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顆厭厭
顧瓷：你是認真的嗎？
她看了一眼自己的攝影師，道：「我唱歌？」
攝影師點頭，「瓷姐你連葫蘆絲都會吹，唱歌一定不在話下吧。」
顧瓷身體微頓，緩緩說道：「你說的不錯。」
「我很會唱歌。」她的臉上帶著自信的笑容，「放心。」
攝影師聽到這話，便安心了，畢竟顧瓷也沒讓他們失望過。
坐在炕上的顧厭對自己即將面臨什麼樣的地獄還尚未知曉。
晚上顧厭還沒洗澡，顧瓷便抱著他先去洗澡。
「把你的頭低下來。」
「你不要把水弄到我耳朵里。」
「放心吧，這次不會。」
洗完頭髮，顧厭彆扭的看著攝影師，磨磨唧唧的不願意脫衣服去澡盆中。
顧瓷抬眸看向攝影師，站起來朝他招招手。
「走吧，我們先出去。」
「瓷姐不幫厭厭洗澡嗎？」
「不用，他自己會洗，你偷拍他洗澡他會生氣。」
「.……哦。」
趁顧厭洗澡，顧瓷將明天要用的化妝品拿出來。
剛打開化妝包，她忽然發現裡面醒目的尿不濕。
顧瓷的眉毛輕揚。
她若有所思的看向攝影機。
支走攝影師之後，顧厭趕快把自己身上洗乾淨，身上裹了一個大大的浴巾，開始拍門。
「媽媽！我洗好了！」
他在裡面乾嚎。
顧瓷走過去給他開門。
將人抱起來，走進房中。
洗完澡的顧厭小臉紅撲撲的，那雙大眼睛更水潤了，撲閃著和她媽一模一樣的密長的睫毛，可愛得像一個瓷娃娃。
他自己的本質在場的人卻早就看穿了。
把人放在炕上，顧瓷拿起被她翻出來的尿不濕。
看到這個的時候，顧厭心裡還一跳，腦筋一轉，驚訝的對顧瓷說道：「呀，你帶尿不濕啦！」
沒理這個戲精，顧瓷拍他的屁股，「過來，穿上。」
顧厭不願意，「我昨天就沒有尿床，今天也不會！」
「趕緊的。」
「不要！」
「我數三個數，別逼我用非正常手段，過來。」
往日被按在沙發上笑到胃疼的恐懼忽然從背上襲來。
看了一眼顧瓷手中的尿不濕，顧厭不情不願的過去。
小聲逼逼：「你能不能給我點面子呀？」
顧瓷不搭理他，迅速的把他的尿不濕給穿好，又給他套上小熊維尼的睡衣，整個人可可愛愛的。
「呆在這上面別亂動，掉下來摔到地上可是很疼的。」
「我才沒那麼笨。」
顧瓷笑了一聲，拿著自己的衣服去洗澡。
等顧瓷走後，房間里也就只有幾個機位，一個人都沒有了。
顧厭看著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個，他撅著圓潤的小屁股站起來，走到那個攝影機面前。
看著它黑乎乎的鏡頭，顧厭忽然咧嘴一笑。
拿起放在一旁的記號筆，顧厭一使勁兒，把筆帽給打開。
「給你畫個笑臉！」他認認真真的用紅色的記號筆在攝像機的鏡頭上畫了一個笑臉，然後又開始畫小花。
攝影師在後台看著鏡頭上出現的東西，不由得淚流滿面，早知道就不放在那裡了。
顧厭霍霍完攝影機，又拿起桌子上的本子，開始塗塗畫畫。
其他機位轉移方向，將畫面對準顧厭。
拉近。
他的手沒有力氣，所以畫的歪歪扭扭的，很抽象。
一般人很難看出來那是什麼東西。
等顧厭畫完之後，顧瓷才洗完澡回來。
「你回來啦！」
「嗯。」顧瓷沒帶收音麥，頭髮濕漉漉的粘在臉上，粉嫩的面容越發的嬌艷起來，猶如出水芙蓉，她的膚色本來就很白，這會兒洗完澡，穿著杏色的睡衣睡褲，裸露在外的脖頸和手腕，是賽雪一樣的冷白。
拿著吹風機不到兩分鐘就把頭髮給吹了個乾爽。
然後又開始護膚。
顧厭早就看過他媽的護膚程序，時間線又長又繁瑣，他還不如自娛自樂的玩呢。
等到十一點左右，顧瓷才坐到床上。
她看到了桌子上放置的本子上畫著的東西。
很抽象，但顧瓷很容易就看出來了這是什麼。
「你為什麼還不睡？」顧瓷許久沒聽到他說話，還以為他已經睡著了。
「沒有，睡不著。」他老老實實的躺在小被子裡面。
「那我給你唱個搖籃曲吧。」顧瓷順著話說道。
他還沒聽過顧瓷唱歌。
其他人也沒聽過，眾人聽到顧瓷終於點了這個流程，不由得精神一振。
「好！」
「閉眼。」
顧厭聽話的閉上眼睛。
好一會兒，顧瓷才開口，「Salagadoolamechickaboolabibbidi-bobbidi-boo……」
這首歌很輕快，她之前在去北歐的一個小鎮上旅遊的時候，看著乾淨的街道，彩色的房子，各家種的五顏六色的花朵，心有所感，寫出了這首歌和曲。
不算是很難唱，但對於這個身體的嗓子來說，卻是地獄級的挑戰。
分明是輕快的曲調，在她的口中卻變成了一層不變的英語念誦，眾人也沒有聽過這首歌，但怎麼聽，都覺得不對味兒。
顧厭的臉上帶著些許凝滯。
「不好聽？」她眸子微眯，微揚的語氣裡面帶著些許威脅。
在顧厭的耳朵里，豈止是不好聽。
簡直就是一個女巫拿著魔杖對公主下咒！
太可怕了！
可他不敢說，只能瑟瑟發抖的點頭，「好聽！」
「算你有眼光，行了，催眠曲也唱了，趕緊睡。」
營業完畢的顧瓷躺好身子，敷衍的說道。
這哪是催眠曲，這是催命曲吧……
顧厭如斯想道。
模模糊糊之中，顧厭睡著了。
睡夢中的顧厭，變成了一個穿著破舊公主服的公主，被關在小黑屋裡面，巫女張著血盆大口，嘻嘻哈哈的笑著，然後開始念道：「Salagadoolamechickaboolabibbidi-bobbidi-boo……」
碎碎念了一整晚……
顧厭：太可怕了！
以後再也不能讓他媽唱歌了！
他縮了縮身子，一夜沒睡安穩。
在這裡的第三天。
吃完早餐之後，顧瓷帶著顧厭出去了。
這次是節目組的人提出來的，讓她們去這裡的學校給學校里留守的兒童送午餐。
算是這幾天叨擾他們的補償。
這裡的學生大多是江家村和附近其他村子里的孩子，個頭不大，基本都在十二歲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