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3等價交換
不到二十分鐘，如同風捲殘雲一樣，一鍋兔肉已經見底，希特伯格打了個飽嗝，然後說道：「你倒是學得挺快，除了法師公會的法師之外，會用筷子的人可不多。」
卓凡的疑問更深了，怎麼用筷子也成了法師的專屬技能了？而且從希特伯格的語氣中，似乎還得是法師公會的法師才會使用。
卓凡試探性地問道：「是嗎？法師公會發明的工具還真是好用呢！」
希特伯格笑了幾聲，片刻之後，說道：「這是法師公會首任會長，也是唯一一任會長流傳下來的，倒也算不上法師公會的發明。」
細品希特伯格的回答，卓凡感覺到喉嚨有些發乾。
在吃肉的時候，卓凡已經否定了希特伯格是自己老鄉的想法，畢竟剛才他連瀚藍方語都聽不懂。
但是現在他卻說筷子跟法師公會首任會長有關，這是否意味著，自己猜想的對象只要將希特伯格換成這個「會長」，就是正確答案？
卓凡還想接著這個話題繼續聊下去，不料希特伯格話鋒一轉，拿起桌子上的湛藍色藥劑，說道：「你似乎對藥劑學有點研究？」
卓凡收拾碗筷的手，稍作猶豫，然後點了點頭，說道：「研究算不上，只是略微懂一點點。」
實際上卓凡對藥劑學完全是一竅不通，他口中所謂的懂一點點，只不過是知道黃皮日記上的內容，或許高中所學不多的化學實驗知識，也能算到這裡面來？
但是在希特伯格的聽來，卓凡還是謙虛了。
他自己身為一名聖域法師，對衝擊下一個境界深感困難，這幾年來才拾起荒廢已久的藥劑學。
他深知，一個藥劑師要想敏銳地預先感知到藥劑配製失敗，並且給出解決的方式，是多麼地不容易。
在希特伯格的眼裡，卓凡儼然成了一個年少有為的藥劑師。
他將手上的藥劑重新放回桌上，欣喜一笑：「這樣，我教你學習魔法，作為等價交換，你在藥劑學上幫我把把關，如何？」
希特伯格自認為自己開出的，是一個任何人都無法拒絕的條件，至少眼前的小子身上沒有任何魔力波動，勢必需要通過外物輔助才能配製藥劑。
而學習魔法之後，在配製藥劑的時候可以避免許多不必要的麻煩，一些需要用到魔力操控的地方，會更加精準。
但是卓凡敢隨口答應嗎？
雖然這個老頭子配製藥劑的時候看起來很狼狽，但是絕對不是一個可以輕易忽悠的主。萬一自己在他面前不懂裝懂被發現了，後果不堪設想。
可他又對魔法的學習十分嚮往，別的不說，就是希特伯格先前所展示的飛行術，就足以讓他痴狂。
卓凡試探性地說道：「以我的水平，恐怕說不上指導您，但是如果有我熟悉的地方，我給您提上一二便是。」
「好，好，好。」
看老頭子的反應，顯然十分高興，而卓凡卻心中一沉，只想把衣櫃里的黃皮日記拿出來惡補幾遍。
「我先把這些收拾一下。」卓凡深怕希特伯格現在就拉著他配製藥劑，急忙收拾好碗筷走進廚房。
當卓凡重新回到客廳的時候，湛藍色的藥劑已經被希特伯格收了起來，桌子上多了一塊泛著藍光的水晶，以及一個扁平的黑色木盒。
希特伯格招呼卓凡坐在他的面前，然後將水晶放在他的手上：「把強能水晶拿穩了，可能會有點疼，忍忍就過去了！」
卓凡下意識地握緊手上的強能水晶，雖然他不知道希特伯格想要做什麼，但是如果對方想害自己的話，也用不著這種手段。
隨著希特伯格一段冗長的咒語念出，卓凡感覺有一股酸麻從掌心傳來，如同一條游蛇從自己的掌心鑽入血管裡面，游遍全身之後，又聚集在胸骨處。
而卓凡手上的強能水晶，也在這個過程中漸漸失去光芒，最後變成了黑灰色。
卓凡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發生了十分微妙的變化，隨著自己的意念，他甚至能夠看清在自己胸骨的不是一條游蛇，而是一團藍色的氣團，雖然很散，但是卻真實存在。
接下來便是漫長的解釋說明時間。
「你現在所看到那團藍色氣團，就是魔力渦流！」
「魔力渦流將會經歷零初、匯成、滿溢、極境、破滅五個階段，如此輪迴。」
「在法師公會創立之後，卡爾蒂斯給每一次輪迴都定下了一個名字。」
「而根據魔力漩渦的狀態，也將處於同一輪迴的法師分為一到五階」
「.……」
「現在你是一名一階見習法師了！」
希特伯格對魔法的解釋說明，卓凡在黃皮日記里已經看過了部分，但是對照自己自己現在的情況再了解一遍，依舊讓他心生震撼。
在心情平復后，卓凡攤開手掌，舉著已經變成灰暗色的強能水晶，問道：「那這個？」
希特伯格不以為意：「有極少數人能夠自主生成魔力渦流，但是絕大多數人還是需要依靠強能水晶進行引導，而用過的強能水晶基本就報廢了，當然，你也可以留著當作紀念」
接著，希特伯格又打開了那個黑色木盒。
卓凡看向打開的木盒，心生奇怪。
木盒裡面分成了多個小方格，每個小方格里都有一顆小拇指指甲蓋大小的水晶圓球。
沒等卓凡仔細研究，希特伯格就已經開始介紹起木盒以及水晶圓球的作用：「這叫元素引導盒，看見元素球里的兩個氣泡沒有？」
卓凡點了點頭，希特伯格口中的元素球大概就是指這些水晶圓球了，而每個元素球都有兩個氣泡，一個是封閉的，裡面還帶著點顏色，另外一個氣泡有一道缺口，裡面則是空的。
希特伯格又說道：「這一百個元素球裡面，封閉氣泡裝的就是十種本源魔法元素，以及它們各自衍生出來的九種衍生元素。」
希特伯格說著，手掌在元素球的上方拂過，一百個元素球如同跑馬燈一樣紛紛亮起。
「你得感受每一個元素球里裝著的每一種元素，然後從空氣中捕捉相同的元素，送進開口的氣泡裡面」
「當兩個氣泡的元素一樣的時候，元素球就會亮起？」卓凡如同發現新大陸一樣發出疑問。
「聰明！」希特伯格面露微笑，「等再過幾天，你能夠將這些元素球逐一點亮的時候，我再教你一些基礎的魔法！」
希特伯格的手掌再次從元素引導盒上拂過，將已經失去光亮的元素引導盒推給了卓凡。 ……
三個小時后，卓凡汗濕滿衫，拿著全部滿盒點亮的元素球擺在希特伯格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