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蟲篆之技
鳳棲苑還真藏匿了人,且武功不俗。知情的人至少有三人,陳嬤嬤,許嬤嬤和元彤。
旁邊的元彤已然發覺失語,匆忙改口。「妾身是想說,王爺知道妾身時常惦念許嬤嬤的心意。」
談話沒有繼續的必要,自然就結束了。如果從元彤嘴裡無法問出真相,其餘的知情人更別想。慕容策指節輕叩著桌面,整個人陷入沉思。
一陣吵嚷由遠至近。
原來,酒兒沒有跑遠,就被田岱當成賊給捉回來。田岱在找人修復屋頂的,半途遇見賊頭賊腦的女孩,隨便帶回伏軒院。
酒兒被推搡著走進內寢。慕容策認定田岱的懷疑,但是公然稱呼女孩為賊,心裡很不高興。田岱強行抖落開包袱。白饃饃和黑木炭散落一地。「都是什麼啊?這也算是偷嗎?田管家,你要是賊,不止拿這些東西吧?」小福半真半假地開著玩笑。田岱愣住了,大失所望。包袱里沒有真金白銀,也該有點細軟。
包袱裡面沒有換洗衣裳,證明女孩沒有逃跑的念想。心情的愉悅讓人變得飄飄然。「本王的東西就是她的東西,王府就是她的家!田管家,你明白了嗎?」
風向驟變。酒兒蹲著,聚攏著滾落的東西,朝著包袱里裝。「田管家打我,王爺到底管不管?」
慕容策根本無心理會跪在地上的田岱,對他的辯解亦是充耳不聞,只顧著問話。「當然管!他怎麼打你了,都打你哪裡了?」女孩在向自己求救,和以往的她一個樣子。那種被依賴的感覺讓男人喜上眉梢。說話的語氣越發溫柔起來。
「打我屁股了,用的棍子!」酒兒吹著饃饃上的灰塵。小福拿過最後一個饃饃,系好包袱。
女孩專門挑選了不好驗傷的部位。要說冤枉真是冤,要說不冤枉也真不冤。田岱曾經拿著棍子打過,但今天絕對沒有。之前打,那是因為不知道女孩就是主子的寵愛。今天,找麻煩是因為想讓女孩失寵。這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田岱有苦難言,冷汗頻出。
「誰能證明,田管家只打傷你的屁股,沒有打壞你的腦子?」慕容策真心是喜歡眼前的女孩,包括她扯謊的樣子。
酒兒隨手指了指田公公。「這個老伯伯,全看見了!」
系好的包袱又被打開,重新系了一次。小福壓低聲音說話。「你是昏了頭了吧?田公公可是田管家的親哥哥?怎麼可能幫著你?」
「真的,假的?」酒兒驚訝地張著嘴,望見小福點頭,又說了句喪氣話。「我今天真夠倒霉的!」小福心裡在想。你不是倒霉,你是傻?下次要說,田岱摸你的手,王爺才會動怒。那樣,田岱可不止挨打那麼簡單,說不定,王爺還能要了那人的命。這樣的話也就是在心裡想一想。
慕容策興緻盎然地望著女孩,問著話。「田公公,你都看見了什麼?」
田公公親眼看見二人起衝突。只是言語不善,雙方並沒有動手。「回稟王爺,老奴確實在場,但是老眼昏花,什麼都沒有看見。」
「哥哥你怎麼不說實話?」田岱埋怨著。
實話未必要實說。真相從來都不重要,要看主子想不想知道真相,如果想,又是想知道什麼樣子的真相。主子無意懲戒任何一方,又何必讓大家難堪。逞一時之快,而忘記了得罪主子的後果。田公公看得透徹,活得明白。男人對待女孩正是恩寵的興頭上,心之嚮往,求之不得,欲罷不能。
慕容策望見門邊徘徊的賀瀾茂,打發走田岱。「今夜好像有雨,田管家趕緊去把屋頂修好,如果漏雨,本王的胳膊可是舉不動傘!」腦海里不禁閃過女孩跪在床上撐著雨傘的模樣。天度山遇險,他們在小屋的日子彷彿就發生在昨天。酒兒摟著包袱發愁,根本沒有去留意男人,心中擔心著佩可挨餓,又想不出辦法將東西送過去。所以,再深情的凝視也是枉費。田公公接過包袱。「太重,還是讓老奴先幫您拿著?」
王府的內院女眷眾多,著實不方便一個外人長期居住。賀瀾茂建議翻新寧王府的學堂,自己搬到那裡居住,在那裡授課。學堂緊挨著藏音閣,想要帶著佩可方便許多。酒兒不假思索地驚呼。「太好了!」
慕容策陰了眼女孩。房裡的丫環便是妾,就算男主子沒有存著心思,難免丫環日久生情,心甘情願。所以,伏軒院的里院沒有一個丫環,只有小福貼身侍候。慕容策不想再納妾,只想娶一個心愛的女子為妻。賀瀾茂是在婉轉地請求自己割愛。按說,他應該同意。但是,這個人是酒兒,他的最愛。哪怕是哪一位夫人,他都會毫不猶豫。不要說多年的兄弟情誼,就是賀家為了端王府的犧牲,他都應該同意。
小福一把將人拉回來。「不知道,您可以不說。那是要納做妾室的意思。」
「妾室是什麼東西?」酒兒毫無顧忌地大著聲音問。
「就是小夫人。」
酒兒沉不住氣,喊起來。「不行,不行!賀大哥,我不能嫁給你的!」
慕容策一掃陰霾。「為什麼不行?你一個小丫環,京城裡的名門公子娶你做正夫人,難道還委屈你了?」
「我早就嫁過人……」
這話一出,眾人是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