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大小院,李越正與莫大喝著茶水敘話。
「師父,徒兒想與你商量個事。」
莫大一抬眼皮,瞅了他一眼,道:「說吧。」
「是關於徒兒在華山秘洞得到各派失傳劍譜的事,弟子想告訴華山嶽師叔。」
莫大微微一怔,問道:「為何改變主意了?」
李越喝了口茶水,嘆道:「哎!是徒兒考慮不周,那華山前輩風清揚傳我絕世劍法,雖然只是總訣,沒有招式,但也是大恩情,也就是我們衡山欠著華山大人情,再說當時徒兒誤打誤撞能得回劍訣,也是在岳師叔准許的前提下才做到的,所以……」
莫大點點頭,事實上確實如此,衡山能找回失傳劍法已是萬幸了,蒙人家傳藝,在人家地界得到好處,還獨吞,這就有點不地道了。
「越兒,很不錯,你能想到這些,為師很欣慰,為師這就寫信與岳師弟說明白,並把這個發現秘洞要不要告訴別派的選擇權讓給他,你覺得如何?」
「謝師父理解!如此,雖然還不能報風前輩的大恩,弟子心裡也舒服多了。」
「嗯,不忘恩情,非常好!」莫大對李越非常滿意,作為即將繼任的掌門人,李越在沒有損害門派利益的前提下,知恩圖報是非常難能可貴的品質,最起碼他以後大權在握了,那些師弟們也會被照顧得很好吧?
……
嵩山派,虎嘯堂。
「那個李越將定於今年中秋繼任掌門?莫大怎麼突然想退位了?可有探明原因?」左冷禪很疑惑,莫大好好的突然準備退位了?
「沒有探到原因,探子地位太低,衡山高層商討的時候並沒有聽到討論的內容。」丁勉答道。
左冷禪眉頭蹙了起來,右手無意識地敲打椅子手柄。
「莫大到底在玩什麼把戲?」左冷禪喃喃道。
「衡山還有什麼消息?」
「那李越一口氣收了十八個少年為徒,加上他之前收的女弟子,已有十九個弟子了,莫大收了以前白畫子手下的三人為外門弟子,著這個李越代師受藝,具體情況不明,李越呆的院子戒備森嚴,無法靠近。」
白畫子曾經的手下?左冷禪眼睛微微一亮。
「你差人與那三個曾經白畫子的手下接觸接觸,看能不能拉過來,還有繼續密切監視衡山上上下下。」
「是!掌門師兄。」
「還有,通知余滄海,行動準備開始吧。」
……
衡山,祝融峰,半山腰大院。
「啊,師父,這個姿勢好難看啊,我不想練。」方靜嘟著嘴,一臉的嫌棄之色。
「這是洗髓換血的奇功!是你師父壓箱底的秘訣!你竟然不想練?」李越收斂氣血,站起身來,有點惱怒道。
他今天要把「虎豹雷音」傳給自己這個大弟子方靜,剛示範了一遍,方靜看到他趴在地上,背後龍骨起起伏伏,還伴著低沉的虎嘯聲,像個老虎,就嚷嚷著不練了。
可能是內力滋潤身體的原因,方靜,站樁練拳五個月,就已經進入明勁巔峰,可以修鍊虎豹雷音了,其實內功有成的武林高手,身體大都是明勁巔峰,比如莫大。
方靜看到李越有點生氣,乖巧道:
「師父,我練,你別生氣。」末了,還是不死心地問道:
「這個功法真的有這麼神奇嗎?」
李越聽她認錯,態度柔和不少。
「嗯,洗髓換血真的不是誇張話,再說這姿勢也不難看啊,這是學***得來的功法,你覺得老虎難看么?」
「咦,師父這麼一說還真是呢!弟子這就好好練。」
李越手把手把動作要點、呼吸、吼吼聲音節的長短教於方靜,方靜很聰明,教了三次就會了,李越讓她示範一次,指出不對之處,讓她自己練,自己就提著長劍出門奔後山竹林而去。
竹林內,陳然正與管文達比試。
陳然長劍一提,身如鬼魅,向管文達咽喉削去。管文達長劍突然出鞘,幻化出朵朵劍花,正是三十六路迴風落雁劍的「劍落雙雁」,把陳然進攻路線封死。
陳然人至半空,身體詭異一扭,避開正面,長劍從不可思議的角度刺向管文達腋下,管文達慌忙變招,長劍舞動,攔截陳然的長劍……
兩人你來我往,陳然身法詭異,劍速極快,管文達,竭盡全力圍追堵截陳然的長劍,赫然陷入了下風……
「師父!,公子!」
李越點點頭,看著管文達與陳然的比斗,笑著和余春、余林道:
「看來,今天管三哥要輸了啊,他這個師叔名頭快保不住了。」
余春笑道:「反正老管也不是第一次輸了,沒什麼可丟人的,他這師叔的名頭早就也輸沒了。」
余林翻了個白眼,道:「說的好像你能贏一樣。」
余春一滯,沒好氣懟道:「難道你贏過?」
李越教的這十八個徒弟,練習辟邪劍法已經兩個月了,天天在那對打,余春、余林,管文達看得眼熱,加入了比試的行列,可惜,從沒贏過,剛開始,這幫小子還估計著師叔的面子,弄個平手,後來發現這幾個師叔也不生氣,慢慢也就下手越來越狠了。
「叮,噗」
管文達長劍被陳然用劍一拍右手麻筋,一帶,長劍飛了出去插在地上。
管文達一臉獃滯,喃喃地道:這才撐了二十招啊。」
陳然趕緊把管文達長劍揀回來遞給他,道:「師叔,你沒事吧?」
「咳…咳…沒事沒事!一時失手而已。」管文達接過長劍,還劍入鞘,若無其事的擺擺手。
這才注意到李越已經來了,忙跑過來行禮道:「公子,我想學他們那種劍法。」
「你當真想學?」
「當然啦,被這些小子打慘了。」
眾弟子轟然大笑,饒管文達臉皮厚度堪比城牆,也不禁臉上發紅。
李越面露古怪之意道:「你想學的話,附耳過來。」
管文達一怔,把耳朵附了過去。
「這劍法呢,欲練此宮,揮刀自宮,你還要學?」李越在他耳邊輕輕說道。
管文達臉色一黑,頭搖得像撥浪鼓,雙腿緊夾,道:「我不學了,不學了,現在的迴風落雁劍法我還沒吃透,就不多學了,嗯,貪多嚼不爛。」
余春、余林很好奇,但也不好現在問。
……
李越離開眾人比試處,來到山澗下的一個水潭,水潭大概長六丈,長三丈,水也就一丈深,是絕佳的水下練功之地。李越有過水下打拳的經歷,那時是為了練肺活量。
上個月李越把五嶽各派的失傳劍法修習了個遍,對劍法一道的理解進步極大,創出了自己獨孤九劍的第一式劍招:繁星點點。
這招核心就是快,裡面糅合了迴風落雁劍法的「劍落九雁」恆山百花劍法的「綿里藏針」,還有華山劍法的奇,險,嵩山劍法的氣勢森嚴。
李越想起當初在水下打拳的經歷,就試著到水下練劍會如何?
結果發現水下練劍確實能增加自己的出劍速度,輕功,身法也是有不同程度的增長,至那之後,每天都來這個水潭修鍊。
「唰」李越一劍精準地點在左側木樁上,他在水下剛開始是睜著眼練的,現在已經能閉著眼,精準的命中了。
「還是不夠快」李越心裡暗道,真氣急轉,與血氣之力、筋骨之力結合,腳下一蹬,劍在前,人隨劍走,盡量順著水的流動,唰的一劍精準東南部的木樁上……
一刻鐘后,李越浮出水面,長長吸了口氣,肺里才好受一些。
「師……弟……」遠遠的,陸謙的聲音傳來。
「嗯?師兄的聲音,有急事?」李越一邊運起精純的內力烘乾衣服,長嘯一聲,往陸謙聲音傳過來的方向飛掠而去。
「師兄,何事如此急切?」
「師弟,福州傳來急報,福威鏢局出了狀況。」陸謙有略微氣喘。
李越早就吩咐過影堂,關注福威鏢局的動靜,他拿走了辟邪劍譜,不管林家人知不知道,也算欠下林家大因果。
「左冷禪,你這就開始了么?」李越心裡暗道,眼裡寒光閃爍。
「師兄,消息如何說的?」
「福威鏢局疑被青城派尋仇,已團圍困在鏢局內,門口寫著,外出十步者死。」
「不好!師兄,我這就緊急下山。去救那林家之人,麻煩你與師父稟報一聲。」說罷,身影一閃,已往眾徒弟而去。
「陳然,林耀華跟我來!」李越遠遠喊道。
「是!」陳然、林耀華不敢耽擱,忙提著長劍跟上。
「發生了什麼事?師父如此緊急?」眾弟子面面相覷,小聲議論。
三人回到大院,李越把方靜叫來,細細吩咐一番,這才與陳然,林耀華下山而去。
「希望這次福州的事,沒有岳不群參與。」李越欠著風清揚的恩,自然不想與華山派起衝突,至於青城派那個余滄海,李越斷定是被左冷禪派出來試探各派反應的。
福州距衡山八百多里地,李越帶著兩個徒弟,一人雙騎,往福州急趕。
陳然,林耀華是這十八個弟子當中最出色的兩個,已進入一流高手之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