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顆厭厭
顧瓷把玩手機好一會兒,最後終於是把手機放在了一旁。
最不濟就是被打回來改幾遍。
最開始顧瓷沒有當歌手之前,業餘幫人寫歌,被打回來十幾二十遍,反反覆復的改,改到她都快忍不住自己的暴脾氣發火的時候,那人沉吟思忖半晌,對她說:「我還是比較喜歡原版。」
那你他媽讓我改這麼多遍是為了什麼!?
這話氣的顧瓷差點沒過去。
自那以後,顧瓷就沒給人寫過詞,自產自銷,倒是混出了名堂。
現在的顧瓷自認為自己的脾氣已經好了不少,如果王導讓她改個一兩遍,她還能接受,但是她絕不接受一遍一遍的改。
水杯中的水喝了個精光,顧瓷拿著杯子開門去接水。
還未往外面走一步,卻看到一個人撓頭抓耳,在她的門口走來走去。
來者是小半個月未見的陸景同。
她抬手摸摸自己的臉,感覺到口罩,心中便淡定起來,抬眼冷靜的看著他:「你在這幹什麼?」
聽到顧瓷說話的陸景同被嚇了一跳,有些不自在的抬手撓撓臉,說道:「你今天怎麼出來了?」
這話說的讓顧瓷側目。
陸景同說完,才覺得有點不對勁,他連忙擺手,「我不是每天都等你的意思。」
每天都等她?
注意到顧瓷越發怪異的目光,陸景同更驚恐了,「不是喜歡你的意思!」
眼看著他越描越黑,顧瓷抬起手,「你能不能說重點?」
陸景同被按了靜音鍵,好一會兒,才小聲的說道:「你能不能幫我改改歌詞?」
說完,陸景同就覺得被打通任督二脈,利索的說道:「我特別想唱這首歌!」
「我也可以給你付錢,只要你幫我把這首歌改好!」
「要我給你改歌你本來就要付我錢。」
「.……」
看他一臉沮喪,顧瓷說道:「你唱兩嗓子,讓我聽聽。」
聞聲,陸景同雙眸乍亮,他輕咳兩聲,開口清唱最近比較火的一首歌。
有點難度,卻很能把自己的歌喉展現出來。
顧瓷一聽,就能判定他的聲域很寬,高低音都能駕馭,音線也挺好,乾淨沒有雜質。
她微微揚眉,這傢伙寫詞那麼爛,唱歌倒是挺好。
「讓我改也行,我收費很貴,你提一個要求就要加錢。」
現在顧瓷渾身窮的叮噹響,能賺則賺。
還以為陸景同會討價還價,結果沒想到他連忙點頭,「成交!錢都不是問題!」
快到生怕她反悔似的。
陸景同這些天來音樂室的次數不少,每次都能聽到顧瓷那房間裡面不停地傳來音樂的聲音。
很美妙的旋律,越聽越上癮,他原本還覺得這個一直帶著口罩的女人什麼都不懂,但僅僅在外面偷聽了兩天,他就徹底改變了自己對她的看法。
這傢伙其實還是有一點真材實料的。
顧瓷接下了這個活。
「會唱rap嗎?」
「啊?會一點。」
「如果你要把這首歌當成rap改,說不定能把你這歌詞裡面大部分的東西給留下來。」顧瓷中肯的說道。
他的詞寫得沒有主題,只是把自己的情感一股腦的堆砌在一起,用rap的形式,可以將他零散的情感歸到一起,再把詞稍加改動,不僅會押韻,還會充滿力量。
陸景同有些尷尬地撓撓頭:「實不相瞞,這首歌我也是接的一個電影的主題曲,不是什麼熱血電影,恐怕沒有辦法唱rap。」
這個是顧瓷沒有想到的。
她有些遺憾的嘆了一口氣。
「你先把詞給我,等我把詞改完你看了再說。」
「你等等!」
陸景同跑回自己的音樂室,又匆匆的帶著一個檔案袋回來。
「這個是我這幾天又改了一遍的詞。」他有些不好意思,「麻煩你了。」
「不必,你掏錢我幹活,錢貨兩訖。」顧瓷非常無情。
陸景同也沒介意,那張俊美的臉上露出一抹傻笑,「那我什麼時候能看到這詞的成品?」
「明天。」
「這麼快?」
顧瓷雙手環胸,因為帶著口罩,所以根本看不清她的面容和表情,只有那慵懶的語氣,帶著無比的自信,「明天你看了就知道了。」
「行吧。」
看著顧瓷的口罩,陸景同還是忍不住問一聲:「你叫什麼?」
「我姓顧。」
「顧小姐。」他拿出手機,「不介意交換一下聯繫方式吧?」
顧瓷點頭,拿手機和他加了微信。
顧瓷請他進來,開始說一些細節和他的條件。
「這首歌是謝古謝導演的新電影的主題曲,你可以先看看這個電影的一些片段,因為是虐劇,所以風格不能太輕快和燃向。」
顧瓷點點頭。
拿著手機,她直接搜了謝古導演的新劇,只有片段和插曲,主題曲還未定。
古代仙俠凄美愛情電影。
「你寫的,好像和這個電影也沒多搭的。」
不說別的,顧瓷這張毒舌的嘴,就能讓陸景同羞愧到挖坑把自己給埋進去。
他也不好意思說自己強行把這個歌給要過來,準備用來出道用的吧?
陸景同以後的目標可是寫唱跳全能的歌手,沒想到出身未捷身先死,敗在了寫上面。
又和他聊了一會兒,顧瓷才說到付費上面。
「因為是在你寫的基礎上做改動,所以給你算便宜一點,一首二十萬,譜曲五十萬,你要提要求,改一次一萬,有問題嗎?」
後者沒說話。
顧瓷微頓,難道是嫌要價太貴?
卻聽那人皺著眉,小心翼翼的問,「這麼便宜?」
顧瓷:.……
他幾乎是利索的,拿手機準備給顧瓷轉賬。
「一次只能轉二十萬,這先算定金行嗎?」
顧瓷:過了沒錢的日子,看別人大手大腳,竟然覺得有些羨慕。
「行。」
利落的回答讓陸景同更開心了。
他喜形於色,就差一蹦如天高了。
顧瓷沒留陸景同。
送走他之後,顧瓷在錄音棚裡面找樂器。
王導那傢伙死摳,連個樂隊都不願意請,除了人聲和和聲之外所有樂器的彈奏都是她自己一個人完成的。
還好錄音棚裡面的設備齊全,不然顧瓷能慪死王導。
她挑了一把瑟,這種古樂器顧瓷並不算精通,只能說可以彈。
一邊帶指甲,一邊思索,等帶好之後,她才嘗試著開始彈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