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顆厭厭

  顧厭有些不好意思的走到顧瓷的身邊。

  目光早就在顧厭從浴室裡面出來就關注到的顧瓷等著顧厭過來。

  「身上怎麼還有水?」

  「浴巾自己掉水裡了,我沒有把它救上來。」

  顧瓷:行吧。

  她招招手。

  顧厭趕緊過去。

  抽了一條幹凈的浴巾,顧瓷抬手摸向顧厭的衣服。

  「你幹嘛!」顧厭警惕。

  「你的身上沒幹,這樣睡覺會感冒。」

  「我自己來!」

  「不許動!顧厭!老娘是你媽!」

  「.……」

  受盡屈辱的顧厭終於以為自己從魔王的魔爪中逃脫出來的時候,哪知,魔王又掏出來一個讓他目瞪口呆的東西。

  「我!不!帶!尿!不!濕!」

  「不行,你不帶會尿床。」

  「我不會!」顧厭在床上急的手舞足蹈:「你快把尿不濕收回去!我不帶尿不濕!」

  「顧厭!過來!」

  「我不!」

  「過來!」

  「不要!」 ……

  保姆在外面聽著二人生龍活虎的聲音,欣慰的感嘆了一聲,開始給夫人發消息。

  最終,顧瓷還是沒能說服顧厭穿尿不濕。

  她累的直掐腰,氣喘吁吁,顫巍巍的指著顧厭:「很好,你要是敢尿床,我明天拿你狗命。」

  顧厭也累,趴在床上,哼唧半天,沒說出來一句話。

  等顧瓷再看過去的時候,那小傢伙已經趴在床上睡著了。

  開始安靜的房間,顧瓷仔細的看了一會兒顧厭。

  最後漫不經心的輕笑一聲。

  還是個孩子。

  她把人放在床頭,給他蓋好被子。

  將大燈關掉,只留桌子前的一個燈。

  顧瓷坐在桌前,她捏著一支筆,在本子上寫下一串歌詞。

  再次抬頭的時候,時針已經走向凌晨一點。

  打了一個哈欠,顧瓷躺在床上。

  又過了一會兒……

  她猛然坐起來。

  掀開被子。

  被子上,濕了一大片。

  黑暗中顧瓷的目光幽幽。

  她先是斂聲屏氣,氣沉丹田,隨後如決堤之洪。

  「顧厭!」

  「你他娘的尿床了!」

  被叫醒的顧厭,迷糊糊的睜開眼睛。

  獃獃的看向顧瓷目光直視之處。

  下一秒,他便感覺到自己坐的地方好像有一點不對勁……

  誰他媽尿他床上了!

  顧厭噌的一下站了起來。

  怒視周圍。

  而整個房間里,只有兩個人。

  除了他之外的另外一個是他媽。

  顧厭登時一抖。

  發現事情不太對勁。

  他好像。

  尿床了.……

  顧厭心虛到不敢看顧瓷。

  房間陷入冗長的安靜。

  「尿不濕,穿不穿?」

  顧瓷面目嚴峻。

  後者點頭如搗蒜。

  將尿不濕扔給他,「自己上一邊穿去。」

  「哦。」

  顧瓷把床上的東西都換了一遍。

  再看向顧厭時,他光著腿只穿了一個尿不濕和上衣睡衣,老老實實的呆在角落裡。

  安靜如雞。

  顧瓷嘆了一口氣,打開柜子,又給他找了一套睡衣。

  「過來,給你穿上。」

  換了一套新的睡衣,顧瓷這才讓他躺到被窩裡。

  剛才直接就睡著了,顧厭還沒查覺,現在他才發現,自己是和親媽一起睡的。

  雖然他媽已經怕了他給他重新開闢了一個被窩.……

  從來沒有這種感覺的顧厭感到十分的羞恥和害羞。

  他鑽進被窩裡面之後,就不敢再出來。

  生怕被顧瓷看出他的不自在。

  好在,顧瓷也是困極,她象徵性拍拍顧厭的小身體,敷衍道:「趕緊睡覺。」

  說完,她就秒睡。

  過了好一會兒,顧厭沒聽到顧瓷說話,這才把憋得紅彤彤的臉蛋露出來。

  他小心翼翼的看向顧瓷。

  他想,如果他媽可以一直都這樣的話,哪怕天天噎到他說不出話,他應該可以考慮原諒她。

  天色大白。

  顧瓷吃完飯,便帶上口罩出了門。

  顧厭還想跟著一起去,被她堅決的拒絕了。

  一路來到警察局。

  直接報警。

  她自從來到這裡之後,就深受網路暴力的強烈壓制,如果不是她的心臟足夠強大,恐怕早就淪落到和原身一樣的結局。

  沒有人比顧瓷更直接的懂得網路暴力對人的傷害有多大。

  甚至到現在已經影響到她的正常生活。

  昨天潑的是垃圾,那明天,可能就是硫酸了。

  警局的人對顧瓷的到來也感到了十分詫異,又覺得理應如此。

  詫異的是,顧瓷身為一個公眾人物,竟然願意將被恐嚇,被施暴拿到明面上來。

  坦白講,很少有公眾人物願意將這種事鬧到警察局。

  因為擔心會對自己的事業有所影響。

  他們都會選擇私了。

  而顧瓷不一樣。

  除了音樂和顧厭,她已經沒有什麼東西值得留戀的。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她坐在椅子上,後背挺直。

  警局裡的女警察偷偷地看著她。

  她們對顧瓷偶有聽聞,對她虐子一事其實還是感到氣憤的。

  可現在看過去,她雙目澄明如鏡,言行舉止都坦然大方,一點都不像會虐待孩子的模樣。

  顧瓷在路上還針對那些往她身上砸東西的人的罪行和律師討論了一下。

  那些人屬於蓄意傷人,哪怕沒有對她的身體造成什麼重大的損傷,但這麼大規模的蓄意犯罪是事實,嚴重影響治安和社會安全,必然會量刑。

  顧瓷自然不會放過他們。

  因為那些人蓄意傷人的事情,顧瓷在北城停留的時間比較久。

  她又專門請了一位律師專門負責這件事,就算不把他們送進監獄,也要讓他們掉一層皮。

  顧瓷不止要讓他們在這裡拖一層皮。

  這些證據和證詞最後都會放到他們最害怕的地方。

  看著那些人一個個被請到警察局,顧瓷目光冰冷如寒雪。

  那些人年齡不大,看上去也就只有十六七歲的年齡,最大的也就二十多歲,忽然被叫到警察局,他們惶恐不安。

  等他們真正被錄筆錄的時候,才感到了害怕。

  在被一句一句的詢問中,他們也恐慌的感到如果他們不說實話,可能真的要坐牢了。

  就算不坐牢也會留案底。

  十九二十個人,其中有十個說出自己是受他人指使。

  他們本來就不喜歡顧瓷,那人說他們去拿垃圾扔顧瓷,就是為社會解決渣滓,不僅沒有做錯,還會收到褒獎。

  一番高昂的鼓勵。

  再加上不菲的錢財。

  他們心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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