再耽擱,立時回到了賀府。

  遠遠望著,已是見到大紅的喜色。賀瀾姿有條不紊地操辦起喜事來。一問,賀鉞霆已經去方家提親。

  第二日,便是披紅戴花,騎馬迎娶新人過門。一切都趕在了圈定之前。

  接下來的半月,藏音閣翻新,酒兒就住在了木蘭園。慕容策也跟著留宿。

  又有半月,便傳出了三夫人柳玫懷孕的消息。原是不讓聲張,無意間姩兒在許太妃面前說漏了嘴。進而,整個王府都知曉。

  木蘭園的門檻險些被踏平了。許太妃的關心每日必有,要麼親自來,要麼差遣人過來送東西。另外幾位夫人偶爾也會過來看望。

  藏音閣已是翻新好了,築高圍牆,院門刷漆,添加門釘。

  雖不在木蘭園住了,酒兒還是成天黏著姩兒,像似兩塊蜜糖。她們一起吃飯,一起去學堂,一起做功課,一起玩耍。

  佩可昏迷了二日,醒過來,傷口一日好過一日。她受了柳玫的影響,做起針線活來。酒兒受了她的影響,起了興緻。閑時,扯出來,縫上幾針。收來了一堆布頭和零碎皮子,都是柳玫做衣剩下來的。

  床榻上,翻了幾個身,也不見人來。慕容策披著衣服,來到燈旁。零碎皮子被拼接,縫在一起。「酒兒,這是要給玩偶做被子嘛?」

  「不是給玩偶的。」

  「那是給誰的啊?」掀開笸籮,瞧見裡邊已是做好了一隻護膝。

  酒兒按住大手,蓋好了笸籮布。「到時候,王爺就知道了。」

  慕容策越發覺得是給自己的。「明兒,找小福拿些像樣的皮子,酒兒不要在這裡費力氣了。」

  小福也說:「就是的,瞧著,九夫人的眼睛都熬紅了,還是早點歇息了。王爺好等著您呢。不好王爺等啊?」

  「都快縫好了,就差幾針。」

  小福撥了撥燈芯,讓燈盞燃得明亮些。慕容策將燈朝著她推了推,撩了撩遮住她眼睛的髮絲,掛在耳後。「不急,慢著點,等著你就是了。」

  酒兒驕傲地回望一眼,開始收尾針。在左右凝視下,總算是縫好,大功告成。「送給你,小福。」

  小福嚇得直後退,直擺手。「不是給王爺的嘛?」

  「王爺不需要,三夫人都已經給王爺做了好幾件了。」

  「三夫人做的是三夫人的,九夫人做的是九夫人的心意。」小福急得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把舌頭都咬到了。

  「這些都是剩下的東西,我又縫的不好看,王爺也穿不出去啊。」

  小福雙手捧著護膝,送到主子面前。「能不能穿出去,也不是您操心的事了。」

  「那是誰操心的事?我可是忙活了好幾天,要是穿不出去,都對不起我磨腫的手。」酒兒奪過護膝,準備親自給繫上。「再說,這個東西,王爺也用不到,都是別人給他跪,給他守夜。」

  小福驚得跪下來。「九夫人,您這是要折煞奴才了,萬萬不可。」

  慕容策拎了拎護膝的邊邊,故意說:「歪歪扭扭的,就這樣丑的手藝還好意思拿出來送人。」

  酒兒將護膝摟在懷裡說:「管得著嗎,又不是送給王爺的。小福,快試給我看看。」

  小福望著主子,揣測不出來,也不敢動。

  慕容策只能說:「九夫人的一片心意,別辜負了。」

  得了話,小福立刻繫上了護膝,又跪了跪。酒兒蹲在旁邊,不停地問著。那頭是一個勁稱好,感謝,眼裡都含了淚。慕容策倒回床榻,又被酒兒拉起身,只好誇上幾句,才算安生了。

  一早,酒兒就去扯小福的前襟,查看護膝在不在。

  望著,莫名泛起酸意,想要在小丫頭那裡討個像樣的定情物,怎麼就那麼難。且還要耐心等著。慕容策不陰不陽地說:「腿都長了毛,還真成狗腿子了。」

  酒兒說:「又不是狗皮子,哪裡來的狗腿子。」

  「那就是羊腿子。」

  「我的羊腿子,好玩!」酒兒拍起手來。

  慕容策說:「狗奴才,今後,你可要多跪跪九夫人了。」

  無意間,搶盡主子的風頭,小福將頭一低再低。「奴才,定當侍候好王爺和九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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