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尼古拉出現
廢墟被掀開，露出了下面縮成一團瑟瑟發抖的金色小骷髏。
「好可怕~那些怪物好可怕~什麼也不說，就把我抓到這裡來。我怕怪物！」陽光照進來。金色小骷髏哆哆嗦嗦的念叨著。
「嚯，看我發現了什麼。一個會說話的骷髏戰士！」
一個沙啞的聲音在頭頂響起。金色小骷髏畏懼的抬起頭。它看到一個男人站在上面。
雖然被壓在廢墟下，但它竟然絲毫未損，張開環繞的胳膊，一條被它護在懷裡的小狗正在舔它的骨頭。「我也怕狗！」它嚇得渾身哆嗦。
男人問：「那為什麼要救它？」
「這是條生命，我得救它。」
看著被狗舔的渾身發抖的金色小骷髏，男人沉默了一會兒。
「認識一下。」那個男人伸出手：「我叫尼古拉，以後就跟著我吧。」
……
下午的時候，伊蓮娜找到了肖恩。
他找到肖恩時，肖恩正在眾人的驚呼中。一把掀起一塊幾噸重的房屋殘骸。輕輕鬆鬆的放到路邊。跟他一起的幾個人趕緊衝到廢墟里，開始翻找是否有倖存者並嘗試能否找出一些食物和錢財。
幾個男男女女圍著肖恩對她噓寒問暖？端茶遞水。
像昨天一樣，由於肖恩超卓的能力，在最需要的時候總能在身邊聚集起一幫人。而且他不清高也不迂腐。有些手段簡單有效，卻能把這些人指揮的井井有條，同時還不讓自己受一點委屈。
在伊蓮娜的眼中，他簡直閃閃發光。
緊張的深呼吸幾口，她向肖恩走過去。
「我需要你幫個忙。」伊蓮娜對肖恩道：「今天晚上市政廳會在金色歌舞廳召開一個慈善晚會，為獅子城的重建募集資金，我缺個男伴，你能來嗎？」
肖恩沒覺得有什麼。忙活了一天他也有些疲憊。他點點頭答應了下來。從庫什卡村時他就從小尼克那裡聽說了金色歌舞廳。一直對那裡很好奇。更不用說所謂的慈善酒會一定有很多好吃的。
「我要洗個澡。」肖恩撓撓頭。上次跳河是什麼時候來著？
「當然，一會兒我還要帶你去買衣服。」說到最後三個字，伊蓮娜的雙眼已經開始閃閃發光。
……
此刻城主府中。骷髏幫的老大正跪在地上，戰戰兢兢的望著眼前的喬恩·菲德里奇。
「我讓你派人盯著西蒙。結果你就給我整出這麼大的漏洞。」喬菲德里奇的聲音冰冷的嚇人。
彷彿能感受到他語氣中的寒意。骷髏幫老大，一個身材魁梧一臉橫肉的壯漢，跪在那裡渾身發抖。
作為喬恩菲德里奇暗地裡的心腹。他深知當眼前這個男人發怒的時候是絕對不能狡辯的。
這個經驗來自於他的上一任老大。是的，他原本是骷髏幫的副手。可上一屆老大在在有一次把事情辦砸了之後，緊張之下居然頂撞了喬恩·費德里奇的訓斥。
結果這事不知怎麼就被傳了出去。馬上他所有的手下都離心離德，所有的幫派都虎視眈眈。都沒過一個晚上。人們就在城外的樹林子里發現了原本打算連夜逃跑的骷髏幫老大的屍體。
據說找到他時，他的死狀看上去極其凄慘。
所以眼下骷髏幫老大這個殺人不眨眼的壯漢，在菲德里奇面前戰戰兢兢的，彷彿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幼童。
看到骷髏幫老大的樣子。喬恩菲德里奇臉上的表情既沒有滿意，也沒有嫌棄。他依舊彷彿毫無感情一般的下達著命令：「這個月收繳的保護費。你必須足額交上，我不關心什麼受災不受災，明白嗎？」
他沒有追究手下的錯誤，因為他知道對於手下這些人，要麼不要輕易處罰，要處罰就一定要徹徹底底，順帶著向所有人都警示一番。他很小的時候就知道，懸在腦袋上的鍘刀永遠比落下的棍子好使。
滿頭冷汗的骷髏幫老大連忙應道：「我明白，大人。一定超額完成任務。」
「注意把握好分寸，我不想再鬧出什麼大事情。」
並不是任何一個人都能當黑幫老大的，如何把普通人榨個乾淨卻不會激起他們的抵死反抗，這是一門極深的學問。骷髏幫老大便深諳此道。
他又道：「另外，今天晚上我要你幫我做一件事。」
「您儘管吩咐。」雖然每次城主要他做的事情，要麼就是極其可恥，要麼就是極為棘手。但他從不拒絕，每次都漂漂亮亮的完成。這才使得他的地位日益穩固，成為喬恩菲德里奇手下名副其實的第一心腹。
「我要你今天晚上派人把伊蓮娜攔住，秘密送到這裡來。」
這話說出來后骷髏幫老大臉色大變。
不是他下不了手。比這骯髒無數倍的事情他都為菲德里奇干過。只是他知道伊蓮娜的背景。蓋奇武館不好惹。
另外，伊蓮娜這樣的公眾人物到哪兒去都是別人注意力的焦點。這事一旦泄露，連一些貴族也會對他產生厭惡。這些人未必能對付得了喬恩費德里奇，但暗地裡收拾他一頓也不是什麼難事。
獅子城的貴族當中，有一部家族的成員甚至在國王身邊當差。在王國層面上，他們的影響力並不比喬恩·菲德里奇差。
「怎麼？你辦不了。」菲德里奇冰冷聲音迅速為他做出了決斷。於是他不再猶豫，向主子保證道：「一定辦好。」
「很好。有一點你放心。今天晚上城衛軍會將伊蓮娜回家的路線清空。不會有人注意到今天晚上那裡發生了什麼？」
這下骷髏幫老大的心裡輕鬆了許多。他深知有城衛軍參與意味著什麼。
「好了，下去吧。」菲德里奇見到他的神色化沒再說什麼，揮揮手讓他下去。
「等，等一下。大人，我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稟報。」
「嗯？什麼事你說。」雖然想到今天晚上即將得償所望讓菲德里奇感到渾身燥熱。但一說到重要的事情，他便立刻恢復了注意力。
骷髏幫老大有些畏懼的左右看看。然後想要湊到菲德里奇耳邊。
菲德里奇瞪了他一眼：「就這麼說吧，什麼事情讓你這麼緊張？」
「我今天下午遇到了一個人。」
「誰？」
「尼古拉。大陸第一殺手尼古拉。他身邊還帶著一個金色的骷髏。」
「什麼？」菲德里奇騰的站了起來。
是的，也許在這座城市裡，他呼風喚雨。但對整個大陸而言，他和尼古拉比起來什麼都不是，那位才是一舉一動都能牽動整個大陸的人。
「他現在在哪？」喬恩菲德里奇問道，並盡量壓抑自己的急切不讓它表現出來。
骷髏幫老大道：「就在我那。他主動找到的我。我沒敢怠慢，儘可能的搜集我能找得到的美酒和女人招待他。他似乎很滿意。目前就住在我那兒。」
菲德里奇看了一眼這個手下。他感到很滿意。骷髏幫老大雖然能力有限，但是他足夠真誠，或者說足夠聰明。他沒有借著這個機會搞什麼小動作，反而第一時間把尼古拉的存在告訴了自己。
但喬恩菲德里奇不能冒險。像尼古拉這樣的大人物，他必須保證一切都在可控範圍內。
「明天找個機會把他請到這裡來。」他命令道。
如果能和大陸第一殺手攀上關係。那以他精明的頭腦，一定會把這個資源利用到極致。
……
獅子城的購物街。和這個世界的絕大多數城市一樣，靠近富人區。這裡的防衛力量較為充足，因此在這次妖魔衝擊中。這裡幾乎沒受到什麼損失。
在其他城區還是一片愁雲慘淡的時候，這裡已經開始有很多貴族富商帶著僕從來來往往了。
伊蓮娜帶著肖恩走到一個並不起眼的院子里。待他們走了進去，便立刻有衣冠楚楚的服務人員走上來。
他們見到伊蓮娜后，雖在眼裡閃過一絲激動。但並沒有任何失禮的舉動，彷彿對待一個普通客人一樣帶領他們去了一個單獨的小院子。
肖恩跟這兩人一路打量四周，這個園子佔地很大，各個獨立的小院之間有獨具匠心的觀賞植物隔開，既保證了客人的隱私，又別具一番光景。
一路上亭台湖泊，精美雅緻，雖然沒有上一世肖恩見過的蘇州園林秀美，但是這裡的一絲一毫也都是獅子城裡平民居住區所難以想象的。
等到了獨立小院子的屋內，這裡裝飾擺設卻反而看上去平平無奇，但無論肖恩怎麼用上一世的審美眼光看，都從這屋子裡挑不出一絲毛病。
整座園子毫無紙醉金迷的奢靡，反而處處透著一股高高在上的優雅從容。
一個頗有姿色的女人正等候在那：「伊蓮娜小姐，好幾天不見了。感謝月亮神。看來您一切都好。今天過來有什麼需求嗎？」
這些藝術或者服飾美妝行業的人，大部分信奉的是月亮神，而非聖光教。顯然，這位也是一樣。
伊蓮娜指著旁邊東張西望的肖恩道：「請為我的男……咳咳，我的朋友做一身禮服。另外。請為他準備一個單人的浴室。」
隱蔽並且熟悉的購物環境讓她放鬆，她差一點把心裡的話說出來。隨後又開始有些患得患失起來：「什麼時候人家才能挽著肖恩的胳膊對別人說，這是我的男朋友啊！」
服務員咋沒有露出任何其他表情？她面帶溫柔的微笑對著肖恩道：「請這位少爺跟我來。請問少爺。還有什麼需求嗎？」
「呃……洗澡的時候能叫點烤肉嗎？」
「沒問題的，本店特意為客人隨時準備著來自西部荒原的烤野牛肉。要來一點嗎？」
「嗯。來一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