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滿目瘡痍
原本還興奮的顧厭有些垮了臉，「我，我不知道要送什麼呀。」
「我們厭厭不是會畫畫？」顧瓷問道。
顧厭連忙附和道，「對對對！厭厭會畫畫！」
「我要給畫一個全世界最棒的爸爸出來！」
顧瓷沒忍住笑了一聲，「好，但是別忘了要瞞著你爸爸，不能把這件事情告訴你爸爸，知道嗎？」
厭厭重重的點點頭：「那當然啦！這是給爸爸的驚喜！也是秘密！」
看著厭厭臉上可愛的小表情，顧瓷沒忍住，低頭親了一下他的額頭，笑著說道：「對，這是給你爸爸的驚喜。」
二號，顧瓷結束了工作，打著哈欠往家裡面走。
客廳裡面，顧厭和陸嶼容齊齊的坐在沙發上在各自看東西。
一個盯著平板看動畫，一個盯著電視看新聞。
顧瓷還是第一次發現她家裝的這個電視還是有點用的。
也就只有陸嶼容在她家的時候會打開看看新聞聯播和球賽。
旁邊的餐廳已經擺好了飯菜。
陸嶼容發現她回來，便站起來走過去幫她把淺粉色的拖鞋拿了出來。
「你有沒有感覺，你住我家，還挺像老夫老妻那回事兒。」顧瓷坐在凳子上換鞋的時候，忽如其來的問了一句。
陸嶼容微頓。
隨即目光灼灼的看著她。
「明天我們去登記結婚？」
她朝陸嶼容翻個白眼。
「你想得美。」
「那真是太遺憾了。」陸嶼容說道。
但眼底的灼灼並沒有改變。
懶得理他的瘋狂補腦，顧瓷換好鞋，去洗手間把手給洗了。
準備吃飯的時候就發現顧厭還在玩手機。
她不由得過去輕輕拍他的腦袋，「還不過來吃飯，再看就把你的平板給沒收了。」
顧厭連忙哇哇直叫：「不要不要！媽媽我這就來吃飯！」
他抱著平板不丟，氣的顧瓷直敲他的腦袋。
好在他夠乖，讓他吃飯，他就老老實實的把平板放下來，去洗手吃飯。
飯後陸嶼容照例去處理公務。
顧瓷則帶著顧厭去了他的房間。
「媽媽！我的動畫片還沒看完呢。」顧厭還心心念念著他的動畫片。
想跑出去，卻被顧瓷給抓住。
顧瓷捏著他的后衣領，任由他怎麼蹬腿，就是跑不掉。「你的禮物準備好了嗎？」
提起這茬，顧厭這才瞪大了眼睛。
完蛋了，他好像還沒有準備完。
這下看動畫片的想法沒有了，急了直嗚嗚叫。
「媽媽我還沒畫完，你陪著我一起嘛。」
他摟著顧瓷的胳膊，撒嬌似的說道。
於是顧瓷開始監督顧厭畫畫。
她還有點擔心陸嶼容會突然闖進來，就把門給反鎖上。
然後看了一眼顧厭畫的畫。
隨即捂住了眼。
有點辣眼睛。
算了算了。
顧厭拿著畫筆左塗塗，右畫畫，顧瓷本來還想幫他補救一下。
但又想起來自己對畫畫也是七竅開了六竅，一竅不通。
只怕是越畫越丑，最後更難看了。
等顧厭畫完都十點半了。
小傢伙平常在這個時候都已經睡著了，現在竟然一點都沒困。
又興緻沖沖的將他自己畫的畫給放在盒子裡面，好好的保存好，這才被她媽扔去洗澡。
「媽媽，千萬別被我爸爸看到我的禮物哦！」他進浴室的時候還對顧瓷說道。
顧瓷點點頭，手指放在唇上噓了一下，「小點聲，別被你爸爸聽到了。」
顧厭捂住自己的嘴，小腦袋猶如小雞啄食一樣的點頭，然後進浴室自己洗澡去了。
把顧厭哄睡著之後，已經是十一點多了，她自己都沒洗漱。
捂著自己的嘴打了一個哈欠。
哄玩顧厭之後，她自己都有點犯困了。
陸嶼容還在書房裡面沒出來。
她先去洗了澡。
出來之後，並沒有在卧室發現陸嶼容的人。
這不免讓顧瓷感到很奇怪。
她看了一眼時間。
十一點五十。
微微躊躇片刻，她便抬腳走向書房。
房間裡面的燈是關著的。
沒有亮光，也看不到人。
門打開后，客廳的燈朝裡面流入橫線般的光。。
書房本來就小，裡面辦公的地方之前只有一個榻榻米，後來又被陸嶼容在榻榻米的旁邊放了一個桌子，是他用來辦公的地方。
顧瓷在榻榻米上看到了人。
他是躺在上面的，胳膊遮住了眼睛，看上去似乎很累的樣子。
幾個小時前他的情緒還很愉快，怎麼處理個公務，就變成了這樣？
她在心中細思，躡手躡腳的走進去。
來到榻榻米旁邊，想抬手拍他的胳膊，卻被陸嶼容給拉住。
「陸嶼容，你怎麼了？」她扯了扯手，沒扯開，便開口問道。
他半晌沒開口，正當顧瓷還在等的時候，便聽見他沙啞的聲音：「沒睡覺？」
「顧厭他剛睡著。」她說道。
「嗯。」他似乎很累，枕著顧瓷的肩膀，宛如要睡過去了一樣。
榻榻米比較小，曲卷著身子在這裡，很憋屈。
顧瓷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便抱著他，也沒吭聲。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顧瓷忽然開口說道：「幾點了？」
沒人回應。
顧瓷捏了一下他的腰，反而被他抱的更緊了。
他不說話，反而讓顧瓷感覺到他似乎有些難受，或者說，他現在狀態很壞。
她借著外面的光看了一眼掛在牆上的鐘。
依稀能看到上面寫著：00：02
她頓了頓，說道：「陸嶼容，我想回卧室睡覺。」
片刻后，陸嶼容才從她的頸窩處抬起頭。
對上他的眼睛，顧瓷從裡面看到了滿目瘡痍，荒涼如沙漠。
她下意識的捂住陸嶼容的眼眸，心臟猶如被別人攥住，生疼劇烈。
顧瓷思緒微亂，很難相信這是陸嶼容會向她露出的神情。
「陸嶼容……」她的聲音發顫。
他堅定的將她抱了起來，哪怕被她捂著眼眸，「抱歉，剛才嚇住你了。」
帶著她回到房間，他似乎還是想出去。
彷彿在擔心自己的情緒會再次影響到她。
剛剛轉身，他就被抓住了手。
「你幹什麼去？」顧瓷坐在那裡，問道。
他緘默不言，宛如老古董一樣，不知變通。
「你等我一下。」顧瓷似乎能想到她為什麼會這麼沉默，站起來往外走。
本來那個東西，她是準備早上才給他的。
可現在既然時間已經到了凌晨，那也無所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