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 血魔
場外的觀眾自然體會不到高海的舉步維艱,更體會不到血蛭那種如山之高如海之深的威壓,但是大家也不是瞎子,從二人的狀態和表情已經看出了一些端倪,二人顯然都是拚命了,就看誰能堅持到最後。
「忘了說了,血蛭的攻擊凌厲,防禦也是不錯,你這弟子想用踏浪步法將他活活壓死,我看這個注意打錯了。」看到高台上拚命的二人,侯白忍不住幸災樂禍道。
踏浪步走起來,一步比一步難走,每踏出一步,都會讓自身背負上萬斤重量,以高海玄師後期的實力,能夠踏出四步已經很了不起了,此時再看他的面容,晦暗無光,顯然已經到了極限了。
「噗噗……」
只見高海一口鮮血噴出,在血蛭驚駭的目光之中,又朝著他踏出了一步。
「轟——」
高海的這一步,走的了無聲息,卻彷彿踏在了眾人的心坎上,在眾人心中發出了沉重的巨響。
血蛭終究沒能承受住來自四面八方的壓力,整個人被擠壓的爆成了一團血霧,就連他身上的防禦玄兵也化為了粉末,散落在了高台上。
侯白沒想到打臉來的如此之快,自己的話音剛落,高海就給了自己一個驚喜。
看到踏浪老人戲謔的眼神,侯白枯瘦的臉龐忍不住抽動了一下,便將頭轉向了一邊。
「老猴子,鬧夠了吧。」踏浪老人沉聲道。
看到侯白沉默不語,踏浪老人忍不住繼續道:「你到底想要怎樣?」
如果說剛開始踏浪老人以為侯白是為鹿鳴的後輩血峰報仇的話,那麼隨著二人的交談,他已經看出侯白不只是為了好友的後輩報仇了,而是打著報仇的旗號另有所圖了。
「老夫要《踏浪決》和《踏浪步》。」侯白細小的眼睛死死地盯著踏浪老人道。
「哈哈……,我就說嘛,你這隻老猴子無利不起早,怎麼可能為了鹿鳴一個後輩和老夫大動干戈,原來是圖謀老夫的的絕學。」
踏浪老人聽了侯白的話語先是一愣,然後忍不住肆意的狂笑起來。
聽到踏浪老人嘲笑的笑聲,侯白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
「老鬼,你高興的是不是太早了,若是不將完整的《踏浪訣》和《踏浪步》交出來,我們的遊戲還沒有結束。」侯白目光陰沉,聲音中也蘊含著些許狠厲。
聽了侯白的話,踏浪老人止住了笑聲,他也不想把侯白刺激的太厲害,畢竟自己的弟子還在高台之上,而這裡又是血宗的地盤。
「老猴子,老夫的絕學你就不要想了,還是換一個條件吧,再說了,你那百戰之兵都被老夫的弟子滅殺了,再派出的弟子也就是斗將吧。」踏浪老人淡淡道。
「你還是拿出丹藥讓你那弟子快些恢復吧,至於派出什麼樣的弟子,老夫自有安排。」侯白冷冷道。
侯白垂涎踏浪老人的《踏浪決》和《踏浪步》不是一天兩天了,尤其是在他修鍊出了金剛法相之後,踏浪老人的絕學更是讓他刻骨難忘。
侯白在玄宗修為的時候,曾經親眼目睹過踏浪老人的風采,那時候踏浪老人氣勢滔天,一腳將一位玄皇強者的玄嬰踏的粉碎,從而奠定了他在東大陸的地位。
侯白一直希望自己也能擁有踏浪老人那樣強悍的力量,後來他修鍊出了金剛法相,同樣走的是力量剛猛的路子,但是侯白一直認為,若是自己擁有了踏浪步,再配合上金剛法相,即使和血皇過招,自己也應該能有一戰之力了。
所以當侯白得知踏浪老人來到了血城,侯白便急匆匆的趕了過來,雖然明白得到踏浪老人絕學的希望並不是很大,但是聊勝於無,侯白總想要試一下。
就在踏浪老人和侯白二人勾心鬥角的時候,高台上慢慢走出了一道紅色身影。
紅色身影破衣爛衫,披頭散髮,渾身煞氣繚繞,雙目血紅,流露出兇狠的神色,雙手雙腳帶著不知什麼材質打造的黝黑鎖鏈,走起路來叮噹作響。
看到血色的身影,踏浪老人目光一凝,神色沒了之前的淡定,反而出奇的凝重。
「這不是普通的血奴吧。」踏浪老人看向一旁的侯白道。
侯白點了點頭,嘴角微微上翹道,得意之情溢於言表。
「你以為用血將就能夠把我的弟子留下?」踏浪老人恨恨道。
「若是比血將還要厲害一些呢?」侯白戲謔的問道,眼中充滿了自信。
「你是說血魔?」踏浪老人失聲道,儘管這個詞踏浪老人自己說出口,都有些難以置信,但是綜合各方面的情況,踏浪老人心裡已經篤定了,對於血宗他也是很了解的。
「不錯」侯白肯定的點點頭。
雖然心中已經隱隱猜到了答案,但是當心中的答案被侯白親口確認以後,踏浪老人仍舊忍不住一驚。
在斗獸場,玄者十戰勝為斗兵,百戰兵為斗將,而斗將幾乎就是玄宗之下的無敵存在了。
但是斗獸場還有一群特殊的存在,那就是血奴。
血奴,通過不斷地殺死對手,吞噬對方的血氣來壯大自己,十戰勝為血兵,百戰勝為血將。
在斗獸場,血將比斗將稀有的多,因為不論是血奴還是血兵都需要吞噬大量的血氣來提升自己的實力,而這樣的結果,不僅會快速的提升自己的實力,而且還極為容易爆體而亡。
玄者通過直接向體內灌注血氣而成為血奴,他們體內的血氣基本讓已經達到了如今身體所能承受的極限,繼續灌注的話,除非血奴的身體發生變異,否則只能像過多充氣而不斷地膨脹的氣球一樣,最後的結局是爆裂開來。
血奴因為血氣的過多灌注,受血煞的侵蝕,一般神智都會喪失。
但血奴之中偶爾還會誕生一種特殊的存在,那就是能抵禦血煞侵蝕的血奴。
這種血奴因為在一段時間內或者一直都可以保持神魂清醒,所以被稱為血魔。
如果說,血兵百里無一,那麼血將簡直就是萬中無一,而血魔幾十萬血奴都不一定誕生一個血魔。
血宗歷史上,血魔的數量一把手可以數出來,他們之中最高成就也止步在玄皇境界,但無一不在東大陸掀起了一陣腥風血雨,在同境界中堪稱無敵的存在。
如今血煞殿的殿主據說就是一隻血魔,雖然只是玄王境界,據說已經有不止一位玄皇強者死在了他的手裡。
「血宗何時又出現了一位血魔?」踏浪老人吃驚的問道。
「也就是最近罷了,本來還想要隱瞞一段時間,看來現在是不可能隱瞞下去了。」
侯白遺憾的搖了搖頭,然後又輕輕地低下了頭,將眼中的精芒隱藏了起來。
「這應該不是一位完全清醒的血魔吧。」一直盯著侯白的踏浪老人將侯白的小動作盡收眼底,說出了心中的疑問。
侯白疑惑的看了踏浪老人一眼,隨即瞭然,畢竟血宗的這位血魔手腳還帶著鐐銬,顯然還不能完全的控制自己的神智。
「不錯,他大多時候是神智混亂的,每天一般能夠清醒一個時辰。
不過,我想這一個時辰應該足夠了。」侯白哈哈一笑道,意思不言而喻。
「哼,你也太小看老夫的弟子了,不過你如此費盡心機,恐怕要有哭的時候了,別賠了夫人又折兵了。」踏浪老人冷哼一聲,不甘示弱道。
「那我們就拭目以待吧。」侯白惱羞成怒道。
有上好的丹藥,高海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都很快的恢復了過來。
當他再次出現在高台之上的時候,雙目不由得一凝,因為高台上的紅色身影給他一種極其危險的感覺,即使剛才和血蛭的生死較量,他都沒有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