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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白其的收穫

  半個多時辰過去,白其方才緩緩睜開雙眼,深吸了好幾口氣,以平復自己內心的激動。而後一句話也不說地朝一旁走去。

  「白其,感覺怎麼樣?」墨研急切地問道。

  但白其沒有回答,徑自走到一旁盤膝坐下,合上雙目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消化著方才的收穫。

  墨研見狀噘了噘嘴,輕哼一聲。但也沒有過多糾纏,而是在劉心明等人的推讓下第二個上前叩拜墓碑,經歷大抵相同,但用劍的她不過是數十息功夫便醒轉,所得要比白其少得多。

  杜澤、劉心明、塵兮也差不多,都是短時間內便睜了眼,最長的杜澤也不過是半盞茶功夫。但在這短短的時間中,三人也都目睹了刀神那震撼人心、神乎其技的一些大手段,儘管遠不如白其所見詳細。但也是各有所獲。好奇的綿竹也去試了試,不過沒有得到任何回應,那是他的武器並非刀劍的緣故。

  在他們幾人都結束之後,白其終於站立起身,面帶喜色,他感覺彷彿有一扇嶄新的大門為自己……打開了。因為刀神的啟發,他終於能夠觸摸到刀之一道中蘊藏的深邃奧秘,那奧秘,令他痴迷而心醉。

  而白其知道,這只是個開始,若想要將那深邃奧秘盡數掌握,他還需要付出不懈的努力與長久的堅持。先人為他指了條明路,但邁開腿走路的,還是他自己。

  「白師弟,看樣子你收穫不小啊。」綿竹道。

  白其得意一笑,也不否認:「不錯!」

  這時一個豪爽聲音遙遙傳來。

  「那位兄弟,」與老者並立的精壯青年吆喝道,重重抱拳:「在下沈刀刀。方才見爾狀態奇佳,似是頗有所得,可否與俺切磋一二?」

  白其眉頭微皺,見對方生的粗獷,似是個直爽人,而且眼神誠懇,確實只是想切磋一二,於是展顏一笑:「樂意奉陪。」

  他也想印證一下自己所得。

  劉心明等人也沒有多說,雖然有些意外那青年會對白其感興趣,但讓白其實戰檢驗一下自身收穫也不錯。

  老者不語,青年抽刀上前,其刀微微泛著灰黃光芒,散發著一股蠻橫的氣息。白其橫刀身側,暗暗觀察,不敢大意。

  「還未請教兄弟尊姓大名?」沈刀刀朗聲道。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白其是也。」

  「好漢子!來!」沈刀刀一句喝罷,持刀向前衝出,大刀橫劈,速度奇快,白其側身豎刀,將對方一擊攔下,但卻被打得一個趔趄,側著退去幾步。

  對方力氣甚大!白其有了計較,面色沉凝,將刀往身周舞動,循著一個特定的軌跡不斷重複,漸漸的速度快起來,變得難以捉摸。追擊而來的沈刀刀不斷地將刀揮出,然而卻不曾造成有效的殺傷,因為揮出的每一刀都會被白其恰到好處地擋下。

  沈刀刀心中震撼,但還沒來得及做更多動作,白其便轉守為攻,在又擋下一擊后,密集的刀影宛如狂風驟雨般朝沈刀刀周身要害緊逼而去。而且每一刀似乎都沒有一絲一毫的偏移軌跡,精準無比,直指要害,攻敵所必救。

  沈刀刀邊退邊防禦,一時間竟是被逼迫的手忙腳亂,險象環生,連反擊都做不到。

  額頭冒汗,沈刀刀欲喘一口氣,在一次交鋒往一旁退開數米,然而白其緊隨而至,絲毫不讓步,根本沒有給他喘息的機會。

  在一旁觀戰的眾人看的目瞪口呆,誰都沒想到現在的白其竟然能和一個修為明明要高上自己一籌的對手相戰而佔據上風。這在之前可唯有在其與墨研並肩作戰時方才能做到。

  墨研的美眸中異彩連連,但又不時如金魚般鼓起一對兒小腮幫子,表情十分精彩。

  白其成長,她自然為其感到高興。但她發現,哪怕她現在的修為因為古仙池的際遇要領先於白其,但要說到能發揮出來的真正實力,而今的白其絲毫不遜色於她。

  少年心性,總是愛攀比的,哪怕二人是情侶,也沒能避免。

  不過一些這樣的好強心,若是善於用之、轉化之的話,則能成為助人成長的動力。

  所謂心能轉境,境隨心轉。有人強於自己,讓不同的人去面對,不善用心者可能會生起自卑亦或者嫉妒、迫害之心,那便會壞了自己的心態,阻礙自身的進境。而善用心者則能見賢思齊,將其轉化為謙虛、化為精進、化作功德,轉煩惱為菩提,便是這般道理。

  墨研和白其雖然做的還不夠完善,但也算得是半個善用心者,這種不服輸於彼此的心理一直都在激勵著二人不懈努力。漸漸從兩個並不出眾的新生,成長蛻變,脫穎而出。

  洛塵常江等人覺得,即便他們二人將來達不到劉心明和塵兮一樣的高度,卻也定要比一般人強得多,足以成為位於這個世界上游的高手。

  白其和沈刀刀之間的戰鬥還在持續著,刀光閃爍,鏗鏗鏘鏘的金鐵之聲連環不斷地傳出。二人各施手段,但是刀法得到明顯提升的白其卻是佔據了主動。

  大汗淋漓的沈刀刀三番五次欲要脫離白其攻擊範圍緩一口氣,但事與願違,白其就如跗骨之蛆般纏著他不放,以至於他根本沒有時間和機會施展一式需要一定準備時間的強橫靈術。

  老者看得也是臉皮抽搐,對方這名少年居然把修為在他之上的沈刀刀壓制的死死的!

  正當沈刀刀絕了希望欲要認栽的時候,白其突然不追了,而是停下刀,駐足不前,表情沉凝,好似是陷入了思索。

  沈刀刀很是意外,酸澀的身心放鬆些許,但沒有時間多想,只當白其是體力消耗過多,無法追擊了。

  抽身而退,深深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沈刀刀舉起寶刀,刀身上灰黃光芒交替閃爍。

  三息后,只聽他一聲大喝:「沈家三連斬!」

  寶刀連續斬了三下,而後三道灰黃刀芒便朝著白其先後襲去,速度不快不慢,看似可以閃避,但實則不然。

  白其回過神來,神色冷漠地注視前方,隨即也如沈刀刀方才那般將刀高舉,低聲呢喃道:「劈山!」

  大刀毫無花哨地揮下,一道比那三道灰黃刀芒更為凝實的巨大白色彎月刀芒朝前奔襲而去,迎上三道灰黃刀芒。

  觀戰的眾人莫不是眼帘一縮,杜澤甚至懷疑自己是否能正面接下白其施展的這一靈術。畢竟杜澤至今為止,尚未真正習得一項靈術,而白其在機緣巧合之下,這方面倒是先了他一步。

  轟!轟!轟!

  三聲巨響傳來,沈刀刀便驚駭欲絕地發現,自己的蓄力一擊,也是最強殺招,竟然被對方劈下的一刀給盡數破去,三道灰黃刀芒先後泯滅,而後黯淡虛化許多的白色刀芒朝著自己飛速襲來。

  沈刀刀連忙閃身,險險躲過,那刀芒在其身後雪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溝壑,直至撕裂數丈雪地,方才消散開來。

  他一臉后怕地朝白其望去,只見其面色蒼白如紙,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但是眼神中卻透著興奮與狂熱之色。

  剛才那一擊,乃是白其在接受刀神遺澤時所領悟的一式強悍靈術——劈山式!但施展這招對現在的他而言負荷極大,幾乎是一瞬間便抽空了體內的靈氣。

  沈刀刀方才被白其壓製得極其辛苦,又施展出沈家三連斬,此時體力上也有些吃不消了。他不知白其是否還有餘力,所以也不敢再冒險上前去與其近身相鬥,方才白其施展而出的刀法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那不是現在的他能夠匹敵的。

  白其哈哈大笑,笑聲滾滾傳開,喜不自勝。他的收穫之大,出乎了自己的意料。

  劉心明等人也面含微笑地望著他,代之歡喜。夥伴得到進步、提升,這是他們十分樂意見到的。

  沈刀刀很是憋屈,明明他和白其都叩拜了刀神碑,為啥子得到的好處相差那麼多捏?

  片刻后,他似是想通了,自覺稍得安慰,因為傳聞中刀神碑會給資質普通的使刀人帶去更多好處,而這顯然說明,他的資質要比白其更好,所以才會有這般差距。

  其實若是單純論資質的話,二人所得並不會相差這麼多,還有一個決定性因素,那便是對刀神的崇敬程度,在這一點上白其要遠勝沈刀刀,所以才能得到真益。白其之所得,不說前無古人,但卻也足以超越百分之九十九往來此地拜祭的古今使刀者,這是因其資質與刀神相應且其心懷恭敬的緣故。兩相疊加之下,想不大大提升都難。

  此地得益大小的關鍵之一——資質高低,被人觀察發現,並且記載下來了。只不過與古仙池的機緣有些相似,那不易覺察的心態因素卻沒有被人觀察出來。

  哪怕是劉心明等人,因為未曾在此地有太過深刻的體會,故而也沒有覺察出這一因素來。他們見過的樣本太少,無法去與白其比對而後得出有力的證明。

  白其大笑過後腿肚子一軟,直接坐倒在地,盤膝恢復起來。沈刀刀這才知道對方確實是強弩之末了。若是現在撲上去的話,可以毫不費力地戰勝白其。但是對方爆發出來的戰鬥力和那最後一擊的殺傷力依舊讓他心有餘悸。

  好在那一刀並不是那種將人封鎖在原地的靈術,否則他剛才就栽了。沈刀刀所施展的靈術也是沈家歷代祖傳的刀法靈術,威力極為不凡,但卻依然無法敵過修為低於他的白其所施展而出的劈山式!

  因刀神指點所得的一式靈術,竟強悍如斯!

  沈刀刀眼中綻放著火熱與不加掩飾的貪婪,他緩緩走近白其道:「白兄刀法了得,俺佩服!敢問方才白兄施展的刀法,是否系由刀神碑中所得?」

  白其恢復少許,也不起身,仰首淡淡道:「是。」

  沈刀刀深吸一口氣,抱拳道:「在下十分渴望刀神前輩的刀法,敢問白兄,可否將其轉授於俺?」

  白其眉頭微皺,道:「抱歉,這恐怕做不到。」

  倒不是他不肯這麼做,而是他所領悟的刀意難以用言語表達出來,至於刀法則是在方才領悟收穫的,他也不知修鍊之法。也許當十幾二十年後,當他將今日從刀神碑處所得吃透了,他可以寫出一套這些刀法和靈術的修鍊法決,流傳而下,但現在顯然是不可能的。

  怕對方誤會,白其補充道:「方才刀神前輩的虛影指點與我,令我意會,但我並未得到修習之法,所以難以言傳與你。」

  眼下之意他確實摘下果子吃了,得到其營養,但他並未習得種植果子的方法。

  沈刀刀聞言面露失望之色,唉聲嘆氣一陣,而後轉身離開。步回老者身旁。老者也明白他的想法,此刻見未能如意得到刀神真傳,也是緊蹙眉頭,好似在思索著什麼。

  白其不像是在說謊,那麼短時間便習得一記靈術,應該是意會,是領悟而出的,而非刀神傳給他修習之法,再按部就班地修鍊而成。那樣的話要習成那等威力駭人的靈術,少說也得數十日光陰的揣摩鑽研。

  其實白其等人看沈刀刀還蠻順眼的,對方是個直白的人,有什麼想法情緒都直接表露在臉上,不難相處。若有可能,他們不介意幫他一把,但此刻卻是愛莫能助。

  老者與沈刀刀低語了幾句,而後青年大喜,又屁顛屁顛地跑回來,對劉心明等人抱拳道:「各位,相見是緣,可否交個朋友,讓沈某隨你們一同遊歷幾日,再同行下山?」

  眾人面色有些古怪,這話前半句要說早該說了……不過沒有去多計較,劉心明看了看眾人,眾人似乎並沒有什麼意見。

  於是劉心明笑道:「可以,不知沈老是否……」

  「老夫得去,我可不放心讓刀刀一個人跟著你們這群毛小子亂闖瞎鬧!」老者沉聲道。

  「好,請便吧。」劉心明如何不知一老一少為的是更久地留在白其身邊觀察,希望能從他的刀法中學習一二。但看對方也並無惡意,索性便答應了。

  而且那老者並非庸手,帶上他老少二人,眾人的安全也能多一分保障。

  於是乎沈刀刀和他爺爺便跟在劉心明等人身後,一面往更高處攀登,一面嘮嗑。眾人得知沈刀刀是天拔國少有的尚武家族沈家的大少爺。雖然是少爺。但是卻難得的沒有許多公子爺的毛病。性情豪邁而大方。

  沈家二人一路上時不時地旁敲側擊,嘗試從白其那裡探明更多的東西,不過他們失望了,白其似乎很難講出太多東西。於是二人只得按捺住心中衝動,欲待白其出手之時再做觀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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