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不治無為,失本便死
這英家醫館並不難找,正處在那南城最繁華的街道,那打扮成商人的兩人正是常花昔和葉劍蘭,他們趕了兩日路程,得到此處,不由得心中有幾分自喜,這兩日他們因為三魂丹的緣故,沒有毒發,只是他們都已感覺得到,若是再晚一兩日,怕是神醫也救他們不得。
本來他們應該回那望月樓總部去療傷解毒,只是這二人一者羞於門中眾人恥笑,二者那樓中善醫者不多,且鬼門從不被重視,回去又得有四五日路程,三是因為那自稱李老酒的白須翁救了他們,他指的道,二人心中卻是莫名的相信。
「小兄弟,敢問這醫館先生可在?」,那常花昔見白衣青年在摘草藥,便把自己的裹布取了下來上前問道。
那白衣青年微微抬頭,見來人是一體型高大的畫面男子,一身商人華服卻又沒有半點貴氣,身後那人明顯是個女人,卻扮男兒裝,再有就是他這醫館城外之人就只能是江湖之人知曉,故而冷冷道:「這醫館只有醫生沒有先生。」
常花昔見這身形有幾分眼熟,又聞其言,才知這人是被那官差稱作二爺的青年,現觀其相貌十分俊朗,眉宇之間有幾分英氣,打扮也是十分整潔,不過只是這青年語氣讓他有幾分反感,礙於有求於人,他故作笑道:「那敢問小兄弟這醫館的醫生今日可在館中。」
白衣青年依舊冷聲道:「醫生不在。」
常花昔接著道:「那請問醫生何時回醫館。」
白衣青年道:「一月一葯,醫生們方才出門尋那數十種藥材去了。」
聽得此話,常花昔頓時惱怒,若是果真如此,他們的毒該如何得解,而過他身後的葉劍蘭本就脾氣暴躁之人,那能忍得,摘下裹布,上前一掌便拍碎白衣青年身旁的桌子。常花昔反應過來,上前趕緊制止葉劍蘭,他並不是怕葉劍蘭惹怒眼前這個青年,只是這幾日他們稍微動用真氣,那丹田便如同火燒,其痛苦他自然知道,也不想讓葉劍蘭如此。
那白衣青年依舊安靜的摘弄著草藥,絲毫不為所動。
拉住葉劍蘭的常花昔見青年不怒,心中不自覺有幾分驚訝,在那城門外見這青年飛針殺人的時候,原以為也是個熱血青年,沒想到如此冷漠,不過他也沒做太多深究,只得拱手賠個不是,放下一些銀兩,拉著葉劍蘭便朝醫館外走去,他心想再到城中尋尋其他大夫。
剛到門口,見一個穿著髒了的白大褂的渾身黝黑肌肉的矮個大漢大喊道:「二爺,那賣酒的崔老漢病了,您這邊能不能和我去給他瞧瞧。」
那白衣青年沒好氣道:「都叫他別喝酒,準是又喝酒了,我這有葯,你拿去給他吃了便是。」
說罷,那白衣青年從懷中取出一個青色小瓶道:「這是三魂丹,有清神養氣的用處,拿去給他服了便好,只是得盯緊了不能喝酒!」
那矮壯漢子趕忙接住,先是急忙拜謝,然後又問道:「二爺,您不去現場看看真沒事嗎?」
那青年道:「不用,這葯亂吃都不會死人,就算吃死了……也就死了吧!」
矮壯漢子聽后,獃滯片刻自言自語說道:「那倒是!」,隨後拜離而去。
一旁的常花昔見狀心道:「難道這青年能看病不成,不過就算不能看病,見他拿出那所謂的三魂丹,能要上幾顆也好」,思及於此,常花昔復而進店。
那白衣青年自然知道這兩人又回來了,不過也沒管他,自顧的弄著藥草。
常花昔直言道:「小兄弟剛才是我等冒犯了,不知小兄弟原來也是醫生,實在對不起。」
那白衣青年默不作聲,常花昔不覺得尷尬,接著說道:「小兄弟,實不相瞞,我和我身後的這位,身患重疾,急需救治,所以小兄弟,您能否給我們開方施藥?」
白衣青年頭也不抬,常花昔面色嚴肅的接著道:「小兄弟,若能醫治我倆,多少診費您開個價!」
話及於此,空氣瞬間安靜下來,白衣青年依舊做著自己的事,此時急不可耐的葉劍蘭,從那大袍下直接拔出一柄長劍來,指著白衣青年道:「臭小子,今天你非得醫我們不可!」
常花昔此時也沒有了耐心,沒有阻止葉劍蘭,而是在一旁盯著白衣青年,這是白衣青年,冷哼了兩聲,輕輕說道:「真不知道哪來的蠢貨!」
接著慢慢放下手中的草藥,笑著抬頭看著常花昔二人,雖然他們讓這青年說話了,但是那一瞬間讓二人不住的心中劃過一道寒意。
「你,說什麼」,那葉劍蘭的劍又進了三分,氣道。
「說你兩,醫者為我,我願醫就醫不願醫就不醫,你們非得強求於我,不怕我在葯里下藥?」,那青年突然打趣道。
見狀,常花昔覺得氣氛可以調節,哈哈笑道:「小兄弟果真妙人,如此都有閑情開玩笑,不過我等真有難言之隱,希望小兄弟能救救我與小妹,若小兄弟無法醫治我倆,還請小兄弟賣幾顆三魂丹與我倆,我倆再尋高明!」
這青年見常花昔躬身而拜,心道:「若你二人為普通商人,救救也無妨,若是江湖中人,就算萬般理由又怎能救?」,原來這青年早在城門殺死那二人西魏之人時就見得這兩人,因為這兩人當時毫無幫忙之意,所以若是江湖之人,未免少了一些做人之本,在他看來做人無本者,勢必會成為國人之害,早早殺之為好,救就更談不上,故而他冷笑道:「你二人可是江湖中人?」
常花昔自然知道江湖中有些莫名其妙的恩怨,若不小心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故而勢必不會如實告知,直道:「我和小妹自江南郡來的商人,在途中突遇別人打鬥,不小心被殃及了無辜,身受毒針。」
青年人盯著常花昔眼睛,卻看不出半點破綻,而又說道:「那你等為何會來此處尋醫!」
常花昔心想若是告知隨意尋來怕不太實際,這西山郡城門都有施藥的,換作正常商人也不可能來此,便如實道:「我等受一白髮老翁指點!」
突然青年大笑道:「好一個別人指點,既然如此我便給你兩看看!」
只見他瞬間抬掌向常葉二人打去,二人反應也快,運氣瞬間向後退了幾步,卻不曾想還是有一股掌勁打在了胸前,只一瞬間二人便橫飛了出去。
見二人飛出,青年來到二人身前俯視笑道:「你二人明明是那江湖人,還如此欺騙於人,定是宵小之輩,殺之便可為民除害!」
剛才一掌,讓常葉二人皆都驚於這個青年的內力之深,緊緊是掌之餘風便有如此威力,想在樓中也只有那頂層才有的,故而原本有傷在身的二人也是失去反抗的意願,而且二人瞬間心如死灰。
「你二人明為江湖之人,方才在城門之時,為何不出手?既然無俠義之心,便不可為江湖之人,今日可死得明白?」,青年人笑道。
這一笑更是讓常葉二人心寒,不過也劍蘭捂著疼痛的胸口緩緩道:「要殺便殺,哪來那麼多廢話,報上名來我望月樓之後自會有人來替我們報仇!」
那白衣青年突然笑道:「真是蠢貨,哈哈,不過我不說的話,你們日後知曉難免取笑我膽小,那就說便說吧!」
「長黔山姬鳳!」
聽得這名,常花昔自嘲大笑起來。
突然姬鳳飛出兩枚銀針,常花昔突然止住笑聲,葉劍蘭也倒地身死,只是這時三人身旁來往之人也無人駐足,大街死人如同時常有之一般。
不過,那姬鳳快速在二人身上搜出兩塊令牌后,露出心滿意足的笑容,不多久打掃完之後,已經是日落西山。
姬鳳如同往常一般在門前看著那北方,大京的方向,喃喃道:「還是老李頭懂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