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越咧嘴一笑,道:
「任前輩,條件不錯啊,說得我都有些心動了,不過我現在是衡山派掌門啊,為什麼要跟隨你這喪家之犬?」
「你……,找死!」
任我行一聽罵他是喪家之犬,勃然大怒!鏈條一甩,變得筆直,朝李越捅來。
李越一個小側步,劍光閃動,籠罩任我行腋下多處要穴。
任我行右腿後撤一小步,鐵鏈疾卷李越長劍,左手一掌推出。
微一撤手,長劍退出鐵鏈絞殺範圍,劍尖迎向任我行掌心,若是不撒手,手掌必被刺個通透。
任我行變推為拍,想拍掉李越的長劍。
李越冷哼一聲,手腕一擰,劍鋒對準任我行手掌,削了過去。
任我行只好撒手,李越得理不饒人,長劍如幻影,瞬息之間,幻化出一座雲劍山,轟然罩下,『雨落雲飛』出手。
任我行只覺得被一陣鋒銳的劍雨罩住,抗無可抗,只好怒吼一聲,抽身爆退。
這時任我行已經被逼入牆角,背靠牆壁,右手一揚鐵鏈,化作一條怒莽,舞成一片。
李越一聲清嘯,劍尖如開了花,在任我行面前綻放。
「叮叮叮……」劍刃與鐵鏈交擊聲連成一片。
任我行面色凝重,萬萬沒想到這個年輕的後起之秀,把他逼入如此境地,遠轉全身功力,類似少林獅子吼一般,怒吼出聲。
「吼!」
李越知道他的這招,早就防著呢,見他嘴巴一張,耳朵就翻了過來,蓋住耳洞,把嘴張開,不過狂攻的劍勢,還是微微一頓。
任我行何許人也?日月神教前任教主,縱橫江湖幾十年的人物,馬上就抓住了這個細微的破綻,鐵鏈一卷,纏住長劍,左手成爪,閃電般的抓向李越右肩。
李越已來不及撤劍防守,只能左手握拳,悍然轟向任我行擊來的手爪。
「啵!」
任我行手掌寬大,一把抓住李越的拳頭,吸星大法運轉,李越頓時覺得自己的內力如泄洪般,源源不斷地朝著任我行涌去,李越非但不阻止,反而加大內力輸出。
任我行順利的用出吸星大法,本來心裡欣喜若狂,心道,「看本座這次不吸干你。」
誰知李越的內力一入體,就臉色大變,猶如一把把細細的冰劍,順著他的經脈流向他體內,一個呼吸的功夫,已經半身被凍僵,急忙中斷吸星大法的運行。
李越看到任我行瘦削的臉龐被凍得發青,自然猜到怎麼回事,趁你病,要你命!
右手長劍一震,震脫鐵鏈,順勢一削,斬下任我行右手,掙脫的左手,疾如幻影,瞬間點住任我行的幾處大穴,令他動彈不得,順手還點了他斷臂附近的穴道,幫他止血。
「痛…咯咯…痛煞咯咯……老……夫……夫了!咯咯……」
任我行雙眼血紅,狠狠的盯著李越,猶如受傷的野獸!牙關被凍得「咯咯」作響,說話都不利索
「爹!爹!,你怎麼啦?惡賊!你把我爹怎麼了?」任盈盈在外面焦急的喊到。
李越呼出一口濁氣,一個半殘的任我行,並不被他放在眼裡,之所以這麼快解決,是任我行不知死活,竟然敢用吸星大法,吸他那霸道無比的內力。
閃身出了囚室,看到任盈盈滿臉焦急,雙眼蓄滿淚水,正在怔怔的看著他,李越眼神冷酷,伸出手指,點了她啞穴與昏睡穴,這才轉身回囚室。
「任前輩,我真氣的滋味如何?」李越好整以暇。
任我行這時已經恢復了一些,能正常開口說話了。
「哼!好奸詐的賊子,本座竟然著了你的道。」
頓了頓,
「你這是什麼功法?左冷禪的寒冰?」隨即又喃喃自語道:「不對,寒冰真氣沒這麼霸道。」
「任前輩別猜了,這是我從辟邪劍譜心法修改過來的,叫玄冰訣。」
「玄冰訣?名字倒也貼切,辟邪劍譜是什麼功法?」
「辟邪劍譜是葵花寶典的一個殘本!」李越很耐心的回答。
「葵花寶典?哈哈……哈哈……沒想到你是個閹人!」任我行哈哈大笑,眼淚都笑出來了。
李越臉色一黑,罵道:「你全家才是閹人呢!你以為我是東方不敗那個傻缺啊?為了練功自宮?」
任我行停住大笑,臉上有些愕然,道:「葵花寶典是需要自宮才能修鍊的啊!我神教的東西,本座會不知道?」
李越沒好氣的道:「都說是修改版了,聽不懂啊?被東方不敗關糊塗了吧?」
聽到李越屢次提到東方不敗,任我行臉色難看了起來。
李越一正顏色,道:「任我行,我問你點問題,你老實回答我,可以給你一個痛快。」
任我行撇了他一眼,道:「你以為本座是受威脅的人嗎?」
李越點點頭,微笑道:「我想是的!因為你的寶貝女兒,在我手裡呢。」
「李越,你卑鄙無恥!枉你還自稱正道俠士呢!簡直比我們魔教還要魔……」任我行聞言,勃然大怒,破口大罵。
李越任他大罵,也不生氣,好整以暇的找塊稍微乾淨些地方坐下。
任我行罵了一會,見李越沒什麼反應,頓時泄了氣,閉口不言,只是狠狠的瞪著他。
「罵夠了吧?那回答問題吧,我問你,你們日月神教是不是傳承於明教?」
「你竟然知道明教?你到底是誰?」任我行大為驚詫。
「明教的傳承神功乾坤大挪移呢?你這吸星大法,又是從何處得來的?」
「你竟敢打探本教隱秘?哼!本座不會告訴你的!」任我行倒是挺硬氣。
李越也不逼他,只是站起身,把任盈盈提了進來,扔在他腳下,劍尖抵住她喉嚨。
「你……你……欺人太甚!我……本座……」
李越不待他說完,劍尖微微一沉,任盈盈白皙的脖子上就滲鮮血。
任我行雙眼通紅,恨不得生撕了李越,心裡暗暗發誓:「今天若能逃出生天,必讓衡山派灰飛煙滅!」
胸膛劇烈的起伏,好半晌,才慢慢平息,他需要一些時間,來衝擊穴道。
「好……好好!我說!你別傷害盈盈。」
李越抽回長劍,盤膝而坐,長劍致於腿上,臉色淡然,看著任我行。
「本座從教內隱秘典籍上得知,日月神教確實傳承了大部分明教道統,那時,明太祖剛登基,極其忌憚勢力龐大的明教,或明或暗的打壓明教,明教漸漸四分五裂,其中一支遠離爭鬥,隱姓埋名,改名為日月神教,隱秘傳承,在明太祖的高壓下活了下來,明各代皇帝擔心明教死灰復燃,扶持武當、少林對付本教,把本教歸為邪教。」
任我行說得又慢又細,李越只是眼光微微一閃,並沒有說破。
「後來,武當、少林又扶持五嶽劍派對抗本教,形成了現在江湖格局。」
頓了頓,任我行繼續說道:
「至於明教的傳承神功乾坤大挪移,早就失傳了,而吸星大法前身叫化功大法,來源已經不可考,本座也不知道。」
任我行說道這,劇烈地咳嗽起來,好半晌,才漸漸恢復。
「咳…咳…小子,本座想與你做筆交易,可有興趣?」
李越微微一怔,道:「任前輩想與我做什麼交易?」
「老夫願意用吸星大法,換盈盈一命,如何?」
「哦?前輩知道我對吸星大法有興趣?」
「哼,你留下老夫半條命,不就是為了吸星大法嗎?」
「好吧,我承認,確實對你的吸星大法有些好奇。」李越無奈攤攤手。
「那你可答應與老夫的交易?」任我行有些急切的問道。
李越沉吟半晌,道:「任前輩若肯告訴我吸星大法全部,包括這十多年領悟出的化解異種真氣之法,倒是可以放令千金一命。」
「你……你怎麼會知道本座領悟出了化解異種真氣之法?」
任我行驚駭無比,這是他最大的秘密,從未與任何人提過,這小子好像能看透他內心的一切,讓他微微猶豫。
「猜的。」李越微微一笑。
任我行深吸一口氣,似乎下了很大決心,眼光閃動,道:
「好!那你附耳過來,老夫告訴你。」
「好呀。」
李越似乎毫無防備,靠近任我行,豎起耳朵傾聽。
看著毫無防備,近在咫尺的李越,任我行眼裡凶光一閃,聚起全身功力,僅剩的左手往李越頭上狠狠拍去,口中大喝:
「去死!」
突然,任我行覺得胸口一陣絞痛,渾身的力氣如泄了氣皮球一般離體而去,低頭看去,一截帶著鮮血的劍尖,從自己的心口抽出,任我行張大了嘴,想要呼吸,卻怎麼也吸不到空氣,一陣眩暈感傳來,眼前被黑暗鋪滿……
李越臉色淡然,他知道任我行何等奸滑狡詐,一直都沒有放鬆,當任我行叫他靠近時,就做好了準備,任我行的心跳突然劇烈跳動時,他毫不猶豫的一劍攪碎任我行的心臟。
望著任我行還高高舉著的左手,眼裡凶光還沒褪去,李越搖搖頭,「這個江湖真的太危險啦」。
長劍一點,把任盈盈送上路,讓父女倆團聚,堪稱整個笑傲心機最深沉的人,李越不想留著給自己找彆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