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爸!
顧長寧:「以後別讓她去那種地方了。」
特助:「老闆,這是您讓她去的。」
顧長寧:……
「你找打是不是?」
「咳咳。」特助把笑憋回去,認真的說道:「我明白了老闆。」
顧長寧的目光收回來,看向那群高管,「繼續彙報。」
「是是是!」
顧夫人掛斷電話之後,便氣呼呼的離開了小花園。
她現在已經不相信顧長寧能把她女兒給接回來了。
這件事還是得她親自出手才行。
她低著頭,努力的開始思忖起來。
顧瓷在家的時候,接了兩個快遞。
很重的兩個箱子。
她以一己之力給搬了上去。
把東西放進音樂室裡面,顧瓷才拆開箱子。
裡面裝的是混音和編曲用的儀器。
有這兩個,再準備錄音設備,就可以真正的開始在家裡寫歌了。
把東西裝好之後,顧瓷試驗了一下,確保沒有任何問題之後,這才安心的和許笠一起去外城簽約。
家裡就剩下了顧厭。
這裡隱私性好,所以保姆也不拘著他一直在家裡,有時間就會帶他下去玩。
可能是因為保姆的放鬆。
顧厭開始琢磨出逃大計劃。
他等到保姆開始午睡的時候,便趁機拿著小板凳開門。
這一次他學乖了,就背了一個小烏龜的書包,裡面放著他的手機,還有一個小板凳。
悄咪咪的關上門,顧厭走進電梯里,不由得開始歡呼雀躍。
哦也!
出逃成功!
很好,現在要去找那個人去了!
這樣想著,顧厭把自己的小板凳拿出來,站在上面,按了去樓上的電梯。
但是,他驚訝的發現,這上面並沒有樓上的按鈕。
這不由得讓顧厭陷入深思。
怎麼會這樣?
好一會兒,顧厭才想出來。
這電梯,是一梯一戶!
怪不得在他腦海里一直盤旋著的電梯偶遇的場景一直沒有出現,原來是那個人根本就不會出現在這一趟的電梯上!
這事實讓顧厭頹廢了好一會兒。
沒辦法,只好從那個人的電梯那邊上去了!
顧厭點了去一樓的按鈕。
然後自己坐在小板凳上,拿出一塊牛軋糖,塞進自己的嘴巴里,像個松鼠似的咀嚼著。
「叮咚一聲。」電梯停在一樓。
電梯門打開。
顧厭把小板凳收好放進書包里,然後大搖大擺的出來。
他看著四周都一樣的裝修,不由得傻眼了。
又來了一個新問題!
現在所有裝修一模一樣,這讓他根本就不記得到底該往哪個方向走!
沒辦法,只好在周圍轉一轉找一找了。
這樣想著,顧厭哼哧哼哧的從樓裡面出來。
他按照直覺,開始在周圍打轉起來。
這地方還挺大。
走了半天還沒走到拐彎的地方。
顧厭在外面轉悠了半天,也沒找到一個像去那傢伙家的入戶電梯。
這可咋整啊。
他走的有點累,坐在板凳上,開始沉思起來。
到底是哪個地方出現問題了呢?
顧厭怎麼也想不出來。
忽然,他的眼前有一個人影走過。
顧厭抬起頭。
看向那人。
穿著服帖的西裝,面容英俊,鼻樑上有一淺棕的痣,目不斜視的從他面前走過。
顧厭:!!!
他下意識乾嚎:「爸!」
前面的人腳步未停。
他連忙一陣小跑追上去。
一把抱住他的腿。
「爸!」他叫的時候,聲音里還帶著哭意。
真心實意的一聲。
他依稀想起最開始看到他。
那時候他剛剛被人從酒店裡面打出來。
他是孤兒,沒有身份證,不能上學,只能在那種不正規的地方打黑工。
旁人隨便一個陷害,不僅讓他丟失了這個工作,還遭了一頓毒打。
他趴在地上,彷彿一條沒有生機的死狗,人人踹打,卻沒有一點反抗的餘地。
顧厭的雙眸灰濛,不見一點光芒。
忽的,他的面前出現一雙昂貴到天價的皮鞋。
原以為很快就會有人把他拖走。
哪知道,眼前的人慢慢的蹲下來。
面容平靜的看著他。
「你叫顧厭?」
他已經無力回答,只是閉上眼睛。
卻聽那人說道:「我是你的父親,我叫陸嶼容,很抱歉以前並不知道你的存在,不過現在,你有依仗了。」
父親?
顧厭在心裡冷冷的嘲諷。
「我沒有什麼能讓你惦記的。」他有氣無力的說著,「你是大人物,我馬上就滾。」
陸嶼容聽了他的話,面上的表情並沒有什麼變化,他伸出手,將人扶了起來。
「今天,我教你做第一件事。」他聲音平靜,並沒有因為顧厭的話而產生任何的波動。
「你們去吧。」
「是的boss。」
身後的人,立馬站出來。
「大人物不怕我髒了你的衣服么?」他被陸嶼容禁錮,冷嘲。
陸嶼容沒有回答他。
十分鐘后。
那群剛才還在嘲笑他,隨便揍他的人,便鼻青臉腫的出現在他的面前,而曾經趾高氣揚的酒店經理,點頭哈腰的站在他面前。
眼底的恐懼顯而易見。
顧厭聽見陸嶼容淡聲說道:「只要你不做違反法律底線的事情,這些只是動動嘴皮子的事情。」
他怔然。
原來,這就是權力的力量……
忽如夢幻般的,他住進了平生從未想過的豪宅,吃上別人口中吃上一口就遼足此生的人蔘鮑魚。
從前看他如草芥的人,討好的叫著他顧哥,小顧總。
那一切,都是陸嶼容給他的。
可惜,他早已被黑暗拉入地獄,越是奢靡的生活容易將他拖入足以葬身的火海。
直到最後一刻,陸嶼容問他,知錯沒有?
什麼叫知錯?
他娘的季瑞那個賤人和他搶女人!他教訓他怎麼了?
他何錯之有?
那時候的顧厭,從來都不覺得自己錯了。
對於他的執迷不悟,陸嶼容終於是心灰意冷,失望從眼中流露。
他從來沒在陸嶼容的眼底見過這樣的神情。
顧厭渾身發冷。
他想說些什麼,可喉嚨像是啞了一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最終,陸嶼容也走了。
顧厭抱著他的腿,想起那些往事,便痛心入骨,哭的不能自己。
對不起。
對不起。
前世的他,誰也不欠。
唯獨欠他。
陸嶼容垂下頭,看著抱著自己哭得厲害的孩子,他停住了腳步。
這小傢伙哭的很可憐,幾乎可以用放聲痛哭來形容,彷彿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樣的抓住他,小小的身體,力氣卻大的令人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