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5 暈倒在薔薇花邊
“爹地!”雅歌興奮地挽住沈父,“我給你介紹哦,這是我在巴黎的同學耀司。”
“沈伯父,你好。”耀司禮貌地伸出手。
沈父睨了耀司一眼,對耀司伸在半空的手置若罔聞,不屑與他握手,轉眼對還沉浸在幸福中的雅歌說:“小壽星,你也該去招呼一下其他的賓客了。”
雅歌應了一聲後對耀司說道:“耀司,我先去招呼客人,你先坐一會,我稍後就過來。”
耀司微笑的衝雅歌點了點頭。
雅歌離開後,耀司覺得大廳中過於喧囂,他想找一個清靜的地方。
於是走出了那個人聲鼎沸,裝飾富麗堂皇的大廳,沿著一條蜿蜒的用石子鋪成的小路,來到了一座位於房屋後方的花園。
耀司頓時欣喜,又看了看四外無人,正好可以讓他把心情放鬆一下。走進花園,欣賞著園內種植的各種花草樹木。
這時候他在不遠處看到了一個姑娘,正躺在一片紅色的薔薇花叢邊。
耀司急忙走過去,蹲下身把她扶著靠在自己的腿上。隻見她昏迷不醒。他看到她的嘴角有未擦幹的血跡、胳膊上有著幾道殘存的淤青,露出的腳腕和小腿上也有不少的舊傷。
到底是誰這麽殘忍的對待這個女孩呢,一時間也找不到答案。
“小姐,出什麽事了,你還好吧?”耀司輕輕的晃著她的肩膀
在耀司不斷的晃動中,姑娘終於醒了過來,她睜開了她那對充滿著哀怨的眼睛,看著眼前的耀司。
這一刻耀司似乎是被一種莫名的感覺所觸動了。
如果說世人對西施的讚美是出於她的病態之美的話,這位姑娘的美是出於她的哀怨,楚楚惹人憐愛。讓耀司突然萌生出了一個想要保護她,不讓她再受欺負的感覺。
耀司見她醒來,微笑的看著她說:“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你怎麽會倒在花園裏?”
女子用力的撐起身子占了起來,恐慌地向耀司點了下頭說:“多謝先生,我還有很多的事要做,告辭了。”
“小姐……”
還沒等耀司說話,她便加快了腳步離開了這座花園。
耀司看著姑娘離去的背影,她為什麽會無故暈倒在薔薇花邊?為什麽她的身上會有這麽多的淤青和傷痕?這到底是誰能忍心像她下毒手?
耀司本來還有的一點雅興也被這件意外的事情所消失殆盡。他緊鎖著眉頭,滿腦子都想著剛才的那個讓人憐愛的姑娘。
“耀司,我在大廳裏找你半天了,原來你在這裏啊。”說話的正是雅歌。當耀司一個人走在通往大廳的路上遇到了雅歌。
“我想出來呼吸一下新鮮空氣,散散步。”不知為什麽耀司沒有對雅歌講剛才他的一段經曆。但是他很想知道那位女子叫什麽名字。
“快走吧,馬上就要切蛋糕了。”雅歌一把抓住了耀司的一隻胳膊向大廳走去。
一段生日歌過後,賓客們紛紛端起酒杯圍在了今天的明星雅歌身邊。
“謝謝大家的光臨,謝謝大家陪我度過這個美好的夜晚。”雅歌有些激動了。
這個時候整個大廳的燈光都熄滅了,眾人正四處張望的時候,一點點的燭光從一個角落裏飄過來。走進了一看是一個插著蠟燭的大蛋糕。
“雅歌,今天是你的生日,對著蠟燭快許願吧。”沈父在雅歌身邊說著。
雅歌麵帶著微笑,看了看站在她旁邊的耀司,然後輕輕的閉上了眼睛,雙手合十在胸前。過了一會她睜開眼睛,將蛋糕上的蠟燭吹滅。
全場頓時響起了一片的掌聲。
“雅歌,你許的是個什麽願望啊?”沈父微笑的一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說。
雅歌神秘的一笑,眼神落到了耀司身上,然後又俏皮的對沈父說:“爹地,願望不能說,這可是我的秘密。”
沈父看了一眼雅歌的嬌羞神態,再看了黑耀司一眼,不禁鎖緊了眉心。“丫頭,爹地不管你有什麽願望,爹地的願望就是盡快讓你和陳世伯的兒子相親成功。”
“爹地!”雅歌急忙地低惱,神色不安地看了一眼黑耀司,趕緊拉過耀司的手,“爹地,其實這次暑假回來,我也是有一件事情要和您說……”
“不行!”沈父直接拒絕了雅歌,“陳世伯的兒子過幾天就從英國回來了,你不見也得見!”
“爹地……其實我……”
雅歌急匆匆地想要說自己鍾愛的對象是耀司,卻不料耀司趕忙擋在雅歌的前頭,對沈父從容不迫地說道,“沈伯父,容我冒昧打擾一句,其實這次和雅歌從法國回來,除了專程看您老人家之外,還有一件事跟您說明,我和雅歌已經在交往了,真抱歉現在才跟您說。”
“你……”沈父瞪著眼睛,死死盯住黑耀司,礙於還有賓客在場,他不好發作,冷冷地扯了一下嘴角,對那些頗為尷尬的賓客說道,“來來來,大家吃蛋糕,吃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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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宴結束之後,已是深夜了。夜幕上泛著幾點星光,幾許涼意的風吹拂而過。
雅歌親昵地挽著黑耀司的手,走在沈家的小道上。
“耀司,都這麽晚了,你真的確定要回去麽?不如在我家客房先休息一晚吧。”
“不了,雅歌,我已經很多年沒有回家了,想回去看看。”耀司淺笑著搖搖頭,俊美的臉上浮現一絲淡淡的憂鬱,謝絕了雅歌的好意,“剛才真不好意思,欺騙你父親說我們在交往,希望你不會怪我擅自替你解圍。”
雅歌水靈的眸光清澈而充滿柔光,抿著唇笑容裏有些期盼,“不,我應該謝謝你才是,耀司,還是你了解我。在法國的時候我父親就迫不及待逼我去相親了,沒想到這次回來更是離譜。”
其實剛才她差點就跟父親說,她愛著耀司了。卻沒想到耀司會適時幫她解了圍。
“嗬嗬,我們是好哥兒們,不是嗎?”
耀司看著眼前這個柔麗而堅毅的女子,他在巴黎相交多年的同學兼好友,他真的很欣賞像雅歌這麽獨立的女孩兒,隻是在她身上總少了一些很重要的感覺,也正因為這樣,他沒有辦法和她真正地交往。想到這兒,他的腦海中不禁浮現那個暈倒在花園邊,滿身傷痕的女子,心裏漾過一陣異樣的感覺。
他沒發現雅歌眼神裏流露出來的失望,好哥兒們……這個字眼深深刺痛了雅歌的心靈,她真的愛慕他很多很多年了,從她情竇初開那年開始,就愛上了耀司。在異國的巴黎,她和他幾乎是一同成長,一同經曆走過來的,可……經曆這些年,為何終究隻落得好哥兒們?
“嗯……不說這些了。明天我專程去你家拜會黑伯父,你說好不?”雅歌小心翼翼地將自己的心思埋藏起來,她想再等等,等時機再成熟一點,等耀司對她漸漸有男女之情了,再來公開自己的心事。現在公開了,她怕跟耀司連哥兒們都做不成!
耀司沉默了一陣子,低聲歎息,看著雅歌白皙的臉龐,無奈地搖搖頭:“對不起,雅歌,你知道我父親和你父親這幾年來鬧得很不愉快,剛才沈伯父對我的態度你也看見了。加上我父親近來身體每況愈下,我不想再讓他受刺激了。”
“……我明白……那,好吧,你回家休息幾天,我們再一起回巴黎,好嗎?”雅歌雖不懂沈黑兩家這些年為了什麽事從好友變成了仇人,但是也清楚的知道,一會回去鐵定少不了父親的責備。
如果不是今天她生日,耀司是不會來沈家的。
“嗯。這次休息的時間不多,嶽信陽說導師下周要帶我們去米蘭做項目,我想很快就要回巴黎了。所以還有幾天的時間,你也好好陪陪你父親,好嗎?”
“好吧。那你要記得每天給我電話。”雅歌有些不舍,可明白現在是非常時期,她和耀司這次回來也是為了探望家人,偏偏兩家人現在又鬧僵了……
“好,我會的。照顧好自己,別讓我擔心,嗯?”耀司溫柔地替雅歌撩起臉頰的碎發,他就是這樣,明明很幹淨很關懷的動作,卻很難不讓人動心。
雅歌輕輕點頭,要是能一輩子被耀司這樣寵著,該有多好?“……我答應你……”她癡癡地說著,仿佛是許下某種海誓山盟,可是又覺得心痛和甜蜜同時存在。
“乖女孩。那我走了。”
望著耀司高挑的背影,儒雅紳士的氣質,雅歌的眼神裏滿是濃濃的眷戀。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的距離,而是我就站在你麵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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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司把車子開出沈家的院落,沿途由於光線昏暗,而沈家又獨獨選擇在城郊蓋了一座大房子,一眼望去,這城郊的住戶並不多,顯得異常安寧。
突然,一道白影從眼前一晃而過!
呲——
耀司緊張地踩下刹車!
刺耳的刹車聲彌漫在空曠的夜幕裏,格外駭人!
“糟了!”
耀司第一反應便是撞到了什麽東西,他趕緊打開車門快速走了過去——
“老天!”
當他看到一抹白色衣裳的女子倒在他車前低吟的時候,不禁低呼,肅冷的臉龐上浮過驚駭,撞到人了!“小姐,對不起……我馬上送你去醫院……”
待耀司蹲下-身子到時候,才看清女子的臉龐……“是你?!”那個暈倒在花園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