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施藥防病,城門死賊
「大家排隊,保持距離,把葯布裹好,每人都得喝了再進城!」,一個衣著官差模樣的人舉著一個大勺,站在一個大葯崗面前,大聲吼著。
那官差名叫楊道行,是這南郡的一名捕快,雖生得面如鍾馗,身如泰山,但這西山郡城中卻沒人害怕於他,只是那外地來人驚於其貌,總行得怯怯諾諾,深怕被其盯上。也正因為如此,這西山郡守派其帶著幾個官差來著城門之外派發葯湯。
至於為何發葯湯那施藥棚旁立著一塊牌子,上面寫著:「自兩月前,西魏來一人,就診於我郡,郡醫觀其狀,氣不順,肺力竭,體熱,舌無味,乃醫不識之證,后勝天閣大醫察其狀為『疫』,是故開方取葯,無論何人,來往必吃此葯,防疫情禍害一方水土,不服藥者,不可進城。」
雖然如此,但也有部分不識字總是好奇又或怕自己吃了什麼毒藥,懾於楊道行的樣貌,只得低聲細雨問得前後之人所為何時,不過這排隊之人卻有人問那身旁的官差,讓人看上去實是有一點另類。
只見那人身材也是高大得很,跟那楊道行也差不多,只是那一生商人裝束,看不去其身上有幾兩肉,他像其他人一樣下半邊臉裹著一塊白布。
那旁邊的官差有些不耐煩,但本就是來維持秩序的他們也無處發怒,只得草草回了幾句。
不過那商人,又接著問道:「那人若是西魏之人,那為何不知西魏有此疫情啊!」
那官差瞬間無言以對,心想:「我要是能知道這事我還能在這日晒雨淋的?」,但又礙於其自身好歹是個官的身份,怎能在那小民面前丟了面子,含糊回道:「那人家有病還能告訴你他有病,叫你別靠近他?也只是咱們郡守體察百姓,才顧及你們生命。」
商人見其有些不爽,也只得笑笑了之,不再多言。只是他身後一人牽著馬上來,輕聲道:「常哥,那若是西魏的人真有這病,故意傳入我國,那豈不是成了他們侵犯我們的武器?」,聽得此話那商人渾身一顫,定了定身,說道:「不管如何,先進城,再讓他們查查」,那後來的那人應了一聲點了點頭。
……
轉眼也日上三竿,後面的人越來越多,排到了商人和他的同伴,兩人各自取碗,正準備接葯的時候,只聽得城門方向大喊一聲:「賊子休走!」,眾人望去,只見十多個官差和三個平民打扮的人打鬥起來。
這時那商人身後那身材較小的人正準備上前,卻被商人攔下,低聲道:「你想幹嘛!」。
「殺了這群官府的走狗」,那人咬牙道。
「慢著,你看」,商人道。
那人接道:「什麼?」
商人道:「那三人的鞋子」。
那人看到那三人鞋子,十分眼熟,細思一會,心中不由得一緊,心道:「這不是那群西魏人穿的樣式嗎?」,隨後她將目光投向那商人,商人搖搖頭示意不出手。
斗不多時,只見一群官差皆都紛紛倒地,而那三人雖沒受傷,看上去卻如同風中燭火,搖搖晃晃,力竭得厲害。
這時,那一旁觀望的楊道行舉起那大葯勺便朝那三人奔去。見來人是個魁梧大漢,那三人絲毫沒有懈怠,又擺出一副迎戰的樣子。見三人做好準備,楊道行止住腳步,環顧四周,見那些官差一個個躺在地上哭叫不止,一時他怒火大起,但他清楚知道,自己若是打起來更不會是三人對手,只得拖延時間,便指著三人道:「爾等刁民,不服管教,為何打傷我一眾兄弟」。
那三人已是十分疲倦,也不顧得其他什麼,只想要快點離開這裡,其中一人道:「我們已經暴露,若是任務失敗,我們家人都活不成」,隨後只見這人咳嗽兩聲,直接奔向楊道行,那沒說話的兩人知道其意思便反向朝城門方向跑去。
只見一人朝自己跑來,楊道行心中輕鬆了許多,但看另外兩人朝城裡跑去,他知道不好,只得急忙迎著這人沖了上去,他本想以蠻力直接解決這人然後再去追那兩人,誰知剛一出手,他便知這來人是在賣命纏他,無論他如何打擊那人,那人死死的抱住他的腿,絲毫沒有鬆開的意思。
不多久那兩人正要衝進城,這時那被死死抱住右腿的楊道行顧不得腳下死人,只得一邊大喊『站住』,一邊奮力朝城門趕去。只是這時,那能趕得上,眼看那兩人抬腳便能入城,楊道行不住的跺腳嘆氣。
不過,正是那兩人片刻方可進城的瞬間,眾人不察覺間,兩枚銀針直插進兩人的後腦勺,然後突然兩人紛紛倒地不起。
那城外眾人自然不知為何,心中倍感奇怪,而這時人群後方走出一年輕人,年紀二十上下,身材纖瘦,步伐輕盈,身著白衣泥靴,戴著一頂灰色軟帽,背著一個方圓竹簍,裡面滿是青草。
楊道行看見這人走向城門,叫道:「二爺,謝了哈!」,這時他心中轉喜。
「快把這幾個異國人收拾收拾,去發葯吧」,那被稱作二爺的年輕人,背對著楊道行,抬手揮了揮。
楊道行再拱手,疑惑的看了看這倒下的三人,心道:「這二爺就是厲害,才一眼就知道這三人不是本國的」。隨後他罵了一頓躺著的眾官差,叫眾人處理後事,這麼多人收拾地方也快,只是那三人已死,要處理後事到費些時間,不過好在人多,他們分了幾人將那三人抬於離人群稍遠的地方用火焚盡。
說起這處理後事,原本這大曹接以直接土葬為主,只是這幾日施藥以來,無論如何死的,郡守都讓以火焚燒,這群官差到也習慣了,只是到了那外人的眼中,只是以為那群人因為反抗所以才沒落得好下場。
楊道行等人處理好后也沒有給一群平民解釋,雖然人人都變得規規矩矩,安安靜靜,但卻是氣氛壓抑得很。
……
那商人與同伴,進城后已是午後,當是炊煙裊裊之時,人人都在往吃住的地方趕,而這二人卻是朝那城南趕去。
直到了一個藥鋪門前方才止住腳步,真是中午,見店中只有一人打理著一地的青草草藥。
仔細一看,這人正是方才在那城門前殺人的白衣青年。