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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被劫持走

  聲音有遠有近。

  不論遠近,每個人不約而同地朝著酒兒衝過來。慕容策騰起半身,一把接住酒兒,一個撥轉馬頭,飛出劍去。

  十八金剛中的一人,已是重傷,借著長棍躍起,護在酒兒身後,擋住了來劍。

  所有的發生只是一瞬間,幾乎是同時。那個出劍的死士被刺中,尤為慘烈。慕容策的劍刺中了胸,方卓的馬鞭纏住了他持劍的手。宗凡的三尖兩刃刺穿了腹部,將人挑在半空。十八金剛的餘下幾人也都出了手,刺,劈,砍,剁。

  半空中的人血流如注,立時沒了命。

  宗凡一陣陣地后怕。酒兒差一點就死在自己的眼前。挑落人,還覺得不解恨,連刺數下,甩到戰車前方。

  對方一下被激怒,高呼著報仇,湧上來。

  「保護王爺!都聽清楚了,是端王爺!保護端王爺!」一路殺到前頭的賀瀾茂連喊了好幾遍,朝著戰車。

  方卓抽回馬鞭,在半空揮了揮。「陳胡,王爺交給你了!」

  不用說,陳胡已然緊跟在慕容策的身邊。慕容策不離宗凡左右。那票死士突然有了忌憚,盡可量地繞開,去尋找宗凡下狠手。

  雙方已是殺紅了眼。那些衛士在樹林里吃了大虧,正好發泄出來。明知道,不是讓他們吃虧的那伙人,但,怒氣在,一雪前恥。

  宗凡的脊背已被鮮血浸透,一片殷紅,趴在馬頭昏過去,墜下馬去。

  「你不要死!我不要你死,不要丟下酒兒!大——哥!」酒兒哭得聲嘶力竭。她去抽三尖兩刃刀。那刀柄被宗凡緊緊攥著。她根本抽不動,就算抽過來,她也是提不動的。她又轉身,向著慕容策討要寶劍,摸了一手血,蹭了一身血。可是把人嚇得不輕。

  慕容策以為她受了傷,單手將她摟在懷裡,心疼不已。「都給本王住手!」

  交戰終於停了下來。準確的說,尋仇的死士在確認宗凡的死活。

  戰車有人在說:「交出宗凡!」

  酒兒撲到宗凡的身上,一動也不動,擺出生死相依的姿勢。

  「王爺?」賀瀾茂、陳胡和方卓一起說話。

  慕容策說:「宗凡,宗大人此去,領受皇命,為的是受苦受難的黎民百姓。本王看諸位絕非綠林草莽,何必為難宗大人,誤了賑災,大家的良心也是過不去的吧?」

  「血債血償,天經地義!」

  「據本王所知,宗大人是第一次西行,不曾見過諸位吧?何來的血債!」

  「父債子償,也是天經地義!」

  「父債子償,償的是財物,可不是性命!」

  就在這時,遠處又來了兵馬。人未到,號角已是傳來。號角聲里,還有兵士們的吶喊。

  立刻覺得有了仰仗,方卓來了氣勢。「王爺,不和他們廢話,滅了他們就是了!」

  忽地,戰車帘子整個彈起,飛出一條鎖鏈。旋轉中,鎖鏈頂端生出幾道尖刺。

  那是飛虎爪,精鋼之物。前有五爪,每個爪子分為三節,可縮可張,宛如虎爪。連接五爪是一根長索。飛爪出手,長索一抽,即刻縮進,萬難脫身。輕則傷人皮肉,重則頃刻要人性命。

  一眨眼,捉走一人。戰車裡傳來掙扎的尖叫聲。緊接著是被捆綁,塞住嘴巴的呻吟。眾人緩了緩神,掉頭才發現,被捉走的人是酒兒。

  慕容策向前沖了沖。「英雄,莫要傷她!她不算是宗家人。她的兄長是叢紹,叢將軍,征戰北戎的叢紹將軍!」

  「端王,對不住了。拿著宗凡的屍首來換人!」

  「本王不管你們是什麼人,尋的什麼仇?如果敢傷她半點,上天遁地,本王也不會放過你們!」恐懼讓身子顫抖,說話聲也破了音。

  「王爺難道忘記了如今的端王府曾經叫什麼名字嗎?」戰車在撤退。

  不敢去追趕,唯恐逼急了那些人,傷到酒兒。

  貼著地皮初生的新綠沾染了血跡,又經歷馬蹄和車輪的蹂躪,沒有了一絲春天的樣子。就是秋天凋零的,也不及它不堪。如果沒有這些不堪,彷彿剛才的廝殺不曾發生過。

  太陽西斜,揮灑著餘暉,傳遞著餘溫。

  重傷的兵士大都隨著許闊回到西域都護府。其餘,另尋一處,安營紮寨。

  營帳里,宗凡人事不知。

  嚴繼溜進來,湊到床榻邊。「這個宗兄傷得可不輕啊,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活過來?」剛剛目睹過血戰,很怕落單,很怕性命不保。「姐夫,還傷心呢,不就是一個唱戲的嗎?我府里有的是,回京城送王府十個八個,都不是大事。眼下,一起趕路要緊?」

  「嚴大人也知道,我們是一起?剛才在哪裡?」

  「剛才,他們那麼多人,我就是害怕了,真是丟了銀子,這趟不是白跑了,還有我要是丟了命,姐夫不是也不好和我姐姐交代嗎?」

  縫合傷口的疼痛讓宗凡一下子醒過來。「酒兒呢?」

  慕容策別開目光,沉默著。

  「姐夫也是的,要是早點把人給了我就好了,現在好了,白白便宜了那些……」

  慕容策眼角一揚,狠狠地瞪了過去。

  宗凡幾經掙扎,想著坐起來。脊背剛剛縫好的傷口,重新被撕開,泊泊在流血。

  「大人……」蒙泰舉起沾了血污的手,拿著肘按了按宗凡的肩。

  四下望了望,不見一個宗府的人,就問了。「人呢?」

  十八金剛僅存三人,且傷勢嚴重。他們都是宗凡的師傅,傾其所學傳授武藝。情感自然不同於一般主僕。如今非死即傷,如果據實相告,肯定難以接受。

  嚴繼說:「宗大人是在問酒兒吧,早被劫走了。不過,一時半會兒,還死不掉。」

  宗凡說:「為什麼不救……」

  嚴繼說:「救?我們可救不了,他們說要拿著宗大人的屍首交換。」

  「換!」宗凡沒有猶豫。

  「王爺,這個買賣划算。」嚴繼說出的話總是讓人生出厭惡來。

  宗凡側臉,盯住裝著懿旨的箱子望,露出來一股子殺意來。

  小福端來湯藥,恰好擋住箱子。「王爺,還是先把葯喝了吧?」

  這時,宗凡才注意到慕容策,身不見傷,但,一隻臂膀卻垂著,一點力氣都沒有,殘廢了般。

  「照顧好宗大人,小福。」慕容策轉身出了營帳。

  嚴繼像只蒼蠅一樣跟在後頭。「那些人明裡說,要拿宗大人的屍首去換人。可沒說,拿著宗大人去換人。這還不清楚嗎?……姐夫是答應過酒兒,救宗大人,如今中了毒,王爺想救,也救不了,姐夫,也是盡了心的,又何必和一個唱戲的認真……宗大人,自己也同意換人的。這樣不是正好嗎,正好我們可以繼續趕路……」

  「本王看你是趕著去送死。」

  嚴繼討了個沒趣,沒了聲響,疑神疑鬼地到處望。黑漆漆的四周,山裡吹來的涼氣讓他打了一個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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