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 踏浪步法
血龍咆哮
果然一上來,血峰便使出了他一直隱而不用的血宗玄技,暴露出了他隱藏的身份,讓一眾把注壓在高海身上的玄者們,不住地捶胸頓足。
血宗弟子在同階中一直有著赫赫威名,不論是功法玄技,還是心性,都很是不俗,就是越級挑戰也不在話下,所以當他的身份真正的暴露出來之後,好多沒有將賭注押在他身上的人,才會後悔不已。
「猛虎下山」
「血蟒狂舞」
「虎裂山石」
看著熟悉的玄技,在自己面前一幕幕展現,蕭冷不禁想到了自己的從前。
如今這些玄技早已被蕭冷修鍊到了圓滿境界,而且在玄宗巔峰的蕭冷手裡使出來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能夠修鍊『飲血刀法』,而且居然修鍊到了大成境界,看來這個血峰在血宗的地位不低啊!」蕭冷輕聲道。
林綠衣對蕭冷是很熟悉的,尤其是蕭冷使用的玄技,如今再細看,林綠衣瞬間恍然,這些玄技蕭冷分明也使用過。
「那也比主人差遠了。」蕭鳥嘲諷道,眼中滿是對血峰的輕蔑。
「螢火怎能和日月爭輝。」平時成默寡言的蕭鬼突然介面道,居然不聲不響的拍了蕭冷一記馬屁。
「那是當然了,師弟都將這些玄技修鍊到了圓滿之境了。」林綠衣無不驕傲的說道。
場面很激烈,畢竟是你死我活的生死較量,一上來便是拿手的絕學,力求儘快將對手斬殺。
二人都是實力雄厚之人,實力相差不多,但是血峰使用的玄技要比高海的強一籌,而且修鍊到了大成境界,竟然將高海穩穩地壓制下來。
不過高海能走到這一步,自然不是好相與的,他藉助著「踏浪步法」,每次都能堪堪逃過血峰的殺招。
「這次看來是輸定了。」看到高海只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林綠衣氣的直跺腳。
「夫人,我們還是賺的。」蕭鳥不合時宜的探出頭來道。
只聽啪的一聲,蕭鳥的光頭被林綠衣一巴掌拍了回去。
水家被滅族以後,蕭鳥便一把火將自己的頭髮燒了個乾淨,發誓不滅火靈宗,絕不留頭髮。
看到高海靈活的在高台上穿梭遊走,每次雖然都是險象環生,但卻總能化險為夷。
蕭冷默默地注視著高海的步法,總感覺有些地方不對。
就在血峰的血龍和高海的猛虎糾纏不休的時候,血峰沒有在窮追不捨,而是突然雙腿一蹬,向後迅速退去。
然後血峰手中的長刀開始快速的舞動起來,一重重的刀影就像是迷霧一般,將血峰籠罩起來,一輪血紅的彎月卻衝出迷霧,高懸天空。
看到這一輪血月,蕭冷目光一凝,這一招「血月破空」蕭冷再熟悉不過了,看那血月的彎度,蕭冷明白,這血峰分明是將這一招修鍊到了圓滿之境。
「這恐怕才是血峰的底牌吧。」蕭冷喃喃自語道。
「血月破空」若是修鍊到了圓滿之境,便會越發的凝實,而且彎度也很深,然後會形成月輪當空斬下,或是將敵人直接斬殺,或是給敵人以重創。
當血月慢慢升空,最後高懸一方的時候,喧鬧的斗獸場突然變得安靜了下來。
每個人都有自己支持的對象,然而當真正的決戰時刻到來的時候,大家都屏住呼吸目不轉睛的盯著高台上的二人,期待著結局的到來。
高海的踏浪步越來越越快,一浪高過一浪,然而高海發現無論他走到哪裡,天空的血月就像是懸在頭頂上方的鐮刀,隨時都有斬下來的可能。
漸漸地高海的步法開始變得緩慢起來,到最後彷彿身負千斤,每一步的踏出都極為艱難,彷彿是深陷泥潭一般。
只見高海每踏出一步,空中便發出一陣爆鳴聲,彷彿這一腳沉重到了極點,就連空氣都開始劇烈的波動起來,高台上隱隱有了海嘯之聲傳向了四周。
直到這時,蕭冷緊鎖的眉頭才恍然舒展開來。
蕭冷從一開始就覺得高海的踏浪步有問題,現在才發現,不是高海的踏浪步有問題,而是這《踏浪步》應該是分為上下兩部,上部為精妙的步法,下部卻是厲害的攻擊玄技。
當血月當空斬下的時候,高海也席捲著萬重巨浪迎頭衝來。
海上生血月,天涯共此時。
此時此刻,是血月和海浪的交鋒,血月很單薄,卻有著無邊的鋒銳,海浪很廣闊,卻有著深沉的厚重。
「轟——」
當浪尖和血月相撞的一刻,空氣發出轟隆隆的巨響,血月勢如破竹,乘風破浪,海浪卻一浪高過一浪,彷彿只要高海的腳步不停,浪潮便會生生不息。
彷彿過了很久,其實只是一瞬,那讓人感到心悸的血月,最後還是禁不住水磨工夫,消失在了滾滾浪潮之中。
而高海攜著萬重巨浪,一腳重重的踏在了血峰的心口之上,血峰一口鮮血噴出,當場斃命。
靜,出奇的靜。
萬人觀看,卻是鴉雀無聲,大家都被這難以置信的一幕驚呆了。
踏浪步,踏浪步,或許這才是真正的踏浪步吧。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哪裡是三級下品的《踏浪步》,這必殺一擊分明達到了四級玄技的程度,只不過高海實力不濟,並不能夠完全發揮出《踏浪步》的真正威力。
《踏浪步》不僅步法精妙,而且攻擊更是不凡,踏浪而行,一邊躲避對方的攻擊,一邊蓄勢,最後給對手必殺一擊,踏浪而來,踏浪而去,浪潮所過之處,一切阻礙,皆被踏碎成為泥沙。
看到血峰如軟泥一般靜靜地躺在地上,蕭冷不禁為他感到惋惜,生死相搏,血峰還是大意了,不然不會死的這麼痛快。
「哇,我贏了。」
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打破了寂靜,卻引爆了眾人的歡呼和叫罵聲。
蕭冷出手極快,將興高采烈差點跳起來的林綠衣拉入了懷中,並用手堵上了她那小巧的嘴巴。
林綠衣躺在蕭冷的懷中,一雙無辜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煞是可愛。
蕭冷手掌離開了林綠衣的小嘴,林綠衣俏皮的吐了吐舌頭,接著又想到了什麼,小臉一喜,高昂起白皙的脖頸,神氣道:「我的選擇沒錯吧!」說完還衝蕭冷拋了個媚眼,然後不等蕭冷有所反應,又轉頭鄙夷的看向了蕭鳥。
蕭鳥幽怨的看了林綠衣一眼,無語的將頭默默地垂了下來。
林綠衣還沒有得意多久,便發現一隻手正在自己腰間摩挲作怪,瞬間石化,才想起自己還坐在蕭冷的懷裡。
等待奚落的蕭鳥,忽然發現自己主人的這位小夫人,居然破天荒的沒有開口,連忙疑惑的抬起頭看去。
結果發現林綠衣正端正的坐在蕭冷懷裡,小手糾結著裙擺,雙目遠眺高台,睫毛彎彎不停的抖動著,一抹紅暈正從白皙的脖頸悄然的爬上了圓圓的臉頰。
曾經作為家族的驕傲、宗門的天才的蕭鳥,瞬間恍然大悟。
然後蕭鳥滿臉欽佩的看著主人蕭冷,還沒來得及開口說些讚美之詞,卻遭到了蕭冷的冷眼相待,再次變得啞口無言了。
蕭鳥不知道今天自己做錯了什麼,不僅輸了不菲的賭注,而且被這對小夫妻檔輪流鄙視,真是流年不利。
當林綠衣接過斗獸場送來的玄晶,緊張之色稍去,而是喜上眉梢,一對烏黑的大眼睛,盯著托盤中的玄晶閃閃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