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靈則一副癡迷的眼光,看著這個迷人的男子,噢……連刷牙都這麽MAN,要是他能快快站起來,她一定迫不及待寬衣解帶臣服在他偉岸的身體下……噢……想起來都讓人騷動……
薔蘼瞥到梅靈的癡迷,眉心不禁再次擰起,莫非要再多一個癲狂的女人麽?美兒的臉龐閃過她的腦海,心頭一顫,梅靈……想起黑伯的死,薔蘼的心,再次糾結起來。
待一切洗漱完畢之後,黑爵閻冷冷地說道:“你可以出去了。”
“聽到沒,還不快出去!”梅靈得意地看了一眼薔蘼,捧著手中的吐司炫耀道。
胸中低歎一口氣,薔蘼接過黑爵閻手中的洗漱用具,梅靈不會善罷甘休的,就算她想替黑伯補償一點什麽,梅靈不領情,她也無能為力。
“那我一小時後過來做複健。”薔蘼說完之後,轉身。
卻不料黑爵閻不耐地吐道:“我是說你出去!”他的眼睛望著梅靈。
梅靈不禁一顫!
“呃?先生我……”礙於黑爵閻淩厲的眸光,梅靈不敢造次,隻好點點頭,“是、是的,先生,那我把早餐擱下了……”
梅靈臨走前,狠狠瞪了薔蘼一眼,她遲早想得到辦法治這個死丫頭!
薔蘼有些訝然,但很快她不吱聲,轉身就走進浴室裏洗漱整理。也許她不應該阻止梅靈,畢竟以她好勝的性格,越阻止她,反而越會是反效果。
然而,心裏卻有個小小的聲音告訴她,她到底在意些什麽?除了他那雙腿,他的一切都與她無關了,不是麽?
在浴室裏磨蹭了好一會兒,待薔蘼出來的時候,黑爵閻已經坐在輪椅上了。
她有些驚訝,這個腿腳不靈便的男人,靠著雙手依然可以這麽強悍的活著,就連他坐在輪椅上的那股氣勢,高傲得像是君王一般。
“唔?你怎麽起來了?”她以為他應該還會再睡一會。
黑爵閻卻推著輪椅擦過她身旁,直接進了浴室。不一會兒,浴室傳來嘩啦嘩啦的流水聲,她便知道這男人開始洗澡了。
隻是她很好奇,他要怎麽洗?
“呃,需要我幫忙嗎?”薔蘼正準備走過去,浴室的推拉門卻砰的一聲合上了!
她嚇了一跳!看來這家夥果然生氣了,但他不明白的是,這脾氣他剛才怎麽不發?
在外人麵前永遠一副冷漠的模樣,仿佛是個沒有溫度的冰人,事實上隻有她才知道,這男人有多可惡!
……倏地,她心一緊,她難道不是他的外人麽?
一時間,滿屋子靜默,隻聽得見浴室內傳出嘩啦嘩啦的水聲……
日子總在指縫間不知不覺就溜走,三個月之期,很快已經過了一個月。
自從泳池事件之後,薔蘼和爵之間,隱隱有些不同了。
黑爵閻開始對她冷淡,除了早中晚三次複健時間以外,其餘時間黑爵閻都很忙,忙到經常不見人影。
很快就到了之前蔣燁跟薔蘼所說的‘魂’鑽石舉行舞會的日子。越接近這個日子,薔蘼的心越發不安起來。
她必須要避開黑爵閻的耳目獨自去‘魂’鑽石的舞會地點,她隻知道,在那兒也許會遇見小澤,可是煩惱的是,她該怎麽混進去?
★
夜晚,有些薄涼,她才發現,已是深秋時分。
殘缺的明月,漸漸升到高空,一片透明的灰色雲霧,淡淡遮住清冷的月光,黑色的城堡上,仿佛籠起一片輕煙,雖然幽暗,卻是一個柔和的秋夜。
薔蘼靜靜的呆立在窗台之下,秋風掃過,空中偶有片片楓葉飄散滑落,揮灑著薄薄的落寞。一如她此刻的心情。
“薔蘼小姐,先生說讓您出去吃晚飯。”傭人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薔蘼沒有回頭,望著灰暗的天空,隻是搖搖頭:“我不餓,你跟他說,我不吃了。”
這幾天來,她根本沒有心情吃飯。
一來,是等了這麽久,也沒有收到蔣燁的消息,她有些不安;
二來,那次她將黑爵閻踢下泳池,高燒之後的他突來的冷淡,居然令她有些失落,不得不承認,她真是有些受虐傾向,他冷漠了,她反而不適應這樣的他了。
沈薔蘼,你真是沒用,這不就是你所期盼的結果嗎?
相安無事地度過三個月之期,此後兩人就形同陌路了。而今,他隻不過是將‘形同陌路’提前了,你瞎失落個什麽勁兒?
想到這兒,她忍不住笑,這個男人,在她這麽多年的歲月裏,印下的痕跡恐怕是永生都難以磨滅的吧?
“不行的,薔蘼小姐,先生說一定要讓你去,是命令。而且展公子也打電話來了,說是無論如何都請你過去敘舊。”傭人趕緊回道,幸好有展公子這句話,否則都不確定能不能叫動薔蘼小姐。
“哦,這樣……”薔蘼輕擰眉心,對於展亦翔,她並沒有很深的印象,隻是隔了這麽多年,回想這個男人夾在爵和煜也之間,他應該早就知道他們的關係吧,他是爵的表弟,那他應該也是煜也的表兄吧?
真是奇怪又複雜的關係,她隻好點點頭:“你先過去吧,我一會就來。”
“那好的,司機已經在門口等您了。”交代完,傭人點點頭,退下了。
薔蘼轉身走向衣櫃,挑了一件針織衫和牛仔褲,簡單而輕便,綁了個馬尾,就像個鄰家女孩一樣,對著鏡子深呼吸一口氣,暗暗念著:沈薔蘼,這是命令!
之後,嘴唇一瞥,才發現,他的命令似是更能激起她體內不屈服的因子,因為在這個強權的世界,軟弱再也救贖不了她和小澤!
對著鏡子,露出一個滿意的微笑之後,然後將手機塞進褲袋裏,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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薔蘼坐進一個陌生司機的車裏,才知道黑家其實還有很多人她都不認識。
司機將她一路送到飯店,一看便知,又是黑氏旗下的產業,薔蘼在侍應生的帶領下,一路走進了黑爵閻所在的包廂。
一進門,她的到來,無疑令包廂熱鬧的場景頓時安靜下來。
薔蘼擰著眉心,一眼便看到主席位上的黑爵閻,臉色有些泛紅,估計酒已經喝了不少。
而令她訝異震驚的,是坐在他身旁溫柔淺笑的美兒!
美兒亦看到她,微微扯個嘴角,對她點點頭,投以冷笑。
薔蘼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她太意外,那時哭得要死要活的美兒,如今又能平靜地一臉小女人姿態的坐在黑爵閻身旁,她不得不欽佩,女人其實也是變幻無窮的。
她暗笑自己不也是如此麽?五年前那麽絕然地死在他麵前,五年後,又厚著臉皮回來找他,看來她比美兒也好不到哪兒去!
掃了一眼圍在大飯桌前的人影,大多是她不認識的,個個身旁帶著美眷,酒流之氣充斥在包廂之內。她屏息,這股味道真是難聞,她就知道這個男人每次叫上她都不會有好事。
毫無新意,她有些無奈,無論到哪裏都是他所掌控的範圍,上次和那個中東老板的飯局還心有餘悸,而這次,他又想玩什麽?再次將她送給另外一個客戶?
不過這次,她和美兒同時在場,嗬,難不成讓她替一次美兒?當時扯平?
心裏莫名地冷下來,薔蘼眼神黯淡。
“喲,小嫂子來啦!”展亦翔坐在飯桌的最外麵,雙頰通紅,鼻嘴間流竄著酒味,薔蘼不禁蹙了蹙眉。
“還是叫我沈小姐吧。”薔蘼禮貌地朝展亦翔點頭,實在難分這個男人到底是哪邊的,上次跟煜也在一起,這次轉過頭又跟黑爵閻打得火熱。
她眼尾的餘光瞥了眼黑爵閻的反應,顯然他對展亦翔那句‘小嫂子’的稱呼不以為意。
“小嫂子,這就是你見外啦!咱們這麽多年沒見,過去的事就不提了,今晚老黑和一幫朋友玩得盡興,就差你了啊,哈哈哈……”
展亦翔一貫的嬉皮笑臉態度,拉著薔蘼的手就要往黑爵閻坐的主位走去,“來來來,我帶你去老黑那裏坐哈……”
“不用,我坐這裏就好!”薔蘼快一步閃開展亦翔的牽製,迅速在附近抽出一張空著的椅子,一屁股坐了下來,正好與黑爵閻麵對麵。
其他人不禁暗暗一驚,進來的這個女人不但姿色一等,膽量倒也蠻大的,在這裏,誰不想匍匐在黑爵閻腿下擺尾乞憐,而這個女子似乎很抗拒和黑爵閻同坐一起。
展亦翔有半秒的驚訝,隨即咧開嘴角,聳聳肩,邊走回原位,邊對黑爵閻調侃的說道:“我說老黑啊,小嫂子挺有性格的嘛。”
黑爵閻微挑眉心,沒有應聲,端起桌前的酒,對身邊的美兒低頭私語,沒有理會其他人的反應。
展亦翔倒是對黑爵閻的冷漠反應毫不介意,反而忽略自己帶來的女伴,熱絡地替薔蘼夾起菜來。
酒足飯飽間,薔蘼不太自然,聽展亦翔介紹,來的人都是城中富豪,個個都不敢怠慢。
薔蘼隻覺得胸口異常堵塞,她完全不明白黑爵閻叫她來這場飯局的用意,而且在她看來,根本沒有任何必要來。
好不容易撐過去,薔蘼以為終於要結束的時候,席間一個滿麵潮紅的男子忽然站起身來,興致高昂地喊道:“黑總,今兒個太盡興了,我們繼續喝,大家一起玩玩遊戲,好不好?”
“玩什麽?”馬上有人跟著起哄。
“鬥酒?”
“不好不好,你當這裏是黑社會啊?”
“那鬥什麽?”
頓時,包廂裏又再次熱鬧起來。薔蘼看了看時間,她不知道自己的忍耐還可以堅持多久,剛想要起身離開,展亦翔正巧過來,低聲湊近她耳邊,小聲笑道:“多坐一會兒,別急著走啊,老黑今晚心情很糟糕呢。”
室內的喧嘩,吵得薔蘼有些頭疼,怎麽他的心情好不好,跟她有幹係了?她疑惑的看了一眼展亦翔,那眼神似是在說,有美女相伴,有美酒佳肴,又怎會心情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